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个人是哥哥那样的英雄,我就嫁!”没有料到,耶律云毫不犹豫地就回答了,“只要他真心待我,我不在乎!”她高高地昂起了头,嫣红的小嘴微微地嘟着。
“我只当耶律大人是大哥,所以我没有办法嫁给他!”彩云轻轻地一句话让我和耶律云都闭了嘴,她拉住了耶律云的手真诚地说:“我真心地希望你的哥哥以后能找到真正喜欢他对他好的女子!”
这时,杨修出来打圆场:“感情的事强求不来,我相信耶律大哥以后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女子的!”他说着,轻轻拉了耶律云一把。
耶律云立马挽住了杨修的胳膊,幽幽道:“只是恐怕哥哥要伤心了!”
“你不是说你哥哥是个大英雄吗,我想这样的事他是不会放不下的!”杨修安慰她,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他的动作那样的自然,也许已经是习惯成自然了吧,我心中酸酸地这样想着。
“刚才你们不是还问我行程的吗,现在玉儿和彩云都来了,我们正好一起商量商量何时动身吧!”一直没有说话的武勇蒙忽然开了口,瞬时转移了话题。
“原本我是想等喝了哥哥和彩云姐姐的喜酒就跟你们一起走的,不过现在喜酒喝不成了,我想我哥哥一定有些伤心,所以我想多陪他几天,你们在这多留几天成吗?”耶律云的眼中有着真诚的恳求。
杨修马上就答应了:“当然可以,反正也不差这几天。”顿了一顿,大概是意识到还需要征求我们的意见,转头看我。
“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何必问我的意见?”我心中有些不快,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往住处走。彩云在身后叫了我一声,尾随我回到住处。
“玉儿,很少看你生气,是因为杨大哥吗?”进屋坐下,我还气鼓鼓的,彩云看了我一会,问道。
“不然还会有谁?他现在心中只有耶律云,把我们忘得一干二净了!”虽然明白他是因为失忆才会如此,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酸意。
“不会的,我想他总有一天会想起我们来的!”
“如果他在想起我们之前就爱上了耶律云怎么办呢?难道我们只能到此为止了吗?”说到这儿,一股颓丧感袭上心头,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屋中安静下来,我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谁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良久,彩云幽幽开口:“那会你和武大哥在花园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这会我想好了,我要履行当初对你的诺言。当初我说过,找到杨大哥以后我就会离开,现在我要先慢慢学会把心从他的身上离开。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了解我的处境,只是一直无法面对现实,刚开始找到杨大哥的时候,见他失去记忆我还有些暗暗高兴,妄想着他会不会在重新认识我时喜欢上我,可是我失望了,他欣赏我尊重我却并不喜欢我,我清醒地认识到,以前即使他没有先认识你他也不会喜欢我,不管他以后会不会恢复记忆,我都不会是他的选择,因为我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女人。其实我知道的,他一直把我当妹妹看待,只是当时的我总是蒙着自己的眼睛,不想面对现实。现在,我彻底地清醒了,我要把心从他的身上收回来,然后再去找属于我的幸福!”彩云说到最后,口气中有着坚决。
我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意外之余也有些惊喜,不是惊喜少了个情敌,而是真诚地为彩云能从她自己的心结中走出来而高兴。“彩云!你说得真好,你本来就应该拥有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这样的一个人的!”喜悦和激动让我的眼眶禁不住红了。
彩云的眼眶也红了,她抓住我的手说:“以前我太执着了,带给你和杨大哥不少的困扰,你不怪我吧?”
我猛烈地摇头:“怎么会呢?爱没有错,我怎么会怪你呢!”
“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就真正地成为一对好姐妹了!”彩云灿烂地笑,眼角挂着泪珠。
“在我的心中,我一直当你是好姐妹!”我也笑,眼角同样挂着泪珠,握着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有我这个姐妹支持你,你一定要坚持,我相信你一定会让杨大哥重新爱上你的,因为我确信,在他的心底你才是他的最爱!”彩云鼓励我。
我笑,回答她:“我也会支持你的,支持你去寻找你的幸福,我相信你一定会幸福的!”
两颗心在这样一个初夏的季节靠得很近很近!
五天后,我们启程回大唐,七个人七匹马。
不知什么原因,耶律斌参加到我们的行列之中,他没有明白地说理由,我们便也不问,反正多一个朋友没什么不好,但是我心下觉得他大概是不放心耶律兄妹俩,毕竟他们在契丹迭剌部族中地位显赫。耶律斌性格沉稳内敛,虽身手不凡,却没有武人的鲁莽气息,目光中倒是透着些睿智。他会些医术,尤其擅长解毒,有他同行让人安心不少。
出了契丹境内,便进了第一次遇见耶律兄弟的大唐的边陲小镇。我们全部换上了汉服,给看城门的士兵几个小钱,顺利地进了大唐。一进了大唐,想到不久就能见到月芽儿他们,我的心情不禁大好。我们没有在小镇停留直往西南而去,没走几日便到了范阳城。
范阳城是我们回番郡的必经之路,达到的时候已近傍晚,可是我们并没有打算在此留宿,毕竟我和杨修曾经在安禄山府中犯过事,尤其杨修的身份已经被安禄山识破,而且我们一行七人过于惹人注目,所以大家听从了耶律斌的建议,打算出了范阳城再另行考虑住宿的事。
我们出了城,快马奔驰了一段时间,天黑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小村落。村口有个小庙,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我们决定在破庙里睡一个晚上。
小庙里有几尊佛像,大概村中的人常来礼佛,打扫得倒也干净。佛像两边挂着幔帘,前有一个桌子,放着一些贡品,我们点上蜡烛放在桌上,小庙顿时明亮了不少。耶律斌从包袱里拿出些干粮和熟食来,我们围坐着吃起来,大概是赶了一天的路有些饿了,我吃得很香。
“这个馒头有些硬,要是能软点就好了!”耶律云拿着馒头皱着眉。
“我的好妹妹,你就将就一下吧,在这个小破庙里还讲究什么啊。”耶律远接口说道,他把手中剩下的馒头往嘴里一塞,向耶律云伸出手来,“你要是吃不下就给我吧,我正吃不饱呢,也就是你娇气,你看看人家白姑娘和彩云姑娘,不都能吃吗?”耶律云嘟着小嘴,往馒头上啃了一口。
经耶律远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彩云来,刚才光顾着吃,也没有想彩云能不能吃得下,她一直就有些偏食。我偏头看她,她啃着馒头吃着熟食,很香的样子,见我看她,冲我莞尔一笑,我回她一个笑容放心地继续啃我的馒头。
吃完了饭,耶律斌和武勇蒙到村子的农户那借来几张稻草垫子,东边并排放了几张,西边并排放了几张,女人在东边睡,男人在西边睡。好在时值初夏,气候宜人,铺上草垫子,再盖件衣服应该不会冷吧。
我正要从包袱里拿两件衣服出来盖的时候,突见耶律远拿着件长袍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把长袍往我手上一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