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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王美人既然已经交了订金,李轩琢磨着自己也该透点风声出来。但自己跟着刘武才几天啊,哪知道他私下里搞的那些勾当。虽说已经作了些安排,但一时半会还见不到效果。
但这些在李轩看来都不是问题,哪有挑弄是非还要讲事实摆证据的,难不成还将刘武叫来当堂对质?
对于刘武这个被顶上历史的耻辱柱,留下千古笑柄的人,史书上自然没有他的好事,但蠢事却一件不拉,以便让我们的专家教授们“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于是乎,李轩也顺带记住了他所干的几件反面教材。
“前些时日我听大王与众臣议论,似乎对娘娘有些误会。”李轩叹了口气,显得很为王美人感到不平:“其实依在下看来,完全是我家大王多心了,娘娘的所作所为,很令人敬佩啊。”
王美人蹙着秀眉:“你都把我说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家大王几年前不是曾赠送珠宝首饰与宫中各位妃子么?”李轩问道。
王美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为这事!当年梁王确曾赠送首饰,以感谢姐妹们在七国之乱时自发变卖首饰筹集军资之举,大家都接受了,唯独我没有。”
“娘娘高风亮节,廉洁自律,的确是后宫娘娘们的楷模啊。”李轩很认真的赞叹道。
王美人微微笑了笑,尽管心里不免因此对李轩低看了几分。她顺着李轩的话说下去:“无功不受禄,当时国库空虚,姐妹们筹集军资也是自发之举,算不上什么功劳。至于梁王的馈赠,别人收不收我管不着,但我是绝对不能收的。”
嘿嘿,演技不错啊,尽情的装吧。以为哥哥不领悟?作为皇帝的女人,收受别的男人的首饰……嘿嘿,皇帝都穷到买不起首饰的份上了?刘启同志那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还是你王娘娘领悟能力强啊,别人都收了,你不收,乐得老刘头一个劲夸你贤惠,识大体。你收获颇丰啊。
李轩心里明白,但嘴上不能明白,嘴上明白的人往往死得不明不白。因此他继续在维持着自己思维肤浅,唯利是图的形象。
“娘娘此举不易啊,要是谁放一堆首饰在草民面前,拿了白拿,不拿反而招人恨。这样的情况下,草民自问很难拒绝。”
王美人在心里一声冷哼:就凭你这德性和资质,自然很难拒绝。
她轻咳两声,低声说道:“这事就不说了。梁王看来对我的确有些误会。日后若是有点什么过激的想法,你可得多留点心。”
“那是!那是!娘娘放心,娘娘对草民如此厚爱,士为知己者死,草民这条命就算是交给娘娘了。”李轩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莫要惹人生疑了。”王美人挥了挥手:“公子是聪明人,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来过这里,我想这些事就不需要我提醒了吧。”
“娘娘放心。草民没别的本事,就是嘴巴紧。”李轩行了一个大礼后告退。
李轩前脚刚走,田蚡后脚就溜进了屋子,对王美人问道:“娘娘认为此人如何?”
王美人撇了撇嘴角:“不笨,也不聪明,唯利是图,很好用,也很易控制。”
田蚡喃喃道:“只是娘娘的赏赐,出手未免太阔绰了……”
“那不是赏赐,那是聘金。”王美人悠悠说道:“能不能将到手的聘金保住,还得看他自己……”
李轩怀揣着分量不轻的黄金,心惊胆颤,边走边张望。王美人是个啥样的鸟,他心里太清楚了,此人是绝不会作赔本生意的,自己搞不好会丢了小命。
想到这里,李轩伸手感受了一下金子的温度,稍稍安了安心:跟啥过不去,都别跟钱过不去。即使不收钱,自己的小命未必就保险,刘武是个啥样的货,哥哥我还不知道?
饿死不如撑死,横竖是个坑,哥哥宁愿抱着金子跳下去。世事艰难,逍遥一日是一日,别到头来弄得两袖清风却还不得好死。
李轩沿着平阳府里的花园往回走,路过方才刘彘落水的亭子时,却发现刘彘竟然还敢在里面坐着,远远的向自己挥手,口中不知喊着什么,但愿不会是“轩哥”之类的吧。李轩哪敢逗留,拔腿就走。由于慌张,一下子走错了路,跟丢了前面带路的侍从。
李轩迷迷糊糊得走着。刚拐过一个弯,却听见背后一阵嘈杂。李轩好奇的转过身去,直感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嘭”得一声,与人撞了一个满怀。
虽然撞得不轻,但李轩却并未感觉到疼痛,他定睛一看,松了一口气:难怪不痛,这显然就不是同一个重量级的对抗。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跌倒在地,他连滚带爬站起来,踉踉跄跄想继续跑。李轩下意识得探了探自己揣着的黄金,还在。
正在这个当口,一个凶神恶煞的家丁出现在拐角处,他手中提着鞭子,口中不住吐出污言秽语,几步便赶上了孩子,一脚踹倒,挥着鞭子就打了下去。
李轩暗暗心惊:虐待儿童啊,这么瘦弱的小孩,他也真舍得打,不怕几鞭子下去,人就挂了?
“纰”得一声,一条鞭子便在小孩身上开了花。小孩痛苦得趴在地上,破烂的衣裳已经被鞭子带出一条裂痕,隐隐看得见背上的一条条结疤的血痕,看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小孩疼得在地上打滚,发出令人心悸的呻吟。家丁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同时口口还狠狠得骂道:“叫你偷东西!让你偷肉吃!”
“暂停!中场休息!”一只手抓住了家丁挥鞭的胳膊。
“你是谁?竟敢管老爷的闲事?”家丁转过头来盯着嬉皮笑脸的李轩,恶狠狠说道。
李轩放开他的胳膊,露出温和的笑容:“老兄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就是小孩子馋嘴,偷了点肉吃,有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你还真准备将他身上的肉割下来赔你?”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我没有吃肉,我姐姐病了,想吃肉……”小孩子在李轩的眼皮底下,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仰起小脑袋说道。
李轩这才认真得注意起了这个小孩子,这孩子身材与刘彘相若,只是结实粗壮了一些,皮肤也更为粗糙。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衫,胳膊上青青紫紫满是伤痕,脚底连一双鞋也没有。
一头乱发蓬松得搭在肩上,隐然散发出一股馊味,面部脏乱不堪;但那双深黑的眸子倔强得注视着愤怒的家丁,展现出一副不屈服的无畏架势。
李轩心里一惊:都被蹂躏成这样了,眼光居然还没有散,说明内心还没崩溃。一个六岁大左右的小孩子,被鞭打成这样,竟然还没有屈服,如此的忍耐力……
李轩再仔细得凝视了一番,吃惊的发现,这孩子眼眶里的泪水一直在打转,但他却在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