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如他们所想,这些丧尸生前真的都是前来赴祭的,城里的丧尸几乎都穿着民族特色的衣服,有的脖子上的蓝色哈达还缠绕着没掉下来,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的活动,但看得出是个颇具规模的祭祀,几乎全城都参与了。丧尸们身上挂着不同的装饰,有的叮叮有声,引起身边的丧尸侧目,像在相互打着招呼,看似和生前一样,不同的却是眼里缺失的信仰。
车子行进在城中,他们看中了一栋独栋的房子,且门是锁住的,乔沅找了工具将门敲开,众人躲了进去。
由于门已经被破坏了,乔沅和金合力搬来沙发堵住了门,其他人在一楼边转边看着。这是一栋两层楼的别墅,一楼有一个大厅,一个饭厅,还有一间书房,众人进门不久便听见二楼有动静,是撞击声,“看来主人不太欢迎我们!”金说道。
乔沅上了二楼,声音是来自主卧的,乔沅走近房门,里面的撞击声越剧烈了,乔沅旋了门把一下,发现门是锁住的,这时上了楼的金说道,“不进去把它解决了吗?晚上总听着着声音怪烦人的!”
乔沅用刀将门撬开,随即,一个女丧尸冲了出来,乔沅侧身一躲,丧尸直扑向金,金立马拔刀,握着刀柄放在额头,丧尸扑过来时,头直接被刀锋刺入,一张狰狞的脸贴近着金,没了反应,金一脸厌恶,将丧尸推开,说道,“差点扑我怀里了!”
两人往卧室走进去,卧室装修得十分大气,半环状的木质落地衣柜边,躺着一张红色的双人圆床,前面是一组大屏幕的家庭影院,床顶上对着一个天窗,床再过去则有个帘子半遮住了一架浴缸,金在一旁啧啧称赞,“够会享受的!要不是想到刚才那女尸在里面待那么久,整个房间一个味道,晚上我就打算和钰雪睡这间房!”
“这女人看来是自杀的。”乔沅看见一堆安眠药散落在浅棕色木质地板上,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照片,是一张夫妻合照,照片中的女人头发泛着红棕色,和那女尸头上稀薄的头发发色相似,“怎么没看见她丈夫?”金看着乔沅手上的照片说。
“其他房间再看看!”乔沅道。
他们又看过其他房间,有两间客房,一间婴儿房,都是空的,于是两人走下了楼。
正好言素在和蜜娜聊天说道,她也是从大同来,大同感染后,她随人到朔州就近的一个保护区,但那保护区毕竟小,生活设施不齐,后来便支撑不下去了,她一个北川的同学总在联系她,她也想出去闯闯,所以就出来了。
言素在听说了乔沅等人要去西藏后,便表示希望同行,多了两个助手,众人自然欢迎。
蜜娜看见杰子总被她呼来喝去的,也没怨言,便和言素说,其实她男朋友挺贴心的,言素笑道,杰子并不是自己的什么人,是他自己自愿跟着她的,她也没强求过。
夜里,屋外徘徊着满满的丧尸,大家为了及时了解屋外的情况,全都聚在一楼,不敢开灯,不敢大声说话,有些人耐不住无聊随便找了处地睡下了。
深夜,杰子起身去上厕所,关上门,外面的呼噜声便听不见了,但他却依稀听见楼上有轻微的响动,像鱼在水里游动的声音,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那会是什么,好奇驱使下,他自己一个人摸上了二楼,因为声音实在太小,即便在二楼也是似有若无,他每间房间都开进去瞧上一眼,就在拐角的那间客房里,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他打开表灯在门外照了照,客房无人,声音从里面的厕所传出,他觉得更奇怪了,可傍晚乔沅是查过房的,按理应该不会有丧尸了,于是便定了定心,轻手轻脚地踏入房内。
这是间小客房,没有特殊的布局,就是一房一卫,杰子直直地走向厕所,开门之后,厕所依旧没人,却散发着一股腥臭,杰子捂着鼻子,他发现这间厕所没有通风的窗口,所以臭点也正常。
那声音依旧引着他,杰子发现,声音其实来自马桶,或许只是马桶水箱的声音罢了,他正想取笑自己无聊,可又一想,这房子都荒废那么久了,这马桶怎么还在作业呢?
“难道是一坨大便在游泳?”杰子胡乱想了一下,不禁被自己逗乐。不对!杰子想不通了,他走近马桶,桶盖盖着,那一声一声抚水的声音正是从桶盖下传来,杰子兀地掀起桶盖,刺鼻的恶臭熏得他差点躺在地上,他猛咳了几口,拉着脸往马桶里看去。
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圆圆的,正好卡在马桶底,他顺手抓了根马桶刷去捅,肉肉的,瞬间翻了过来,有鼻子有眼,是个人头,还泡烂了一半,嘴一张一合地衔着水,发出了声音!
“啊!!”
杰子惊叫了起来,一屁股跌在地上,头皮发麻的他赶紧起身冲下了楼。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醒了,言素见杰子惊惶失色,忙问道,而杰子已经喘不上来气了,只是半蹲着,一只手指着楼上。
更糟的是,众人发现,抵住门的沙发在晃动,门外的尸群似乎发现了他们,怒吼着要冲进来。
“快!帮忙顶住!”最靠近沙发的蜜娜喊道,好在这里的落地窗是超厚的钢化玻璃,否则如何抵挡住这些丧尸狂暴的击打。
几人一起抵住沙发,又有几人搬来一些大件家具抵在了门上,大门算是勉强挡住了,可越来越多的丧尸向他们所在的房屋聚来,如果不想办法把这些丧尸引开,恐怕仅凭这些东西和他们几个人是抵挡不住的。
言素打开冰箱,将杰子的书包倒空,把冰箱里的瓶装啤酒装了进去,背起书包要往楼上走,到了楼梯处一把揪起杰子问道,“楼上出什么事了?”
杰子定了定神说道,“厕所马桶里面一颗…一颗人头!小孩儿的人头,在动!”一边说一边学着尸头咬水的动作。
“我敲死你!真没用!就一颗头吓成这样!”言素狠狠往杰子头上打去,杰子半就半躲,“哎哟”了一声解释着,“不是,你是没看到它…”
“好了!别说了!冰箱还有些啤酒,全拿上,跟我上楼顶!”
杰子问道,“干嘛去?”
言素愤愤地看了他一眼说,“废什么话!为你做的烂事擦屁股去!”
两人上了楼顶,从楼顶往下看去,密密麻麻的丧尸拥挤在楼底下,远方还有部分丧尸在朝这里走来,言素从背包里捞出一瓶啤酒,甩了几下手,丢向远处,“哐”的一声清脆,酒瓶落在地上,引起了不少丧尸的注意,杰子一看乐了,心想,这些丧尸也是呆头呆脑的。
“还愣着干嘛,快丢瓶子啊!丢越远越好!”言素冲杰子喊着。
“哦!哦!”杰子从袋子里拿了一瓶,用力往远方丢去,酒瓶在黑夜中划出一道弧线,一道挺远的弧线,杰子正欢,可仔细一看,那瓶子并没有落在地上,反而是打在了一群丧尸头上,不只打中了哪一只,只见其中两三只丧尸像被敲响了警钟般抬头看着天空,不断寻找着。
“诶?打中了!?”杰子笑道,表情有点尴尬,“但好像没声音,呵呵”。
言素又一记拳头打在杰子脑门上,“中你个大头鬼!你这不是浪费了一瓶吗?”言素在天台来回踱了几步骂道,“我说你到底跟着我干嘛来了,尽是坏事!连丢个瓶子都不会!我…我…”言素揪起杰子的一戳头发气道,“我真想把你当瓶子丢下去!!”
杰子认怂,“大小姐,别气!别气!我要是没这身肉,就成全你便是…”见言素已经气得无语了,他又捞了一瓶道,“小的这再丢一瓶,保你满意成不?”
这一晚,乔沅等人在楼下守着,言素二人在楼顶时不时丢个瓶子吸引丧尸注意。由于是深秋,日出时间晚,所有人一直支撑到第二天上午9点多,才见丧尸散去,言素二人下楼,看见筋疲力竭的众人横七竖八地乱倒一地,心里不免愧疚,言素和乔沅等人道歉,并表示今天愿意代为开车,以便大家好好休息,虽然她也很累。乔沅满脸疲态地看了一眼杰子,杰子举手笑道,“绝对不捣乱了!”
“我看着他!”言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