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宁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
天方在简陋的棚子里,仰望着星空,稀疏的星星,就像此刻他寥落的心一般,一大片都是空白。
纽约博物馆的事件发生以后,所有人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尤其是他自己,变得让所有人都在埋怨怨恨,而且他自己的所作所为,无非是出于一个为人子,一个侦探的好奇,才卷入这场浩劫之中。
柯尼斯和丹尼尔等人正在聊天,而菊花在认真审视地图,并且用笔在地图上圈圈点点,似乎也没有睡意。
天方兀自躺在草坪上,面对着点点繁星,他睡不着,心也不平静,也不愿意加入他们无聊的谈资中。
砰!
死亡有时来的就是如此突然,然你猝不及防。
我只听到一声闷声声响,然后以闪电般反应速度从草坪上起来,躬身卧在地上,保持一个冲锋的匍匐姿势,并且朝着丹尼尔他们所在的方向而去。
之见丹尼尔茫然地望着自己的腹部,然后惊悚的眼神扫量了血液渲染的衣服,嘴巴里溢出的打量鲜血,让人明白他中枪了,而且从态势来看,生命开始垂危。
“快快,卧倒!有狙击手。”菊花反应敏捷地朝着窝棚外连开了两枪,然后以同样的姿势卧倒在地上,慢慢爬到丹尼尔所在的方向,担惊地问道:“怎么了,中枪中在哪了?”
柯尼斯急得用手捂住伤口,但面对如此突然的伤害,这种挽救方式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嘴巴里,腹部,打量的鲜血不断的溢出。
“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芹泽多摩雄也被吓得满头大汗,虽然在纽约博物馆之前经历过死亡的考验,但比起这种荒郊野外来得极其突然的死亡,那种威慑力与其相比,相觑甚远。
“没时间和你们说这么多了,赶紧的把急救箱拿来,你们先给他包扎伤口,注射葡萄糖与生理盐水。”说着,菊花迅速匍匐到窝棚里的一处阴暗地方,从中拽出一个比普通急救箱要大上很多的药箱之类的东西。
“你这里还真的什么都有。”天方难以置信,因为菊花的小窝棚里的东西,简直应有尽有。
“我是雇佣兵出身,比你们更加明白生命的宝贵,既然我选择在这里建造临时供养站,就必须把所有东西尽量准备齐全,以防止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别废话了,赶紧地抢救丹尼尔。”说着他已经开始将注射用的药物配制好,交给芹泽多摩雄,让他给丹尼尔静脉注射。“不要紧张,速度快点,大家现在都要保持俯身的姿势,这里的五个最佳设计点都在我的脑海里,我来和天方解决那个家伙,你们两个对丹尼尔进行抢救,记住一定要稳定他的心跳。”
话刚一说完,只听远处又传来一阵被静音器消过的枪声,这种声音听起来与众不同,却比普通的声音更具杀伤力。
“狙击咱们的到底是谁?”天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才收到狙击手的狙击,虽然天方的心里早有猜测怀疑的狙击对象,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人就是他心中想的那个人。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狙击咱们的那个人,一定是不想咱们进入野人谷。”菊花也不确定狙击他们的人是谁,但是神农架野人谷不单单是他们想进入,垂涎这里的人多得数不胜数,并且想进入这里,知道这里面充满某个神秘的人,绝非普通人那么简单。
“砰砰······”
菊花对着五个不同的地方连续开了五枪,然后身体猛然向后一缩,粗喘着气。
天方问道:“打中他了没有?”
“五枪之中肯定有一枪打中了。”菊花内心不稳,夜晚他根本看不清前方,只能凭借着对方那几枪判断对手可能存在的方位。
“今天咱们白天从另一条路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既然有人在路上设下陷阱,想骗咱们走,咱们就应该小心的,没想到被这孙子给包圆了。”说着,菊花从腰间取出一把手枪,递给我,并跟我说:“拿着,防身用,要不然我一个人根本对付不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有些猝不及防,我平时拿过的最有威慑力和杀伤力的东西就是弹弓了,何曾碰过真正的枪?
菊花似乎发现了我脸上的尴尬句囧样,他见我半天没有做出一个射击的姿势,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会用枪?”
我看着他的眼睛,郑重的点头回答他,突然间被委以重任,我却不会用枪,这确实让人很失望。
“跟电视里面的一样,你只要用心的开就行了,又不需要你非得瞄得那么准,主要是为我的射击做一个掩护,我们现在不能再让同伴受伤。”说着菊花匍匐到丹尼尔身旁,问道:“他怎么样了?”
柯尼斯吓得差点哭了出来,我知道我把他们这些人骗进神农架的行为确实残酷了一些,但是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根本无法在野人谷里穿行,甚至是找出这里隐藏的千年秘密。
“他的心跳已经基本处于稳定,但是子弹还留在他的身体里面。”芹泽多摩雄如是说,从他那张脸上所表现出来的神色来看,他很担心丹尼尔的生命安危。
“柯尼斯,你和芹泽多摩雄一起照顾他,我跟天方把对面的狙击手干掉。”说着菊花翻了身,以狡兔的动作移动起来。
砰砰······菊花的身体刚毅移动,枪声就想起来,我不经在想,远处瞄准他的那个人,怎么枪法如此精准,他想不通对方是怎么办到的。
“菊花,对面的那个孙子枪法怎么这么准,这可是晚上,他是怎么做到的?”天方想不通就算一个枪法再怎么精准的人,也不可能在夜晚视野不强的情况下,对他们进行狙杀。
“对方的枪上装了也成像瞄准镜,所以在射得那么准,咱们全都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身体只要是发热的动物,都能在热成像瞄准镜上出现,要不然你以为那孙子能对咱们构成危险?大白天我估计他已经发现咱们了,这孙子很明显是不想让咱们进入野人谷腹地,现在是想把咱们给包圆了。”菊花的一番分析与讲解让我着实开了眼界,这种生死博弈的游戏让我心性也随之变得难以平复起来。
我想了想,既然菊花给了我一把枪,让我为他吸引对方的火力,我只能慷慨激昂地闯一次。
“菊花你准备好了吗?”我提醒他快点准备,然后我一个纵身,身体猛地在地上一阵翻滚,滚到障碍物遮挡住身体的时候,然后朝着前方胡乱地开了机枪。
“我的身体刚一起来,对面立马发射,我差点真的成了对方的活靶子。
随着对面狙击枪枪声的响起,菊花再度抱起手里的枪,朝着一个位置打了过去,天方的心在那一刻突然变得抖动起来,这种不顾生死向前冲的感觉,简直是人生的一次豪赌。
看了看中枪躺在地上,已经昏迷的丹尼尔,天方思绪颇多,有时候生命就是如此的卑微,卑微的不值一提,刚才还是个好好的大活人,现在就已经生命垂危,随时有死去的危险。
“怎么样?”用我的生命进行的饿赌博行为,天方自然十分关心最终的结果是怎样的。
“那家伙估计差不多已经死翘翘了。”菊花的回答让我的心还是有些不安,毕竟是在夜晚,天方他们呀不可能轻易地出去检查外面的情况。
为了确保对方真的已经被菊花ko,天方将刚才的一系列吸引对方注意力的动作,再次危险的演练了一遍。
不过这一次却是没有没有人再朝他开枪,他感觉像解放了一样,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很自然地平躺在地上,有惊无险的夜晚就这样没有困意的结束了。
“我不敢确定还会不会有别的人再对我们下杀手,这个地方咱们已经暴露了,等到天亮的时候,我们必须离开这里,进入神农架的人一定不止刚才射击咱们的那一个人!”菊花的表情乃至说话的语气都是严肃的,这给天方的感觉犹如天塌下来的感觉,这种随时被死亡气息包裹的环境,是天方等人之前在纽约博物馆所美誉经历的。
整顿了周边的药物箱,菊花点燃了一根姑且算作蜡烛的燃具,并且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一把细长的军刀,军刀的刀刃有点类似于犬牙,天方经常玩狙击类型的网络游戏,所以对这种军刀很了解,是东南亚那一带人喜欢用的东西。
“你们帮一下忙,咱们得把丹尼尔腹部的那颗子弹给取出来。”用灯照了照丹尼尔的腹部,菊花双眼一凝,然后说道:“还好,当时子弹没有穿肠,要不然咱们就没办法用最简单的方式把子弹取出来了。”
菊花在哦说话之际,已经把那把形状古怪的军刀放在火上加热,这种情形我之前在电视剧和电影里也看到过,只是没有想到,这种情形现在又在现实中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遍。
进入神农架的第二晚就出现这种流血事件,天方不禁对后迷茫的路途产生了害怕。
但是害怕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