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谷,天方等人决定要进去的地方。
这里四周被翠绿的植被所包裹,看似一片生机祥和,但越是给人安详的地方,越是能隐藏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危险。
“我曾经在外籍军队里服役过,在国外做了几年的雇佣军,丛林里面的陷阱可能你们不知道,所以你们必须得按我的路线走。”菊花抢先一步,故意用强壮的身体撞开了天方。
被这样无端抢了风头,天方自然心里很是不爽,他嘴里不饶人的问道;“凭什么非得听从你的安排?神农架野人谷的地图,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刻在了我的脑子里,用得着你带路?我们现在距离野人谷中心地带不过就十多里的样子,不用麻烦你热诚的为我们指引方向了吧?”
谁都能听出来天方话里的意思,论谁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如此无能,毕竟每个人都想成为万众瞩目,乃至证明自己的能力与价值。
芹泽多摩雄、丹尼尔和柯尼斯他们不说话,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神农架,对神农架可以说是一知半解,他们之前对里面的状况也没有多少的了解,这里真如天方自己说的那样,这里就是他的主战场。
菊花掀开了帽子,露出头皮表面上的伤疤,随即呀拍了拍身上的水滴,嘴角的笑意就像是智者在嘲笑无知的愚民。“按你所言,你背的是十年前的地图,这里距离野人谷腹地的十公里,在地图上是直线距离,但现实中你必须绕着走,这里完全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滑坡泥石流,甚至开山修路,都影响了这里的地质地貌,改变了原来的环境,你想逞能,最后害的还是大家,况且这里有多少条河你都不清楚。”菊花语气辛辣,说得天方不得不收敛那年少好强的心态。
但他依然不屈服,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听菊花说到最后的时候,他觉得好笑,于是还是与他对抗道:“这里地图我熟记于心,如果地质地貌会发生改变,我相信,但是河流,这里只有一条小河流。”
因为刚才菊花一直躲藏在水里,所以这里的水源路径,他想都不用想,他对自己的一番辩解之言深信不疑。
“哼!”菊花冷哼了一声,道:“只有一条河吗?这里地址比较特别,有些地方有溶洞,况且春季这里的向阴坡有可能出现小幅度的春汛,山上的积雪和春雨汇聚的水流,会在短时间里自发形成一些小河流。”说着,他瞪了天方一眼,看了看他手中的那个小孩子的玩意儿,嘲鄙道:“我玩枪的时候,你还在玩弹弓。多学着点。”
说着,菊花没在理睬天方,朝着林子的更深处,也就是野人谷的内部走去,因为秘密的所在地就是野人谷中间的那片地带。
“我们不能走那些别人走过的地方,这个地方已经有人来过,他们的行动很隐秘,虽然我没有发现,但是在你们到达这里之前,小河边有动物死亡的现象,这说明水流上游被人下了毒,有人在你们之前,已经提前行动,来到了这里。”大概是因为周边草不是很茂盛的地方有绿色枯枝,菊花断定这些地方,应该是人踩过的痕迹没错,如果是熊的话,肥厚的熊掌不可能在草上产生那么严重的上害,这中损伤完全是登山靴子造成的。
虽然丹尼尔曾经有穿越热带丛林亚马逊的经历,但他对于充满各种人类有意设下的陷阱的山林,可以说从来没有遇到过,因为这种每一步都与生死擦肩的地方,很难让人联想到“旅游”这个轻松的词汇。
“那我们怎样才能不中陷阱?”丹尼尔有些怕了,主要是这里的环境给人一种隐隐的威慑力,让人看着身体就不由自主冷了下来。
“你没有必要吓唬我,虽然这种地方我是第一次尝试穿行,但应该没有你说得那么危险重重,充满杀机吧?”芹泽多摩雄也开始质疑起菊花来。
“只要你能保证跟着我的脚步,就保证没有任何危险。现在你们得记住,在没有安全达到野人谷的中心地带之前,你们的每一步都有可能决定着你们的人生,这一步走得不容易啊,所以送你们两个字‘慎重’!”说着他带上十分专业的皮手套,继续朝前慢慢推进,随着他动作越来越慢,我也开始注意到周边的一些奇怪状况。
或许是因为太阳升高的缘故,我能发现林间草丛和低矮的树木上,闪耀着纤细的丝线的亳光,那些是触动机关的弦,现在看来菊花所言并非是夸张。
“这些进入神农架的人是谁?”天方跟在菊花的身后慢慢行走,他边斩着林中棺木中的荆棘边询问道。
“也有很多不同心思的人想进神农架,他们的目的却只有一个。”菊花的回答让人一头雾水,他根本就不想告诉他们。
清晨的崇山峻岭弥漫着浓浓的迷雾,天方等人曲折的山路里慢慢向一个未知的地方前行。
“我常年在外籍雇佣军团里生活,在那里我学会了如何在野外生活,所以我们必须在一个幽静偏僻的地方搭建临时供给站,要不然咱们没办法全身而退,只能跟瞎子似的在荒野山林中,如果我们不能再所有事物吃完的情况下找到更多的食物和水进行补给,到时候还是会死在这里,所以等天黑之前,我们得翻过那个小山头,避开山洞和露天的地方,搭建一个窝棚之类的小型野营,我们今晚根本不可能进入野人谷中心地带,不然咱们有命进去,没命出来,还是一场空。”菊花抬眼望了望远处的山头之际,天方也顺势抬头看了一眼,在一个资深的丛林杀手面前,他的那番所谓的道理和丛林法则根本就是小孩子的无稽之谈。
“这次他总算遇到真正的对手了。”芹泽多摩雄耸肩道。
“咎由自取吧,谁叫他在纽约的时候把咱们糊弄得团团转,活该!”柯尼斯对天方在纽约博物馆的表现依旧耿耿于怀,这也在所难免,为了引他们进入神农架,天方煞费苦心,尤其是柯尼斯的父亲为了回报天方父亲在神农架野人谷的救命恩情,也在博物馆被盗案中不幸死去。
“这林子里的陷阱和路障到底会是谁弄出来的?他们这样做就能阻止我们进野人谷吗?”丹尼尔拍了拍帽子,在绿叶环抱的山林中,他小声的嘟哝着。
天方跟在菊花的身后,他每时每刻都在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又一个对神农架充满兴趣的人,从他身上散发的那股气息来看,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令人看着就发怂的家伙。
天方自己也清楚,在这种环境之下,他对一个深谙丛林生存之道的雇佣兵面前,不过就是一枚可悲的炮灰角色,他或许是想利用他们吧?他这样想,也同样在思考,那天虎虎生威在他们面前放下厥词的熏儿,她也会来这里吗?
按照他们之前的分析,以及熏儿做出的打赌态度来看,她绝不会轻易认输,由此可以断定,熏儿也一定会来这里,只不过她是先来了还是在后面,这个天方根本猜不到,他也没有胡乱猜测询问菊花,也许这些路障就是她设置的。
不仅仅是天方,芹泽多摩雄也在深思一个问题,毕竟转移嫁接了楼兰万年记忆的鬼胎,他一直不明白的问题时从菊花出现的时候开始的思考,那便是菊花为什么会对神农架的环境了如指掌,尽管他是外籍雇佣军,有过丛林生活的经验,但这依然不能成为他熟悉神农架状况和环境的理由。
跟在芹泽多摩雄身后的丹尼尔同样感到不解,不过他在想的问题是关于博物馆被盗后出现的那个杀手——也就是罗宾,他会不会就躲在神农架的某一处,正用一把狙击步枪瞄准自己?
他简直不敢再继续猜测下去,神偷谍影组织会不会派出杀手执行任务,这个他也说不准,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活着进入野人谷然后完好无损的出来。
柯尼斯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他对天方存在芥蒂,也对菊花的出现感到可疑,可以说他现在不相信任何人,每个人身上都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谁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可怕事情来?
走了一个上午的山路,他们终于在消耗大量的体力之后,到达了之前菊花所说的要搭建一个临时供给站的地方。
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裹在肩上行走山林确实不是一件感到轻松的事情,大家粗喘着气,各怀鬼胎地在一起。
菊花显然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他们,他们也装傻不问,这其中的心思大家其实都清楚明白,可谁也不愿意将这一层窗户纸捅破。
“你们一定很奇怪我对神农架的路这么熟悉吧?”菊花惨淡的笑容里藏着多少秘密,让人一时间无法形容和窥探。“我早在这里藏了一年,所以我说的临时供给站已经在我进入神农架的时候就建造弯成。路上是逗你们玩的,千万记住,山林的河水不能喝,有人在里面下了毒,现在只有我储存的这些水是干净的。”说着,菊花猛然一掀,在一道绿色的屏障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瓷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