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寥寥淡香黯然的萦绕着。
一道身影推开那扇紧闭的病房门,不动声色的靠近那张病床,最后停留在床边,他拉了一张椅子,就这么坐下,目光沉寂。
沈夕冉眉头微微蹙了蹙,伤口没有那么痛,她睁了睁眼,迷蒙的眼瞳里渐渐的弥漫开一道影子,她看的出神,好像在朦胧中,看见了什么过往。
我希望,有那么一个人陪着我,20岁相恋,25岁结婚,28岁一个生命的诞生,29岁孩子叫我们爸爸妈妈。走过七年之痒,40岁激情退去,我们仍然相爱。50岁孩子有自己的爱情,60岁我们一起去旅行,70岁我们子孙绕膝,75岁我们金婚,一生无波无浪,却是相依相偎。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了,看来古人诚不欺我,祸害遗千年。”沈夕冉靠着枕头缓慢的坐起身,面无血色的一张脸微微的扬起一抹挑衅的冷笑。
宋蔺沉默着低下头,他没有说话,前所未有的安静。
沈夕冉漠然的瞪着他,讽刺道:“怎么,你的金主倒了,现在想吃回头草了?”
“我只是没有想到一觉醒过来会变成这样,陶艺杀人了,入狱了,陶家保不住了,现在陶晨又自作聪明的得罪了莫家,我觉得我空有一身本事有什么用?你说的没错,那群人根本就不会把我们这种平民当成人看。”
“所以呢?你现在想来告诉我,你看透了?”沈夕冉伸手拿起床头边的水杯,里面还有大半杯冷水,她毋庸置疑的直接泼在他的脸上,冷冷的指着那扇门,“滚。”
宋蔺没有动作,依旧是那副恹恹的表情低着头,他说着:“夕冉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在一起五年了,现在我们都是一身腥,我们离开这座城市,重新开始好吗?”
沈夕冉将杯子丢开,冷漠的脸上尽显嘲讽,她道:“承诺就像放屁,说的时候惊天动地,过后却是苍白无力,特别是你宋蔺放的屁,让人恶心。”
“你现在这样,你觉得还有谁会跟你在一起?别傻了,你以为现在有莫大少给你撑腰,你就高枕无忧?等风头过了,陶家要宰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我们离开,只有离开才有活路。”
“别用我做幌子,是你走投无路对吧。”沈夕冉掩住伤口,喘口气,“别逼着我动手,滚。”
宋蔺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满目凄然,“别自欺欺人了,现在所有人看你时就像是看那个没有穿衣服的沈夕冉,你认为现在你还能心安理得的在这座城市里过着活着?”
“至少我问心无愧。”沈夕冉将杯子砸过去,双目赤红,“比起你如今的落魄,我再不堪,也不会觉得我活得狼狈。”
宋蔺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面色苍白甚至已经眉头打颤的女人。
沈夕冉抬头,目眦欲裂的瞪着他眼底的那浅而易现的冷嘲热讽,指着门的方向,“出去,别再让我见到你。”
宋蔺终究没有忍住那满脸的冷笑,蹲下身,抬起她惨白的面容,咂咂嘴,“我以为我随便编一编,你还会像以前那么傻对我痴心绝对,如今看来,果然搭上了莫大少,眼高于顶,都不屑跟我周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