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马上就回去。”林溪迅速挂断电话,转身对女人交代:“我得回我表姐的花店一趟,你自己看着输液,输完了就按床头的铃,让护士帮你换药,晚点我再来看你。”
“好!”女人微笑着点头答应。
一路回去,林溪坐在出租车上,总有点放心不下那个女人。脑中突然闪现一个问题,她居然连那个女人的名字都忘了问,也真是神经太大条了一点……
出租车驶向花店门口,林溪远远的就看到倪婷婷抱着小侄儿站在店门口来回踱步。已经日上三竿,附近的服装店、饰品店都已经开门了,唯独表姐的店还门庭紧闭。错在自己,林溪已经准备好待会儿挨表姐的臭骂。
“咚”林溪下车后顺手带上出租车门,回头正对上倪婷婷怒气冲冲的脸。
“你搞什么啊?不是让你看店吗?怎么还到处鬼混?”倪婷婷边扯着嗓门儿咆哮,边朝林溪走过来。
“哇呜~”倪婷婷怀里的小儿子被她的怒吼声惊得哭了起来。
看林溪还杵在路边,倪婷婷不耐烦的命令道:“赶紧去开门啊!”
瞄了一眼哭哭啼啼的侄儿,林溪撇了撇嘴,心里一边默念“表姐好凶,有这样的妈,侄儿真可怜”,一边去开门。
进了店里,林溪就开始整理花束花瓶,倪婷婷抱着孩子,也不先哄哄哭得厉害的儿子,倒是跟在林溪身后不停的抱怨:“你说你平时做事还挺实在一个人,今天怎么这个时候了还在外头瞎蹦跶呀!害我起码丢了好几单生意,这事我肯定要跟姨妈说的。”
林溪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不过才十点,离平时开店的时间不过就晚了个把小时,表姐就大惊小怪的,还学起小孩子那一套,要去跟她妈告状。
她终究还是忍不住还击:“表姐,也不是我说,平时你不让姐夫教我,我不是心里没数,只是不想计较。这花店是你的,又不是我的,你自己都不准备备用钥匙来开店门,一味指望我把所有事都包揽了,一个月也就两千不到的工资,你还要跟我妈告状,你当我是廉价劳工啊!”
“林溪!”倪婷婷本就气愤,林溪这一顶嘴,更是火上浇油,歇斯底里骂道:“你嫌我工资给低了,就去找个工资高的工作呀!你干的那些丢人事,别以为没人知道,要不是看在姨妈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招你来上班吗?”
过去的事,走到哪里都招人话柄,如今连自己亲表姐都是这副嘴脸,林溪也是受够了,丢下手里的活计,直冲冲窜进仓库,简单的整理了自己的衣物就扛着行李包跑出来。
“哎!林溪,你干嘛呀?”见林溪要打包走人,倪婷婷这才消停下来,想要挽留林溪。
“你让开!”林溪一把撩开挡在面前的倪婷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花店。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林溪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工作,表姐家的工作,还是母亲安排的,这下回去估计几天耳根子都不得清静了。
公交到达一个小站时,上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腿上缠着纱布,林溪这才想起昨夜救的那个女人还在医院,心头暗骂自己是猪,怎么和表姐置气,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公交车本来都已经起步了,林溪才赶到车门前大喊:“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司机是个三十七八的粗汉子,见林溪这个时候才要下车,不免有点恼火,狠狠的踩了一脚刹车,甩得一车人都失声尖叫,林溪也差点跌倒,幸亏她抓住门口的扶手,才站稳脚跟。
本想回头骂司机两句,却见一车人都朝她甩过不友好的视线,顶着一车人的怒视,林溪待车停稳,迅速跳下了车。
赶回医院时,女人的病床上已经没了人影,连被单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俨然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林溪调头去护士站讯问:“小姐,264的病人哪去了呀?”
护士站的小护士搁下手里的病例抬头:“哦,264的病人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
“她……”林溪才离开短短两三个小时,女人就出院了,她不禁觉得莫名其妙:“她身上有伤,怎么就办理了出院呢?”
“好像是她家里来人把她接走了。哦,对了。”小护士说着就从一本病例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林溪说:“这是那个病人留下的,说是你来找她的话,就给你。”
“哦,谢谢!”林溪接过名片一看,眉头微微簇起……
背着行李包走出医院,林溪反复研究着名片上的“华臣货运物流公司”董事长冯华臣的名字,总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如今和表姐闹翻,丢了工作,回家也没法和父母交代,林溪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号码。
“喂!”电话那头响起一个沉闷的男声。
“呃……那个……”林溪本想问一问那个女人的情况,却不知道女人的名字。
“你是哪位?”对方语气温温柔柔,并没有因为林溪的磨磨蹭蹭而恼火。
“那个……就医院那位受伤的小姐她还好吗?”林溪在脑子里搜索了好一会儿,才翻出这种搭话的词。
对方稍微沉默几秒后,开口问:“你就是那位救了我女儿的小姐吗?”
“女……儿?”林溪不可置信的再次低头看名片上的“董事长冯华臣”,想想那个女人的颓废模样,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或者是护士给错了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