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夕颜,你还小,即使你嚣张跋扈的性格是伪装,可有些事情,你还不是特别懂。”
对于墨夕颜这么几段话,墨王爷即使心里震惊万分,可还是语重心长的劝导。
毕竟墨夕颜是他和微婻唯一的女儿,他必须得保护好,要不然他都没办法见她。
墨夕颜无奈了,她单手撑额,有气无力的问道:“爹,把我送走后,你怎么办,墨王府怎么办,你有做好十全的准备吗?”
若不出意外,她这个爹就为她自己铺好了以后的路,其他的要么保全一些人,要么灭满门。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墨王爷坚定地道:“为了你一个,爹和墨王府就算都没了,也在所不惜。”
墨夕颜简直要无奈死了,“爹,无论您今日说什么,说得再多,我都不会走的,明日这婚,我嫁定了。”
只不过,能不能嫁过去,就不好说了。
墨夕颜又在心里暗中添了一句。
墨王爷一听这话,瞬间急了,立即站了起来,也不顾及声音大小问题了,冲着墨夕颜就开始了念经似得说教:“夕颜,我知道我说什么,你就不听什么,可这次,你听话好不好?这可是生死的大事,不能一时冲动,听爹这一回,以后你说什么爹都会听的,好不好?快走吧,爹什么都准备好了,你路上要饿了,就跟马夫说,他会帮你找吃的,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墨夕颜觉得感动的同时又有些好笑,关于明日,她都已经计划好了,她这个爹这次可真是……
“爹,别着急,我有办法。”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让我不着急,我怎么能不着急,你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你有办法!”
刚说一大堆,墨王爷突然反应过来,立马又坐了下来,一个激动,又差点坐空。
墨夕颜笑着点头,“是的,我有办法,爹既然已经知道我是伪装的,肯定也不会怀疑我的计划,是吧?”
墨王爷迟疑了片刻,才略为艰难地点点头道:“你先说来看看。”
闻言墨夕颜就伏在墨王爷耳边悄悄密语起来,两人时不时还交流下意见。
虽然不知他们在谈论什么,可墨王爷一会皱眉,一会儿又展开笑颜,还真是在尽力诠释着父亲这两个字中所蕴涵的那种浓重深沉之爱。
一时之间,那种父女之间许久未出现的温情,竟在此刻全都显现了出来。
父女终归是父女,哪怕墨王爷这些年亏欠着墨夕颜,可却也在极力配合她演戏,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在保护着她。
而墨夕颜,也在用着自己的方式来给墨王府以及墨王爷铺路。
……
云王府。
下人们正忙着张灯结彩,君璟南一袭墨绿色锦袍,站在房顶冷眼看着那充满喜庆的红色。
“主子,您既然已经知道了明日墨大小姐不会真正的嫁给您,为什么还亲自盯着他们布置喜堂。”
身旁的黑衣人正是墨夕颜昏迷那日,君璟南所召出来的黑衣人——风雅。
君璟南没回答,换了个角度,继续盯着那些下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仿佛自己一个眨眼,他们就会偷懒般。
许久许久,或许是他想开口了,才低沉开口:“风雅,即使是知道结果,可我还是想要把云王府布置好,毕竟是她第一次大婚,万一她变心了呢?”
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像是没说口一般,可风雅却听得一清二楚。
主子语气里夹杂着的心酸苦涩以及可望而不可求的失落,她都能感受到。
“主子对她用情再深又有何用,墨大小姐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墨大小姐了,主子,您何必呢?”
何必讨好别人而伤了自己呢?
在她眼里,主子从来就没有为谁委曲求全过,除了那个墨大小姐。
君璟南望了她一眼,没说话,继而转过头淡淡笑了。
风雅没有爱过人,是不会懂得。
而他亦不会对她说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因为啊,有些故事,只能说给懂的人听。
可惜懂他的那个人,早已忘记了他。
墨夕颜,你怎么能忍心,就忘了呢?
何其忍心,只是一眨眼的时候,你便真的忘了。
“主子,江都城来信,江染已经被医好。”
只是一个瞬间,风雅的哥哥风云便已来到了君璟南的身边。
君璟南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盯着下面,看都没看他一眼,片刻动了一下,也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主子,出事了。”
半个时辰后,不可多得安静又归于黑暗,听闻手下人汇报后,只是一个转身,他也不见了踪影。
……
柳叶弯弯,月光明亮,一片柳树林仿若静谧幽深的仙境,不远处,琴音传来,如飞花落叶,徐徐渗透心间,只是一瞬间,生机变哀凄。
远远望去,坐在亭边弹琴的一名女子背对着,良久,曲子落下帷幕。
一名男子逐渐走了过去,“姑娘琴艺真是高超,能否请姑娘和在下配合一段。”
男子拿出一个碧绿晶莹通透的玉笛,就准备吹起来时,女子便站起身来,声音宛如夜莺,清脆婉转动听:“公子,小女子才疏学浅,不能登大雅之堂,恐难和公子配合。”
这名女子一直都未转身,可声音却无比的熟悉。
男子自然是听出了女子的推脱之意,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只是一抬眸,那名女子就不见了。
“那位姑娘长得十分像我的一位故人,可只是一瞬间,她便不见了,唉。”
男子叹了口气,便宛若散步般,边走边欣赏美景,也逐渐离开了柳树林。
待这名男子走后,那名女子便又重新出现了,依旧是背影。
口中还说道:“你终究还是忘了我。”
一滴清泪落下,女子盯着男子远去的背影痴笑。
口中还振振有词的说道:“你说过的一切都不曾做过数,可这一次你却偏偏遵守,忘了我,一曲落下帷幕,曲终人散,人走茶凉,说的无外乎就是现在。”
女子声音动听,虽没放声大哭,可那悲伤,却是真真实实的。
忽然间,柳树林散去,一名男子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我不想要别人,我只想要你。”
“你记住,我这辈子不稀罕别人,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