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一场事情,柳无双的心里充斥了太多的疑问。她大概肯定春芳定是与这条蛇的来历有关,只是她必然是受了别人的指使。只是指使的人是谁呢。是方氏还是柳清芝或者是另有其人?
自己的血又 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泛黑的伤口会在短短的几秒钟就立刻痊愈了呢?柳无双在床上不停的辗转反侧,思索着这几个问题。最后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被吵醒的时候柳无双还在做梦,被春花一个大嗓门的喊叫一下子惊醒了,她撩了撩头发,抚了抚额头。感觉头有点痛。然后起身穿了衣服,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一群丫鬟和小厮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而这群人的中心就是发出尖叫的春花,一群人看见柳无双来了,赶紧分开了。给柳无双腾出空挡。柳无双靠近一看,是一条死蛇。而且还是是昨天夜晚咬到她的那条花蛇,但这条蛇俨然已经没有昨天的威风凛凛,它现在肚皮朝上,全身泛着一种诡异的黑色。下颚上有一条黑色的痕迹,细看之下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柳无双看着春花,眉毛一挑,春花知她这是在询问。于是立马回禀到:“奴婢今天早上起床,准备进去服侍小姐的。却看见这条蛇这般的躺在地上,初时因没有看清楚我还吓了好一阵。所才叫的那般大声。”收到这里,春花似乎有些心虚,瞅了柳无双一眼继续说道“后来我在院子里找了个扫把准备将这个东西赶走,才发现这是个死的。”
柳无双听完后觉得奇怪不已,这条蛇昨天明明咬了自己后逃窗跑了。怎么会死在院子里还死的这么诡异。又联想到自己的伤口昨天奇迹般的愈合,难道是自己的血有问题?柳无双思索着,却还是没有个头绪。
她转头吩咐着春花把蛇先找个东西装起来,不经意间看到了正在扫地的春兰。春兰拿着扫把,手在动,眼神却不时的往这边嫖。 柳无双眼睛一眯,心里有了想法。
用过早饭以后。柳无双禀退了身边的人,独独留下了春兰来给她捶腿。春兰看着春花她们退出去。脸色开始变得不好,柳无双也不说话。只是躺在太师椅上懒懒的招呼春兰过来。 春兰迟疑了几秒钟以后,走了过来。柳无双闭着眼睛,也不说话。任由她捶着腿,春兰低着头,心里忐忑,不想半天没有动静。过了一会抬起头,看见柳无双似乎是睡着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长吁了一声。然后屋子里静静地似乎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就在春兰觉得差不多了,自己可以退出去的时候,柳无双冷冷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你是谁的人。”春兰正在动作的手一颤,却仍旧强自说:“奴婢是小姐的人啊。小姐莫不是在寻奴婢开心。”听了这句话,柳无双的唇角勾起了一丝邪笑。她拂开春兰的手。理理裙矩站起了起来。春兰不明就里,也不敢动,低着头跪在一旁。
“你说你是我的人,那为何昨天我出门之前你是睡在春芳的里面,而当我回来的时候你却睡到了外面?你起身都做了什么?”
春花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却仍是说到:“奴婢是去方便了。”
“方便?好。真好”柳无双说到,语气里透露出一丝戏谑和一丝冷意。她缓缓的低下身子,慢慢的靠近跪着的春兰,似乎是感受到压迫实现的到来,春兰不由自主的抬起头。却不期的对上了柳无双的眸子,这双眸子里射出的冷光分分明明的射进她的眼睛里。
春兰打了一个寒颤,越发说不出话来。柳无双越发的离她近了些。又问了一次:“你是谁的人?是大夫人的人还是柳清芝的人?还是谁的?我在问你一次,若是你肯实话说出来我还能留你一命,不然。”后面却不在往下说了。但是双方都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春兰被这股压迫感搞的周遭不顺,沉寂良久只得说道:“是二小姐。”果然是柳清芝,还真是不死心啊。柳无双心里想。既然这个二姐可以想出这样的招数来要她的命,那也不要怪她不仁不义。
柳无双又回头看了看仍旧跪在地上的春兰,本来这样害人的人,是不能让她好过的。但是想着自己就要进宫了,索性不会在这府里。到时候不带着她走,那她以后在害到了谁可就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想到这里,柳无双向还跪在地上的春兰说:“我本来是不想放过你的,但是我暂且先放过你,你自己下去找院子里的管事领十板子吧。若是问起来原因你就说你打碎了我心爱的东西被我责罚的。以后不许踏进我院门一步。
十大板?虽然觉得十大板免不了要让自己好生的受一番苦,但是自己做出这种事情如果被揭露了,那么后果很有可能会被杖蔽。
权衡利弊,还是这十大板来的轻松。于是春兰以首扣地,谢了一通。柳无双挥了挥手让她出去了。了结了春兰,那么在自己走之前也应该给柳清芝留点什么做个念想。
这天夜晚半夜,柳无双在半夜出了门,在黑夜之中跳上了屋檐。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
第二天,用早膳的时候。柳无双看见春花一直在忍着笑,心里大概知道她是在笑什么,但还是装作不知的冷冷的问了一句:“你在笑什么?”
听见柳无双这样问,春花笑得更尽兴了。她本来早就想说的,但是又怕柳无双冷冰冰的,不给自己好脸。现在柳无双自己开口问了,她立马就回道:“小姐,您是不知道,今天早上二小姐那里可是闹出了好大的动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二小姐今天早上起来床上爬了一满床的蜘蛛,二小姐的脸上净是些红点点,不知道是不是蜘蛛咬的。您是没听到,二小姐当时叫的声音似乎要把天给震踏了。”春花说的又急又快,脸上红扑扑的。不难听出语气里充满了快感,这是为了自己吧。柳无双心里不由得丝丝温暖。
看着如此雀跃的春花,柳无双似乎心情也好的不得了,难得得翘了翘嘴角。那些蜘蛛都是她放的,想害自己,这不过是在收点利息。那些红点虽不至于毁了柳清芝的容,但是也怕她有一段时间不敢出门见人了吧。
这时候,方氏身边的蓝彩来了。她仍像上次一样,看见了柳无双没有行礼,大喇喇的往那里一站,不重不轻的说了句:“三小姐,老爷和夫人找你过去。”
柳无双冷冷的看着她,却并未说一句话,也未应承一句。蓝彩看见冷子萱没有回话,不自觉的向柳无双看去,却碰上柳无双的眼神扫过来。她看着对方扫过来的眼神心里有点微微的不自然,觉得这个三小姐似乎是同过去有些不一样了。但是面子上仍旧强自镇定,又说了一句:“三小姐还是快过去吧,别人老爷和夫人等的久了。”
这时,柳无双不紧不慢的站起来,走到挂着一幅山水画的墙边,伸出手抚摸着画上画的的树叶,说了一句:“你刚叫我什么?”蓝彩被她这一问问的有点傻,但本能的答道:“您是三小姐啊。”
“哦?”柳无双拉长了声音问道,“你既知我是三小姐,为何见了我不行礼?这便是母亲教给你的规矩?”前半句还是比较温和,到后一句却是变了一种腔调,不怒而威。蓝彩心里一颤,知道自己今天是过分了。但是她毕竟是在这大院子呆久了的,这种场合最好是早点认错的好。想到这里,蓝彩赶紧跪下来行礼。说道:“是蓝彩一时忘了规矩,请三小姐不要怪罪。”
柳无双转过头看着蓝彩道:“你是母亲身边的人,母亲素日来最重视规矩。你在我这摆谱也不是三两次了。母亲一向治家有方,不想你却这般不识大体,这样你同我一起去见母亲。我这做女儿不能让你这等没有眼色的丫鬟在母亲身边,没得打了母亲的脸。丢了丞相府的人。”
正在跪着请罪的蓝彩本以为三小姐会顺驴下坡,却没想到这个三小姐今天如此强势。但是她要是真的把自己带到夫人那里,那自己的下场就一定堪虞。虽说夫人不喜欢这个三小姐,但是在老爷的面前,夫人碍着面子,自己一定会被狠狠的惩罚。
想到这里,蓝彩的心里就开始有些害怕了。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这样的态度。但是这醒悟已然有点晚。因为柳无双已经带着春花走了出去。 蓝彩站起来,膝盖一软,战战兢兢的跟了上去。
柳无双进了方氏的屋子,里面已经坐了满屋子的人。坐在正上方的是方氏与柳云天。下面依次坐的是几位姨娘还有几个姑娘。众人见柳无双进来,都朝着她看过来。
却见来人昂着头,神色淡然。虽是淡妆素颜却是难掩倾城之色。衣着简单却给人一种清冷高贵的感觉,一时间大家都有点呆了。柳无双扫了了一圈,恭恭敬敬的向主位上面的两人行了礼。姿态得体,端庄大方,让柳云天十分的满意。
然后柳无双又向几位姨娘行了个礼。进退有理,不卑不亢,周身都充满了一种高贵的气息。让厅里每个人都微微侧目,大家心里都觉察到这个三小姐不一样了。这种感觉在柳云天心里尤其更甚,在他心里,柳无双一直是胆小惧人的,浑身都是小家子气,平时不言不语,没有一点丞相府小姐的魄力与贵气,但今天的举手投足都看似云淡风轻却让人不忍直视,莫不是被封了昭媛,短短几日就将自己改变的如此之快。
就在大厅里的人都在为柳无双的改变感到惊讶的时候,柳无双却是对着柳云天和方氏跪了下来。柳云天二人被这一跪给跪傻了,柳无双看着二人,将刚才与蓝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看着方氏与柳云天已经黑了的脸色,忍不住又添了一把火说:“女儿想着父亲与母亲素来治家严谨,下人们都不敢逾距。这丫鬟这样实在是给父亲母亲抹黑,女儿受点委屈万不打紧,但是这丫鬟这样若是哪天惹得父亲与母亲不快,岂不是不好。”
这段话给方氏戴了个高帽子,又说的孝心十足,没有半点不足的地方。但是方氏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了,心里不住骂着蓝彩眼皮子浅,居然在这个时候给柳无双甩脸子。
而柳云天的脸上却开始赞赏起来,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越发的懂事了。看见柳无双还在地上跪着,站起来亲自扶了柳无双起来。却转头看着方氏正色道:“夫人,这事情你要处理好了。郁儿马上就要进宫成为昭媛娘娘了,如果传出一个丫鬟对昭媛不敬,那外面的人不知道要怎么样去道论我们丞相府。”方氏听了柳云天这话,脸色不可闻的变了变,对着外面问了一句:“蓝彩呢?叫她过来。”
蓝彩进来以后,看见一屋子的人,在看见方氏那比锅底还黑的脸色,心里一惊立马就跪下来了。还没有等她开口为自己请罪,方氏就开口道:“蓝彩不敬主子,不懂尊卑,打三十大板,贬为三等丫鬟。”蓝彩一听见方氏的话,心顿时就凉了半截,三十大板下来自己不死也得成为残废,从大丫鬟到三等丫鬟。这是天地之别,想到这里,蓝彩身子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她想求饶,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很快就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拖了蓝彩下去,柳无双看着蓝彩被拖出去消失在门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得罪自己,那就要有勇气接受这一切。不是么?柳无双在笑,却没有发现那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