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云王府那边已经必死无疑,我们是不是该……”
一名老臣站在君浅寒身边,已经年过五十,满头白发的他,脸上皱纹颇显多,可依旧抵挡不住满面的风光。
“丞相,此言差矣,朕的王弟虽然病不久矣,但……毕竟还是朕的王弟,怎能不找名医医治?”
君浅寒回首,温和的笑意绵里藏针。
落丞相不愧为丞相,一下就明白了君浅寒话中的意思。
立马附和道:“皇上说的是,老臣的确是老了。”
君浅寒哈哈大笑道:“丞相谬赞了,若不是丞相辅助,朕也不会安稳坐这把龙椅几十年。”
落丞相闻言,立马朝后退了一步,向君浅寒鞠了一躬,“还是皇上英明,否则老臣就算有心,也不能让南圣繁盛这么多年。”
君浅寒闻言,满意一笑,露出满意的表情,微点头,“丞相,不愧为朕的知音。”
“小泉子,传朕旨意,云王府传出的消息令南圣百姓人心惶惶,更令朕倍感忧心,若天下奇能义士能救王弟,朕愿意赏黄金万两。”
接着一个年龄不大,腰间却挂着大总管太监的人尖声道:“诺。”
再接着,圣心殿内传出落丞相与君浅寒哈哈的大笑声。
阴森且恐怖。
落丞相走后,圣心殿寂静一片,君浅寒坐在大殿中央,批阅着奏折。
“皇上!”
大殿中,一个低沉苍老的话语传出,并带有阵阵回音。
君浅寒批阅奏折的手一顿,接着又若无其事的批改着,许久,他揉了揉眉心,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大殿中,还是未出现刚刚说话的人,只是传出他的声音,“落丞相离开后,半路遇刺,肃清王回京路上同样遭遇刺杀。”
君浅寒戾气乍现,手下的奏折差点被揉烂,“查处幕后主使,让隐主护送肃清王回京。”
“是!”
应了一声,大殿内再无其他声音。
而君浅寒也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盯着面前这么多奏折,一瞬间若有所思。
……
前庭客栈后院。
“师父,这是暗阁传来的消息。”
一名男子背对着沈卿欢,一袭华贵的紫色锦袍高贵优雅,将其俊秀挺拔的身材衬托无疑。
低沉的声音淡淡,没什么起伏。
“柒言,你也来了。”
沈卿欢看着这个不算自己徒弟的徒弟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不算多么讶异,只是一阵心酸。
为面前这个人心酸。
柒言没有应声,沈卿欢又道:“虽然这话我可能说过多次,可我还是想再说,你,其实并不是我的徒弟,不必随颜丫头那样喊我。”
柒言回头,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庞映入眼帘,精致,俊美。
从骨子里透出的高贵优雅,深沉而又深邃。
“夕夕既然喊您一声师父,我自当该喊。”
低沉的话语,不起任何波澜,就好似向大海中投入一颗石子却依旧风平浪静般平静。
沈卿欢挑眉,识趣的没再劝下去,因为他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
不过他这个半真半假的徒弟,真的是……
唉!
明明自己喜欢那个丫头,却非要做她的师兄,明明不是他的徒弟,为了那个丫头,却甘愿喊他十几年师父。
为了那个丫头,放弃了那个位置,这么多年,颜丫头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师父,若没什么事柒言就先告退了。”
半晌,柒言才淡淡开口,低沉话语中隐含漫不经心颇多。
“你猜颜丫头看到君浅寒这道圣旨会怎样?”
沈卿欢看了看手中暗阁传来的消息,挑了挑眉,向转身准备离去的柒言问道。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柒言听到。
柒言闻言,脚步倏地顿住,眸光一闪,手中握住的玉佩猛地用力,神色淡淡无异样,却没有立即回头。
片刻,他缓缓开口:“柒言不是夕夕,自然不知夕夕的心思。”
然后一丝留恋都没,就离开了沈卿欢的住处。
一阵暖暖的风吹过,吹走了柒言的气息,后院中似乎从来就没进过人,沈卿欢也未曾开过口。
……
“你醒了。”
熟悉的话语令墨夕颜迷蒙的大脑一瞬间恢复清明,“你为何会在这里,我何时回来的?”
冷意乍现,眸光清冷如冰,眉间犹如覆上一层厚厚的冰霜。
“寒毒发作,急火攻心导致你昏迷不醒,已昏睡了两日,现在是辰时,你的人并未拦过我。”
他用的并未拦,墨夕颜却清楚的知道她的人不是没有拦住他,而是并未发现他。
至于寒毒,以他的能力能查出来并不奇怪。
她深吸一口气,很怕自己一掌把他拍飞,毕竟他也算救过她。
“你可以走了。”
“夕儿,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白衣男子扁嘴,委屈道。
“我可是衣不解带任劳任怨的照顾你两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墨夕颜挑眉,眸子里冷意微微收敛,冷声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衣不解带的照顾她两****倒是相信,任劳任怨?
谁信呢?
白衣男子闻言,眸光逐渐暗淡,他在她心里就是这么一个人?
唯利是图的……人。
“原来,我在你心中竟是这般。”
自嘲一笑,太阳直直照耀在他身上,却徒增落寞。
看到这样的他,墨夕颜心口猛地一痛,但只是一瞬,就恢复正常。
“说吧,我身上有什么你想要的。”坦然对上他的目光,不理会或者躲避他那种受伤的神情。
白衣男子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往常的无赖,勾唇邪魅一笑,靠近墨夕颜耳边说道:“我若说我想要你呢?”
话落,就见墨夕颜纤细白皙的手翘成兰花状,手中一枚银针赫然在目。
白衣男子快速拦截她的下一步动作,动作迅如雷电,“女人,记住你欠我一个条件。”
然后收起银针,便准备离去,墨夕颜愣了一瞬,在他踏出房门时,淡淡开口:“君璟南,隐藏了这么久,为何不忍了?”
话一出口,白衣男子踏出房门的脚步一顿,神色自若,答非所问道:“你认为我是谁便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