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不简单。”另一种性格的芹泽如是说,声音甚是尖腻。
“你也不简单嘛。能感知到我也具有感知能力,说明你的感知力很不一般。不过我得解释一下,我并没有什么双重性格,我之所以有这种天赋异禀的特殊感知能力,完全是我后天培养的结果,与其说是培养,倒不如解释为刻意的训练来得更为贴切。”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集美貌与聪明于一身的女孩,为何会有这么令人感到不可思意的胆量与魄力。
天方想被熏儿的出现以及这番话给搞懵了,有些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这分明就是自己几天前在武大食堂见到的心怡女孩熏儿,今晚不仅令人费解地出现在鬼市之中,更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巧遇”。
天方的表情像凝固的蜡油,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瞬间觉得自己和她的缘分不浅,但从她走进餐馆的大门之后与换了性格的丹尼尔说的那句话,天方瞬间从美妙的意淫图画中坠落到残酷的现实中,事实告诉他,这个女人自己从始至终都低估了她。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坐。”天方还是笑得如以前那般令人感到猥琐,只是他的和善亲昵笑脸中隐藏着只有丹尼尔等人才明白的用意。
“谢了,不过我还是站着比较好。从你们这样具有默契的表演中,我无时无刻不处在危险中。你想乘我不备,让柯尼斯窥探到我内心世界,可惜你犯了一个必须会犯的错误,那就是我能在不轻易间窥探到你们的心思,甚至是你对面那个丑八怪的心思。你们的所谓聪明办法对我而言只是可笑的小把戏。”熏儿知性的容颜下那片迷人樱唇微微一动,一阵温和的气流吹拂在冰冷的纤嫩玉手上。
“不好惹的人啊。要是在日本,我早就采取非常规暴力手段了。”芹泽多摩雄小声地叹息道。
丹尼尔聪颖的双眼猛地一动,瞬间明白过来芹泽多摩雄话中隐含的意思,他极其佩服的竖起大拇指,道:“够猛!”
“可是眼下这种状况,我敢说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吃不消,首先他对我们的心思了如指掌,而我们。不对,应该说丹尼尔你,对她内心的窥探基本是零,所以说,我们在这个女人不论想些什么,都会被她的特殊感知能力窥探到,在她的面前我们毫无隐私可言。”芹泽多摩雄无奈地垂下头,面对女人,他第一次以失败的姿势败下阵来。
难怪连伟大的战争狂人拿破仑都说在女人面前,男人的心思都如水一般清澈。
“你们说她有没有可能就是神秘者?”天方忍不住多看了熏儿那副冷冰冰却动人的面容,有些不愿接受残酷现实地自我猜测道。
“从我感知到有人在窥探我内心的那一刻回头看到她,我就怀疑这个女人会不会是一直躲在幕后的神秘者,事实上我的感知能力根本无法穿越她内心强大的屏障,所以她是那个将我们纠集在武汉的神秘之人的可能性还是极高的。”丹尼尔的眼神和神情都变得十分难看,与芹泽多摩雄一样,那股高傲与聪颖在被一个女人嘲笑时,身为人中龙凤的他们心里多少觉得有些丢脸。
比他们更感到难过的应该是天方,他根本无法想象,他人生中第一次在武大食堂的一场美妙邂逅,然后痴情与她的那个女孩,竟然有可能是这一切的幕后神秘之人,论谁都很难接受这样具有戏剧性的现实。
“你们这些天才怎么会怀疑我是那个幕后的神秘者?我早就说过了,不管你们心里在想什么,只要我愿意,就能窥探得一干二净,而你们却只能对我束手无策。”熏儿的高傲显然有些与天方三人叫板的嫌疑,她蠕了蠕喉咙,朱唇微启,声如弦和道:“我和你们一样,被一个神秘者摆布着。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天蚕金丝的事情我会一个人去查,我不喜欢和一群蠢猪一样,自以为是的男人们行动;再者就是弄清二十二年前神农架野人谷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神秘者利用我们调查这件事情并让我们进野人谷。”她用一种很巧妙的说话方式避开了自己是神秘者的嫌疑。
“有点本事。”丹尼尔很赏识地点头称赞,他显然是明白熏儿话中表露出的意思。
“我今晚来只是想弄明白一件事情而已。”不愿再多废话的熏儿脸上稍稍缓和道。
“什么事情?”天方眼神含情脉脉,急着问道。
“在你们手里的天蚕金丝想必不会很少吧,我只想确认一下,负责神农架地区事务的派出所是不是被你们三个人当中的一个‘拜访过’?”熏儿的话说得极其含蓄,只是那张从来不苟言笑的冷冰冰神情让人觉得心中发怵。
“你倒是挺会用词的。没错,我去过,你是不是想问我偷出来的那根天蚕金丝上到底有什么?”芹泽多摩雄对于自己那夜偷偷潜入派出所的事情倒是直言不讳,他不由一想,心里的纠结立马让他忍不住问道:“你既然能窥探我心里想什么,又何必浪费你的唾液霉问我这种脑残的问题?”
熏儿秀色可餐的笑容中满含讽刺的意蕴,浅浅的嘴角弧度上挂着点戏谑之意:“我只不过喜欢看聪明人做糊涂事,想愚乐一下而已。”
这种放肆性的挑衅,任任何人听到都会忍不住心生无名浴火,将其强行按倒地上鞭挞的冲动。
丹尼尔听着窝火!
忒******窝火!
芹泽多摩雄干脆低着头,不敢直视这种彪悍到离谱的聪明且犀利的女人。在他的人生字典之中,与女人驳辩就是对自己宣判死刑。
男人在跟女人争口舌之利,胜利者往往是女人,可悲的男人最有效的办法只能是保持沉默。要不然也不会有句名言:男人沉默是金!
至于天方,直接哑言,此刻他的内心最为复杂,可以说是爱恨交织,只是这种说不上是不是爱的复杂感觉像是一团刺在肉里戳来戳去,将他那颗从未被繁华世界玷污的纯洁心灵猛然遭受了一阵创伤。
要是这样的粉红佳人会是那个将自己和另外两个推理作家纠集在一起的神秘者,那该是一个多么令人沮丧的事实!
所有人不敢想。
这个看似善良温顺的冰美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丹尼尔真想竖起大拇指对她干脆说声:老子服了you!他难怪觉得在鬼市中看到她,立马感知力就觉查到这个女人不简单,现在真正意义上的对决之后,他才郑重地意识到这个暂且不知是不是幕后神秘者的熏儿,究竟是个什么怪胎。这让向来大男子主义的丹尼尔第一次对女人有了一个客观的认知。
“天蚕金丝一共只有九截,你们手上已经有了四截,而我的手上也正巧四截,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还少最后一截。你们在纽约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开始,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们四个人在纽约相遇的时候,就都说了谎。”今晚在天方等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番的熏儿显然对自己哥哥评价四个人实力的话有些不满。在她看来,这些写了推理小说的所谓天才推理家不过是徒有虚名的文人而已,而自己并不比任何一个男孩子差,她更是想在这些天才的面前展现自己,想要让人正视她的实力,证明她自己并非一个花瓶。
“你怎么知道天蚕金丝还有最后一截?难不成是那个一直没种露面的神秘者偷偷告诉你一个人的?”丹尼尔那双眼睛的颜色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黑白相间,只是脸上那副在女人面前吃瘪的苦逼表情实在让人有些不好形容。
不仅仅是丹尼尔,就连向来先人一步想到重要线索的芹泽多摩雄也感到不可思议。
“你们或许太过于想弄清神农架野人谷多年前的那件案子了,从我手里找到的四截天蚕金丝上得到一个惊人的秘密。”话说到重点部分,熏儿戛然而止,显然是故意吊人胃口。
“想说就说,不想说没必要浪费我们四个大老爷们的感情。”芹泽多摩雄忍无可忍地怒声叱道。
“从我找到的那四截天蚕金丝上记载的内容来看,神农架当年住着楼兰古国的移民,他们不远万里迁徙到这么个荒山野岭,说实话,连我现在都不敢想象。这个意外的发现我无条件的告诉你们。”熏儿似乎是有意在讲故事,只是她还没有解释为什么还剩下最后一截金丝的缘由。
“天蚕金丝便是古代楼兰记载重要讯息的载体,在楼兰讲求九九为尊,所以据我猜测,现在应该只剩下最后一截天蚕金丝没有找到了。”言毕,熏儿那副趾高气扬的霸气与嚣张减退了不少,想必是因为窥探到天方等人因为怨恨而产生的令人无法容忍的猥琐心思吧,熏儿在说话的时候显然收敛了很多。
显然在天方细心的分析与剖析之下便发现熏儿话中所透露的一些有关天蚕金丝上的信息。“我们手上的那三个天蚕金丝上一个上面刻了六个数字,另一个是三个字,另外两截则是奇怪的图案,而你的竟然是资料?一截金丝上也能刻下这么多东西?”
天方的语气显然是对熏儿所说的话的质疑,不过熏儿并没有解释,摆出一副爱信不信的无所谓样子。
当熏儿说出她手上那四截天蚕金丝上的信息后,天方等人似乎瞬间知晓了有关二十多年前神农架那件离奇案件的一些小猫腻了,虽然没有办法证实熏儿所说的一切是否具有可靠性,但现在多出来一个可以设想的假设可能,他们的眼前似乎再次出现新的转机。
“我知道你今晚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了。原来你也不知道最后一截天蚕金丝在谁手上,想和我们联手是不是?”丹尼尔的圆溜溜大眼轻轻地从熏儿的玲珑小胸脯上瞟过,恍然大悟道。
“请注意你的措辞,不是联合,而是比赛!谁先找到,谁将获得进入神农架野人谷的资格。”
甩下这句充满火药味的话,熏儿踩着皎洁的月光扬长而去,只留给天方等人一阵冷战!
“这真的是个娘们?!忒特马的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