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煞!”
怎么了?夫颜类闪身到了我的面前,将我挡在身后,我疑惑的拽了拽他,他顿了一下,转身的削了我一眼。然后目光却死死盯着离煞,不曾放开,其中,有警告的味道。
这是我最近距离一次接触离煞,原来他并不是原先看起来那般冰冷到生人勿进,虽然方才他的手触碰我肩膀的一瞬间冰入骨髓,但英挺的轮廓此时也格外的温馨。我暗暗伸手在夫颜类腰上,掐了一把。
鱼儿姐姐则是满面泪花,脸上因为得知我们即将离开而惊异的表情还未散去,伸手拉着我的手不愿松开,哭着说:“目儿你们别走好吗?”
说着她转过去一脸期盼的望着夙尘,似乎渴望他能说些什么来挽留我与夫颜类。
我下意识的望向夙尘,他只是满面淡然与夫颜类说着什么,仿佛没有听见我们两个女子的对话。
至走我都未与夙尘说过一句话,怕一开口就会舍不得走了。看着他们紧握的双手,我对鱼儿展颜一笑,道:“我们是要去找魂石,先生以后就交给你喽。”
当夫颜类带我飞离竹屋时,我终于还是没忍住,在他肩膀上使劲咬了一口,大声哭了起来。
“喂!小目你属狗的吗?!”
“你才属狗!你属狗你属狗!就你属狗!”
我在他身上又抓又打,边哭边吵,看着渐渐淡出视线的竹屋,我掏出包袱中准备的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和着眼泪,将所有思绪都吞了下去。
魔界,是这般的繁华富丽,形色各异的各类魔人妖兽在大街上穿行,夫颜类牵着我的手,两个正常形态的人,反而显得格外扎眼。
我默默的跟在他的身侧,行走在这热闹非凡的大街上,我拽了拽他的袖口,松开手顿下脚步,抬头道:“这是要往哪儿去,不是说要去寻魂石的么?”
他一怔,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然后走到我身边俯下身来,认真的握着我的肩膀,道:“你真的傻到以为,他这次让你独自出来是为了让你帮他寻找魂石?”
我垂眸,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我没有那个能力。”
那人只是为了赶我走罢了。
我将他肩上我的包裹拿过来抱在自己怀里,
昨夜雨落的时候,
谁能解君忧愁,
手上红线依旧,
是不是我该要走。
容颜已憔悴惹人怜,
几世相恋几世梦魇,
小院残花愿来生见,
沧海桑田不见明月圆。
低头对他道:“你要是有什么要事就去吧,等你有空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约个地点碰头。”我握着拳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想放弃。”
“你这就赶我走了?”他气急,指着我的脑袋有些语塞,半晌,他忽的从我怀里抢过包裹,手指一点便缩小放在了袖袋里,阔步走在前面,他扬声说:“走吧走吧,我也没说要放弃,快些走,吃饱了好赶路。”
跟在他身后,转身走进了一家客栈。
看着,挺高端。
“你有钱?”我坐在他的对面,想起我俩初见时被他当拖儿喊娘子的场景,有些惴惴不安。
“没钱。”他老实回答。
我惊愕的看着他,有种撒腿就跑的冲动,精明如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眉毛一挑,示意我淡定一些。
“没钱你来这儿吃什么饭?”我淡定不了。
然而,现实却大出我所料。
黑溜溜的一面铁牌。
饭毕,吃饱喝足后我问他,道:“刚才你拿的就是魔翼族专用的令牌吧,这么横,竟然连客栈老板都怕你诶。”
他扬了扬手中漆黑的牌子,道:“这牌子可是大有来头的。”说着他小心眼的往袖袋里一揣。
我觑了他一眼,那牌子可真是吃白饭的法宝,于是认真对他道:“这么重的东西你整天揣着不累么?”
他撇撇嘴,斜乜了我两眼,向袖中摸了摸,随手一抛,那物什便落入了我怀中,道:“既然小目你怕我累着,那就委屈你帮我收着吧。”
我笑眯眯的点点头。
那牌子上赫然一个大字,飞龙舞凤张扬跋扈,格外繁琐然而却格外熟悉,有些像离煞当初手中的那个令牌上的字体。
我心中欢喜,虚心请教道:“这个字念什么?”
他眉毛抖了抖,指着那东西,疑惑道:“到现在你都没发现这上面的是两个字?”
原来有两个字啊。我压低眉毛,觑了觑那窝成一团的古怪字体,心平气和的再问一遍:“这两个是何字哇?”
“魔宫。”
我手一颤,抬头看他,问他道:“这这这东西是魔宫里的,你怎么会有魔宫里的东西?”
他笑眯眯,抬腿开道。
然而,我看着他在前面带路,脚步却忽然走不动了,人影渐远,伸手向他的方向抓了抓,徒然好累。心,好疼。
不受控制,一屁股跌在地上,果然,胸前的头发,又如期变为了紫色。
“夫颜类,你等等我呀……”
狂风忽至,有人将我揽在怀中,一粒药丸儿塞到了我口中,淡淡的血腥味儿,瞬间融化从喉咙流进腹中,这药,纯的无丝毫杂质。
“越来越频繁了,怎么办?”我将脑袋抵在夫颜类肩膀上,卷缩着身体,试图让胸腔里的那颗心,少一些痛苦。
夫颜类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帮我顺着气,他说:“别怕别怕,没事了,等找到魂石,什么事都没有了,你会好起来的。”
我一惊,使劲的推开了夫颜类,此刻的他,很欠揍,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控制不了冲他发疯似的吼道:“魂石是给他的,那魂石是给他的!”
“好好好,给他的。”他手足无措的用自己的袖子给我擦着眼泪,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焦急,他说:“小目你别急别急,方才是我说错了。”
我掉着眼泪瞪他一眼,往他身上蹭了蹭,好困……
有人轻轻的拍着我,很轻很柔,他说:“好好睡一觉吧。”
亦梦亦醒间,我仿佛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轻声叹息:“今夜,人界又该月圆了……”
醒来的时候竟是在一处山洞之中,我嗅了嗅这洞中的水汽,温湿滑腻的石壁上长满了青苔,然而,身旁原该有的那个人呢?
这洞,很深。
“夫颜类,夫颜类……”我向里面试探着叫了几声,除了余音,没有人回应,向里看去黑漆漆一片,有些,怕了。
不该吼他的。
虽是深夜。但洞外却不是很黑,明朗的荧光从天空之中漫射下来,魔界竟没有月亮,不过这些荧光可比月亮的光华美多了。
许多发光的植物,甚至有些植物的叶子尾部就直接缀着一个漂亮小灯一样的东西。洞外,很空旷,地面在光影的映射下格外洁白。
“夫颜类,你在哪儿……”我小步小步的走出山洞,视野很好,不过再往前去就是一片密林,里面似乎有什么在动,我很好奇,但是,我不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