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下,你会喝酒吗?”
“不会。”
“哦。”陆沛丰淡淡的哦了一声,深邃的双眼看不出表情,“没事了,你可以走了。”他说。
“好,我走了。”
陆小羽点点头,转身就走。
她刚到门边,想要拉开门,谁知道橡木大门就从外面被人打开了。
“董事长!”陆小羽一看见是陆维烈,连忙打招呼。
“哦,是小羽啊!”陆维烈看见陆小羽,倒是很高兴,“你要去哪里啊?出去吗?”
“是的。”陆小羽恭敬地说,“我要回去工作了。”
“什么?工作?”陆维烈看了一眼陆小羽,说,“你这身打扮不及格,丰儿你带她去换一套衣服,顺便做个造型。”
陆小羽穿的是陆氏公司的员工制服,白衬衣,黑西裤,至于头发,只是在脑后绑着个最普通的马尾。看上去简单极了。
“什么?造型?”陆小羽听不懂。
“丰儿没有跟你说吗?你今天要陪他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晚宴。”
“晚宴?”陆小羽瞪大了双眼,看见陆维烈很真诚地对着她微笑,不像是说着玩的,又回过头去看陆沛丰——陆沛丰倒是没有任何表情,一双深渊般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这种极具威慑力的眼神,是只会吸取别人的魂魄,而不会透露自己的感情的。
“我——董事长是在说笑吧?我要去工作了。”陆小羽颇有些尴尬,抬脚就要走。
“唉,等一下,丰儿你是怎么跟小羽说的?”陆维烈已经顺手关上了门。“小羽,你过来坐下,丰儿这孩子不会说话,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他信步走到真皮沙发面前坐下(陆小羽自然是不敢随便走,只好跟着他,站到他的旁边),对陆沛丰说:“你是怎么搞的?不是让你亲自和小羽说的吗?”
“可是,她不会喝酒。”陆沛丰说,波澜不惊的。
“不会喝酒有什么关系?不会喝酒少喝点,甚至不喝呀!那种大场面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什么是你应付不来的?由你挡着不就行了么。”
“公司里的女职员多的是——”陆沛丰说,可是话还没有完,就被陆维烈给打断了:“是,公司里的女职员很多,可是有几个能带得了出去的?不是太俗,就是太妖。一个二个都像狐狸精似的。只有小羽,还比较纯洁。”
“爸,又不是选媳妇。”陆沛丰说。
陆小羽连忙低下头,她的小脸早红了。
“就是选媳妇!”陆维烈说,“你不是不愿意与黄参谋长的女儿结婚吗?这次他们家主持开展的宴会,你要是还不带着个女伴出去,黄家的女儿怎么会死心?她都暗恋你那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实话说,要不是你一直不答应,我老早就让你们把婚事给办了,黄参谋长这几年岁数大了,总是 嗦,有些烦人。他可是最疼这个女儿了,不顺着他女儿的心,把她嫁给你,他是不会消停的。说来我也真是怕了他。你要是带着个一般的女子出去,就说是你妻子,人家也是不会相信的,就小羽这气质,还算高贵大方,与你相称。”
“就怕小羽误会。”陆沛丰说。
“嗬呀,误会什么,小羽就像是我们自己家的孩子,你妈妈不老是念叨着要认小羽做干女儿的吗?我看就挺合适的。”
“其实不必这么做,”陆沛丰说,“我总是不理那黄家女儿就是了,我又没有说过一定要娶她的。”
“真是的,你不烦,我还烦呢,你妈还烦呢!就这么说定了,今晚的宴会你带小羽出席,就说是你的女朋友。”
“爸!”
陆维烈摆摆手,站起来:“对了,下午的那个合同,确认没有问题的话,就让陈蹇带人去签就好了,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你还是带小羽出去准备一下。”
“不行,合同我要亲自去签,有些情况,我还想再跟对方确认以及商谈一下。”陆沛丰想也不想就说,“你叫妈带小羽出去打扮不就行了?”
陆维烈稍微犹豫一下,就笑着说:“也好,反正你也不知道女孩子要去哪里买衣服才好,就叫你妈妈吧。”说完转头看向陆小羽,“小羽,现在跟着陆伯伯走吧?”
陆小羽还一直没有机会说过话呢!这时候说:“陆伯伯,我认为这样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这是公司的任务,你接受不接受?”
“呃——好吧。”陆小羽勉强应着,跟了陆维烈出去。
医院,狭小的单人病房里只有一张病床和一排靠墙的硬木椅子。
班恕之坐在单张的凳子上,趴在病床的边缘睡着了。床头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两个银质食盒,里面还有班恕之中午吃剩下的一些饭菜和汤水。近来班恕之的胃口不太好,吃得很少,往往一顿饭的量她要吃两餐,都还吃不完。
庄玉树浑身缠着白色的纱布,插着各种输液的软管,盖着白色的被子躺在病床上。
现在是中午,外面的阳光很猛烈,可是这间病房的窗户外面是一棵大树的茂密树冠,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如果不开灯的话,病房里就很有些昏暗。
现在是庄玉树车祸后的第二十二天,可是庄玉树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医生说,一般的病人在这种情况下,是应该会醒过来的,如果庄玉树不醒,那么就是她在潜意思里不愿意醒过来。可是她的大脑虽然说是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可是也毕竟是受过伤的,要是她一直这么昏迷着,再不醒来的话,她就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班恕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是不着急的,可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班恕之既不是医生又不是护士,对庄玉树的一切,也不算熟悉,她觉得自己除了呆在这里陪着庄玉树以外,什么也做不了,这让她觉得十分懊恼。
可是每天看着庄玉树那个样子,班恕之就十分的痛心。
庄玉树本来,应该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女子,容貌出众,德才兼备。可惜,却生活在那样一种家庭环境中。是父母无情的离异与狠心的抛弃害了她。也是传统的重男轻女的腐朽思想害了她。
要是她一直呆在国外,结婚生子,也好啊!可惜她是那么的爱贺飞云,竟然又为了贺飞云跑了回来。何必呢?白白给了祁畴焕一个胁迫她的机会。
可是庄玉树她还那么的傻,竟然为了不让贺飞云知道她的过去,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她既然回来了,又不能争取和贺飞云在一起,这是多么的可悲。
可恨的是庄玉树的家人,知道庄玉树出事后,竟然都没有来看过庄玉树一次——班恕之是通过沈宝莹,再从陆泰扬那里辗转得知庄举良的电话号码的。她以庄玉树在鸾山市的朋友的身份打电话给庄举良,庄举良了解了庄玉树的情况后,没有说什么,就挂了电话。至于那个祁畴焕,知道庄玉树残疾兼毁容了,对庄玉树更是避若蛇蝎。再不可能来找庄玉树或者管庄玉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