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川听榭台这么一说,显然有些不高兴,“我对莺莺一见倾心,我们虽然才认识一天,但是我们十分投契,我不介意她出身风尘!我答应了要为她赎身,等我为她赎了身,我便明媒正娶大红花轿抬她过门,到时候,希望两位不要诸多为难。”真是个天真的孩子,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在我们那还得以接受,可是怪就怪你生错了朝代,再说陈莺莺她毕竟是个妓女,就算赎身以后,也是一个铁的事实,你爹又怎么会肯答应这么一个青楼女子嫁进世代忠良的李家呢?
我正准备开始长篇大论,榭台突然凑到我耳边,“多说无益,你就陪他去吧,想必他也只是一时气盛,就由他去吧。”
“好吧。我就答应陪你去。”
“嗯,我们现在就去跟爹说。”他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跟卿涯说了以后,他很高兴地同意了,也许是看我心情很好,又也许是认为看我跟李淮川这么好,觉得很安慰。跟着李淮川,匆匆来到花月楼的后门,远远的就看见陈莺莺左顾右盼,等待他的出现,见我们来了,立刻喜上眉梢,迎了过来。
“莺莺。”
“怎么现在才来。”
两人已经粘在了一起,卿卿我我的,我这个多余的存在自视尴尬,也一直没敢看两人,陈莺莺发现我,便不解地问李淮川怎么会带上一个女人,是啊,谁会有人带上自己的后妈来逛妓院的啊!李淮川为她解释了前因后果之后,陈莺莺带领我们悄悄地从后门进到妓院里,又从大厅后面的楼梯上了小阁楼,来到了她的房间,左看右看,确认安全以后,便关上了门,我们都坐在桌前,房间不大,我也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在哪个位置合适。
“夫人您好,多谢夫人相助,莺莺不胜感激。”我这时才仔细端详她,虽然跟昨天我在大街上见到的并无两样,但是细看之下,一双大眸子,水汪汪的,简直可以赛小燕子了,虽然她的嘴也称不上什么樱桃小嘴,但是整个五官组合起来,觉得越看越舒服,完全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夫人喝茶。”可能是她太养眼了,看得我都发呆了,忘了人家在跟我说话,她倒了茶递给我。
我恭敬地接过来,说:“谢谢你。”端着茶杯,却不敢往嘴里送,虽然我并不排斥妓女,也更加不是歧视,但眼前这美人,不知接过多少个风liu的男人,这茶,这杯……一想到那些满心****的家伙,我便觉得此茶一定不能喝,否则回去不知道要吐多少回,于是我说我还不渴,便放下茶杯,两人也没有过多理会,毕竟我不是主题。
“淮川,你还是不要为我浪费精力了。莺莺自认低贱,哪里配得上你这样的大户人家的子弟,再说,你出多少银子,梅姐也是不会放人的。”陈莺莺深情地望着李淮川,满脸无奈。
“莺莺,你不要这样说自己,我们情投意合,什么门当户对?根本就不用理会,我们出双倍的赎金,她一定会放你走的。”李淮川拿起陈莺莺的手,紧紧地握住,贴在自己的胸口。
“这么漂亮的女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这里的招牌,又怎么会轻易让你给赎了去?”古装片不是经常这么演的吗。
“夫人说的很对,梅姐是不会答应给我赎身的。淮川,你就不要任性了,莺莺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只是残花败柳,能每天相聚于此,莺莺已经心满意足了,此生能倾心于你,这是莺莺几世修来的福分。”真是想不到,一个青楼女人,竟然说出这么长情的一段话,想来他们并不是一时气盛,也许是真心相爱的,一见钟情的事情,也不能说没有的。两人不放过一丝机会缠mian,我也不忍心打扰,便静坐在那里发呆,无聊至极,虽然渴了,但是还是不敢喝那茶杯里的茶。
回去的路上,李淮川一直沉默不语,我也无心与他说话,当了一天的电灯泡,都没有为李卿涯买点什么回去,不过也没有什么头绪。回去后,各回各房,卿涯一直过问今天我们出去做了什么,我只好撒了一连串的谎,他听得倒是津津有味,让我觉得我是多么有编故事的天赋,空口说白话也能脸不红心不跳。
今天已经是我当电灯泡上岗的第三天了,虽然天天可以看美女到心驰神往,但是连续两天编故事编到睡着,我像是已经被榨干了油一样,几乎已经挤不出来什么动听的故事了。
照旧是吃完早膳以后大概一个时辰左右,他便开始来找我,好不容易到了后门,却没有看到陈莺莺在此等候,实在有些反常,看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东跳西跳的,我也开始跟着他担心起来。
“会不会是她忘了时间啊?”我猜想这是一种失约的最常有的可能性。
“绝不会,昨晚明明说好的,她不可能误了时辰而失约于我。”他眉头紧锁,肯定地望着我。
“不如你进去找她吧,你何必这么偷偷摸摸呢,既然她们敞开门做生意,难道还不要你进了吗?”我说。
“可是……”他突然为难起来。
“怎么了?你不会又没有带钱吧?我这里有一些的。”我一边说一边掏出银子来给他,谁知他摁住了我的手,接着摇摇头。
“我并非没有银两,只是我一个大男子,进出妓院倒是不足为怪,而你……”他上下打量我,示意我是女人,妓院是不接待女客的。
我思索了一会儿,说:“不如这样吧,我在门口等你,你进去看看她是怎么了,要如果没事,你就想个办法通知我一声,然后你们俩到后门去接应我,不就好了吗?”
他一听,大喜,连连拍手叫好,说就这么办。于是我们一起来到花月楼的正门,老鸨梅姐和三两个龟奴正在招呼着来来往往的男人进去他们花月楼寻欢,我好歹穿得这么名门,又是个女人,自然不想这么直直地站在那大门口,于是我到了对街的一处卖珠宝首饰的摊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