冷浩言与沈锦容齐齐奔出去,透过玻璃窗,他们看到酒店外面人山人海,早已经被隔离带隔离开来,不一会儿,有两位身穿白大褂,戴白帽子,白口罩的人抬着个担架走了出来,担架上面好像躺着个人,盖着白布,分辨不出是谁。
再然后,一位白衬衫沾满血滴的男子带着手铐被两位穿制服的人压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沈锦容与冷浩言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两人又向外面看去。
而后,叶慈突然不顾一切冲了出来,大声喊着什么。
沈锦容一顿,难道那个人是?容不得她细想,提起礼服的裙摆向外跑去。
冷浩言追着沈锦容跑出大门,就能到叶慈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我儿子没有杀人!我儿子没有杀人。我儿子没有杀人……”
那个人回过头,映入眼帘赫然是沈奕的面孔,他早已经泪流满面,英气勃勃的脸上此时一片死灰,没有生气,他凄惨一笑:“妈,去守着爸吧,不用管我了。”
“这是怎么回事?”沈锦容此刻已经无法坦然自若了,她抱住依然重复着“我儿子没有杀人”这句话,浑身已经瘫软的叶慈,大声问着,可惜,却没有人回答她。
冷浩言走到担架旁,趁人不备掀起了蒙着的白布,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呈现在众人眼前。
“呕。”周围不少人开始呕吐起来。冷浩言放低身子,仔细瞅着那人,想要辨别他的身份。
“你干什么!”一位剔着平头的年轻青年警察上前就要推开冷浩言,却被身旁的年纪稍微大点的伙伴给拦了下来。
年纪稍微大点的警察一边拉着那位平头青年,一边对着冷浩言友好的笑着:“冷少也在啊,还记得我吗,我是刘山啊。”
“哎呀,原来是山哥,好久不见了,这是够巧的。”冷浩言笑着同刘山寒暄,又低头继续看着担架上的人,状似无意地问着:“死的还真惨,这人什么身份?”
“哦,是酒店的清洁工。”那警察凑近冷浩言,在他耳边嘀咕着:“好像是他发现沈家少爷在洗手间轻薄女子,阻止不成反被杀害,行凶的人当时想跑被其他人堵住了去处,碰巧我们在,就直接验尸抓捕。这富家公子哥当时都吓傻了,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给扣下了。”
冷浩言目光对着沈锦容使了个眼色,又接着问:“那你们来的挺及时的,这边刚发生命案就被你们撞个正着。”
“嘿嘿,”那个低声笑了笑,又凑近冷浩言,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才接着说:“我们接到这里报案,可是上头说那案子先缓一缓,到了就知道该去哪该干嘛了。好家伙,领导就是领导,未卜先知呀,我们一到,就听见有人喊杀人了,这不,再晚一会,这凶手不就跑了吗。”
“是呀,真是有个敏锐的领导是福气啊,对了,我记得你们部长是姓……”冷浩言皱眉做深思状。
刘山随口接着说:“跟我一个姓,大伙都说我们是你家人我能和领导是一家人吗,呵呵。”
冷浩言与刘山一同笑着,如同唠家常一样问道:“这还真是看不出来,以前我以为沈家少爷虽说性子容易暴躁,但是人很是纯善,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沈锦容早已经凑到了沈奕的身边,听他说着来龙去脉。
沈奕,叶慈还有任雀雀三个人在手术室外面等着沈忠的手术结果,沈奕突然觉得肚子很不舒服,便去了厕所,刚从厕所出来,听到隔壁的女厕所传来尖叫声和碰撞声。沈奕的血细胞开始沸腾,大脑一片火热,不管不顾的撞开女厕所的门冲了进去,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清醒的时候,手里拿着匕首,坐在满脸鲜血已经没有呼吸的人的面前,他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被突然从门外冲进来的警察给抓了起来。
沈锦容的脑筋快不够用了,她刚刚恢复记忆,就碰到这么多的事情,现在,她紧咬下嘴唇,忍住大脑的疼痛,将沈奕的话前后连贯起来。可是,此时越用力想,大脑越是空白。她懊恼的垂着自己的头,恨自己的没用。
叶慈已经平静了不少,她受了太多刺激,养尊处优的女人,这些打击让她濒临崩溃的边缘,不过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虽然心里依然脆弱,但是看到女儿娇弱的身躯颤抖的抗起这些事情,她也对自己说,一定要坚强。她将女儿搂在怀里,如同以前一样,手轻轻拍着女儿单薄的后被,细声细语地安抚着:“乖孩子,没事的,妈妈也是刚知道你恢复了记忆,以前都是爸爸妈妈不好,让你做了那么久的糊涂孩子。”
“没事的,妈妈,不要这样说,小容不怪你,也不怪爸爸。”沈锦容暂时抛开杂念,对着叶慈笑的甜美,表现出轻松的一面,不让她担心自己:“对了,妈妈,你怎么会跟过来,你不是在手术室守着爸爸吗?”
“我是听别人说警察把你哥哥抓走了,我……”说着,叶慈又流下了眼泪,本就哭的红肿的眼眶更加的肿胀,就快分辨不出来眼睛在哪里了。
看到叶慈又开始哭泣,沈锦容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母女两人抱在一起,感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突然想到什么,沈锦容扶着叶慈站起身来,向着警察而去:“警官,之前是我们报的警,沈氏集团董事长沈忠先生在宴会上遭到枪击,现在生死未卜,不知道……”
那个被沈锦容拉住的警察一脸为难,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又有两名白衣白帽的人抬个担架出来,来到那个警察面前,掀开白布,对着他汇报着:“组长,在酒店宴会厅的安全通道又发现一具尸体。”
沈锦容一看那人面孔,有些激动的脱口而出:“是他!”
“请问,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不过见过他,之前爸爸受枪伤,这人不管不顾就给爸爸的伤口上药,导致我爸爸差点没命,这在法律上属于杀人未遂吧?”
“他怎么死了?”
沈锦容说了半天,这个警察嘴中就蹦出这么个问题,导致沈锦容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