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嵩看了看卞秉“看你们的神色,刚来此地也许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在这书院呆了快八年了,看到了自然比你们多多了。”曹操点点头“如韩兄所说,不知这白鹿书院可有什么出彩之处?”
韩嵩摇摇头“你们可知道这书院的前一任院长是谁?”
两人齐齐摇了摇头,韩嵩答道“乃是多年前被宦官所陷害的李膺大人。”
曹操奇怪道“李大人不是因为党锢之祸被宦官杀害了嘛,怎么就成了这儿的院长?”
“曹兄有所不知,当年第一次党锢之祸发生的太过突然,导致我们士人的实力大损,经过那次事件以后,几位领头的大人,便一致决定,为了不使我们士人的热血再浪费在无用之事上面,便一致推举李膺为书院的院长,并且暗中培植我们的势力,只是可惜,多年前的第二次党锢之祸,当时的几位大人都遇了难,便是院长,也死于非命。”
卞秉心中疑惑“既然李膺已死,那为何还称这里卧虎藏龙,莫不是李膺还留有弟子在此?”
韩嵩苦笑“这我却不知道了,只是在当时李大人死后,却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条消息,说是当年的李大人和当时的几个志同道合的大人,曾经留下八面令牌,并且将之分给了当世的知名的几位大人还有后人,将来交付于能够治理天下之人,而这八面令牌之中据说还藏有高祖时期流传下来的秘密。”
曹操奇怪了“若只是如此一个传说,不明真伪,又怎么会惊动这许多人?”
韩嵩点点头“若的确只是个传说,那也就罢了,只是前不久帝都的一个剑客,前往宫中刺杀张让等人,失手被擒,原本也没有什么,不过此人身上带有半块令牌,上面写有黄的半边,虽然没有拷问出别的信息,不过却给宦官们,提了个醒,李膺大人以及八面令牌一事,已经浮现出了一点眉目,不过还无法确定罢了。”
一旁的卞秉听到如此大的一个八卦,内心只有一个感慨,难道是集齐就能召唤神龙?当然了,这个世界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顶多嘛有个宝藏啊啥的,已经顶天了,当下卞秉也并不放在心上,道“如果仅仅只是半块令牌和一个什么都不说的刺客,那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是宦官故意为之,想再一次消弱党人的实力?”
韩嵩摇摇头“并没有这么简单,怪只怪那个刺客临死之前对几个宦官说了一句话。”曹操问道“说了什么?”韩嵩看着曹操“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这次轮到卞秉惊讶了“为什么这么早就出现了?”韩嵩奇怪的看着卞秉“什么叫这么早就出现了?”卞秉连忙挥手“没事,是我想多了,只是这话,听上去有点大逆不道啊。”曹操点头“没错,本来这个刺客并没有什么,只是这话一出,已经是谋逆了,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只怕士人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
韩嵩点头“不错,如此好的机会,宦官们又怎么会错过呢,的确通知了陛下,不过也不知道是我们的幸运还是我们的不幸,陛下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有在提起过,也没有在对士人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卞秉点点头“这的确很奇怪,明明是大逆不道的话,陛下反而不放在心上。”曹操在一旁也同意,曹操随即和韩嵩谈论起了,当朝的局势,卞秉却在一旁思考了起来,那句话自己记得很清楚,是张角起义的时候,所喊的口号,如今离黄巾起义还有差不多十年,却已经有人喊出了这样的话,怎么能不让人起疑。
而后想到了什么,问道:不知韩兄是不是知道这书院还有人持有令牌?韩嵩这才想起:没错,今日那位司马徽,年岁虽然比我大不了多少,但却是已知的天字令牌持有者。
卞秉心中想了想,知道司马徽就是将来的水镜先生,急忙问道:既然已经知道八面令牌的真实性,为何宦官没有动静呢?韩嵩也摇摇头:这我确实不知,反而比起之前的情况,白鹿书院的防卫比之前更甚,越来越多的世家也选择了这里,谣传说这些里面有陛下的影子,不过想来有能让宦官罢手的本事,应该不会有错了。
“那不知道,刚才那个司马徽,如何和那个墨色衣衫的士子争吵了起来,还有那个士子又是何人?”
“曹兄有所不知,这趟会晤乃是司马先生,遍邀天下大儒,名士,坐而论道,只因为他从天字令牌中获得了一部太玄经。”卞秉忙问道“可是杨雄所著的太玄经?”韩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曹操在一旁急不可耐的问道“这却又是怎么个说法?”
韩嵩缓缓说道“鬼谷子你们可知道。”两人连忙点头“你可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好吧,我说,这本太玄经乃是集道家思想,兵法,机关,纵横,帝王道,谋略,阵法于一体的奇书,相传始于鬼谷,终于王莽。”
卞秉疑惑道“那又和司马徽有何联系。”
韩嵩没有解答卞秉的问题反而说道“司马先生,很是挺大方的,他邀请天下英才,共同学习这本奇书,所有受到邀请的人,都可以观赏一次这本奇书,不过随后需要与他进行一番探讨。”
曹操捋了一下思路“哦,那今天那个墨色衣衫,却是何人,倒是没有听说过。”
“此人我倒是有所耳闻,乃是司马先生的师弟许昭,不过性格偏激,不受其师所喜。”卞秉看了看韩嵩的打扮,“噢,韩兄的消息很灵敏嘛。”
仿佛看出了卞秉的质疑“惭愧惭愧,如今我在司马先生坐下受教,略知一二罢了。”曹操恭敬道“原来如此,操明白了。”卞秉在一旁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那杨雄的太玄经又是怎么一回事?”
“道家一脉,玄之又玄,终人一身又有几人能够参透,就算参透了,也不会对汉室有影响但其他几样却不同于此,是以当年的杨雄得到了太玄经,只是传出了道家一道,并没有传出别的东西。”
卞秉在一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话说起来,司马徽的师弟嘛,被自己这个全能的师兄压在下面,自然而然,心中不忿,至于今天的话,只怕也是他的气话,不过想想,未来的司马徽成就斐然,这个师弟,想必也不甘寂寞,不过自己倒是真的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当下也不作他想。
眼见曹操和韩嵩谈论的十分投机,自己不便在打扰他们两人沟通,当下跟曹操说了一声,便自行离开,随后便自顾自的去寻找姐姐他们了。
回到一行人落脚的大树边,有一对年轻夫妇,也等在树边,女子手中抱着一个婴孩,自家姐姐也在旁边和女子聊着什么,看着哦哦的抚慰着婴儿的妻子,旁边的男子面露焦色,却踌躇不敢上前,卞秉走过去,便问姐姐。
原来这一户人家是前来看病的,男子叫李忠,乃是并州人,因为自己的儿子患了病,当地的医馆束手无策,随即四处求医,从当地的名医那里听说了,如果能获得八字令牌之中的黄字令牌传人的帮助也许能够就得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天下如此之大八字令牌又是隐于当世,最近听闻白鹿书院的司马徽执掌天字,便立马去寻求帮助,希望能获得黄字传人的消息。
卞秉刚听闻了韩嵩透露的消息,本以为是什么很隐秘的消息,怎么这一户寻常百姓人家也能知道,难道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了?
当下便告诉李忠“只怕你要失望了,黄字令牌一分为二,如今一块令牌的持有人,因为刺杀宦官已经被杀,令牌想必也落入了宦官之手,至于另外半块的话,至今还没有下落。”
男子听罢,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看向自己的妻子,看着正在逗弄孩子的妻子,心中黯然,不禁悲从中来,左手扶住身旁的大树,卞秉摇摇头:你也不必如此绝望,天下医术也并非一家之长,就我所知,这天下名医当还有两人,一人名华佗,乃是沛国谯县人,不过此人游历天下,极难寻找,另一人叫张机,乃是南阳人,此人自经营一家医馆,若不出所料,你此去南阳应当有所收获。
男子闻言,仿佛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跪地感谢:多谢小公子,出言相告,待他日犬子,病愈,必然携家眷来投,为公子效犬马之力。
卞秉笑了笑:如今天下还算安定,我也不需要你帮我出力,若将来我们还有缘相见,那我必然十分欢迎,我看你也十分着急,不如带着你的家人先去吧,早日治疗,你们也可以早日安心。男子道过谢,便带着自己的妻儿急匆匆的离开了。
就在卞秉正准备和父亲说两句的时候,只听一旁的周泰突然发话道:刚刚那人武艺之高,当时罕见,只怕比师傅还要强上一筹。这话却是传到了卞秉耳朵里面,连忙问道“你们有交过手?,如何知道他武艺高强。”
周泰想了想“此人脚步十分轻盈,而且虎口的老茧比之一般的农户还要厚,而且此人双手食指与无名指老茧比之虎口更厚,只怕是个善射之人。”曹洪在一旁起哄道“那也不能说明啥啊,说不定是个猎手呢,种地的收成并不好,打猎既可以卖卖毛皮,还能够给家里人添些荤食,岂不美哉。”
曹仁在一旁摇头“不然,此人的确是万中无一的高手,而且精通射箭,你们之前没有仔细看,他的衣服左右两侧肩膀都有弓弦扣拉的痕迹,这不是常年射箭的人是无法做到的,你们在看看刚才那棵树。”
众人闻言,都转眼看去,只见刚才那人手扶之处,赫然有一个爪印,要知道,这可是一颗大树,刚才那人只是抬手扶了一下,这下,连卞秉都被震惊到了,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的人,武艺还这么强,应该只有黄忠一人了,只是姓名和地方都对不上。
摇摇头,管他武艺高不高,反正自己是结了个善缘,对自己并没有坏处,看到远处走过来的曹操,立马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