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我们准时启程直往东北方向而去。彩云坚持不再乘坐马车,而是穿上了她以前从来没有穿过的胡服跟我同乘一匹马。武勇蒙带来的消息好像给了她很大的信心,她的话比以往多了些,甚至让我教她学习骑马。
一直以来,我从来没有把彩云当作情敌看过,因为自始至终杨修都没有爱过她,杨修说过一直都把她当妹妹一样对待,所以在我的心中早已把她当妹妹看待了。只是,彩云一直无法走出自己心中的郁结,跟我很疏远,所以我们俩一直像隔着什么的似的。这几天来,大概是因为我俩有共同的目标……找到杨修,她暂且放下了心中的郁结,对待我真诚了不少,所以赶往契丹的这几天,我感觉自己对她了解了很多,甚至比以前那半年了解得还要多。她在妓院的时候有过一些见识,所以为人处事大方得体,为了保护自己总是一副清高的样子,其实她的内心很孤独,正因为如此,一旦碰到真心爱的人便会倾注全部的感情。她以前没有过真心的朋友,所以不会付出真诚来交朋友,对她来说只要对别人都是有礼的就可以了,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跟我们疏远。她不是不懂友谊,内心也很羡慕我有那么多真心的朋友,所以才会有些嫉妒,从而更加地和我疏远。其实她不知道,我也很乐意真心地和她做朋友,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两个爱着同一个男人的女人也可以成为朋友,因为在妓院里妓女们常常为一个恩客大打出手。尽管她曾经嫉妒过我,疏远过我,但是却从来没有做出过伤害我的事,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放下心防,彼此真诚,她的善良越发的显得她可爱,连武勇蒙都私下跟我说过,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在妓院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女人还会保留着善良。
彩云很快学会了骑马,刚学会骑马以后骑不了多久大腿上都会被磨得生疼,我注意到彩云也和我一样经历了那样的痛苦,她那么的细皮嫩肉肯定要比我当初疼上许多,可是她愣是咬牙坚持住了,没有当着我们的面叫过一声苦。我们三个人三骑马一路往东北,时而策马奔驰,时而放马慢行,欢声笑语多了不少,大家的心也贴得更加近了。
又走了几日,风景和中原的有些不同了,穿着各种民族服饰的人们越来越多,我们知道已经到了大唐的东北边境了。这一日,我们进了一个小县城,县城虽然小却有个热闹的集市,各色各样服饰的人们在这的集市上做着买卖,物质甚至比中原的一些大城还要丰富。
“这个小城便是大唐的边界了,再往北就是契丹境内了。”武勇蒙说。
“啊!你看那人,头发怎么那样,怪可怕的!”彩云忽然轻呼一声。
我们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魁梧的男人穿着皮裘长袍,头顶的头发剃得光光的,只在两鬓留了两撮头发。
武勇蒙笑了,回答:“那是契丹人,契丹人传统的发式就是这样的,不过近来契丹人汉化了不少,许多人都像汉人一样留起了长发并束起来。”
“契丹现在和我们大唐的局势不是很紧张吗?怎么还有契丹人在这做买卖?”
“就算打仗,人们也还是要吃饭的、正当的买卖,守边的士兵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所以这儿的集市才会那么热闹。这儿不光有契丹人,还有突厥人,奚人,其实老百姓还是不愿意打仗的。”
“这么说来,契丹那儿肯定有我们汉人了!那我们混到那去应该不是难事了。”我兴奋地说。
“是啊,我知道你又开始兴奋了,一有刺激危险的事,你都会很兴奋,我说,你天生是喜欢冒险的吗?”他从不放过每一个打趣我的机会,以前因为他的感情彼此间相处时的不自然在这样的打趣中渐渐消失了。如今,我和他常常互相打趣,不少欢声笑语都是从斗嘴中出来的,我感觉他对我的感情似乎已经转化成了友情。
我撇了撇嘴,正想回答他的话,彩云突然扑哧一声笑了,道:“你们俩先打住吧,我肚子饿了,可不可以先让我填饱肚子再听你们俩个辩论啊!”彩云也幽默了不少。
武勇蒙说,最好穿上契丹人的衣服,那样进了契丹境内也不会太显眼。于是,吃完饭,我和彩云就到集市上去了,买些衣服。武勇蒙没有陪我们去,他的朋友很多,即使在这么个边界小城也有朋友,他去找他们想办法混到契丹境内去。
除了范阳城的集市,一路上走来数这个集市热闹了。逛街是女人的最爱,一进了集市我和彩云都有些兴奋起来。我们先找了卖衣服的地方,那的衣服相当丰富,什么民族的也有,老板是个热情的汉人,他很热心的帮我们介绍了契丹衣服如何选购,并推荐了几款,我在心底暗暗赞叹,这样会做生意的人,在现代估计早成了大老板了。契丹女人的衣服很好看,有绣着很多漂亮的花朵的短衫,有长长的裙,也有裤子,还有一些跟男人一样的长袍。我毫不犹豫的挑了几件短衫和几条裤子,只选了一条长裙和一件长袍。彩云比我淑女了许多,大多是短衫和长裙,只选了少数的裤子,没有选长袍。挑完女装又给武勇蒙挑了几身长袍,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