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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军民鱼水亲水乳交融情(2)

红军打开堡子后,到群众中访问,召开群众大会,宣传、讲解革命道理,启发群众觉悟,把祁雨仓家的粮食、衣物、牛羊和还没有收割的麦子分给贫苦农民。红军宣传员不仅在堡(寨)子内的墙上写了很多标语,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而且在祁家堡子过厅的墙上,用醒目的大字写着:“停止内战,一致抗日!”“只有苏维埃能够救中国!”“不交租,不交粮,打土豪,分田地,牛马衣服分给农民!”“红军是人民军队!”等标语。红军在祁家堡子住了一个月,深受群众的欢迎。红军离开祁家堡子东进转移后,祁雨仓带着民团返回,当他看到墙上红军写的标语时,立刻让长工全部铲掉。长工们觉得红军的标语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是红军留下的珍贵纪念物,不忍心毁坏,就在标语上抹了一层麦草泥,将标语暂时覆盖。解放后,墙上的草泥渐渐脱落,红军当年写下的标语又显露了出来。1963年,宁夏回族自治区人民政府决定将这些标语作为重点革命文物严加保护。

豫旺地区常年干旱,红军来到这一带,同样遭受到无水的困扰,好多南方籍指战员对此很不习惯。一天中午,左路军前卫红二师行军来到一条河沟边,正好沟底有一股清水,战士们长途跋涉口渴难忍,见到水后,高兴地连蹦带跳奔到沟底,用双手捧着水就喝。战士们一个个喝了个肚儿圆,没想到几分钟后,战士们嘴里就像吃了生柿子一样,涩得张不开嘴,舌头也转不动,嗓子沙哑。原来这种水不能喝,就连牛喝了也得拉肚子。当地群众用水非常困难,长年靠储存在水窖里的雨水和雪水生活。

为此红军专为用水制定了纪律,不和回族群众抢水。红军每到一地,先调查村里有没有汉民地主,地主家里有没有水井,如果有,就严加管理,派战士在井边站岗,按规定的数量分配用水。一般先通知群众打水,有的红军战士甚至挑上水送到群众家里,群众家里水缸装满以后,才给各部队分水。这时,战士们才把自己带的水壶(大部分是葫芦、瓶子或竹筒)装得满满的。有的战士一边装水,一边哼着自己编的顺口溜:“井水贵如油,一滴也别流,今日带足水,明日乐悠悠。”

红军在同心活动期间,根据当时天旱缺水的实际情况,规定不经领导批准,任何人不得擅自到水井或水窖取水,除做饭、饮水用之外,不准随便用水洗脸、洗脚或擦澡。红军维护群众利益,处处为群众着想的做法,使当地的回汉人民深受感动。许多人家在自己用水都很困难的情况下,主动把水窖让给红军,有的挑着水送到红军驻地,回汉群众和红军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为做好回民群众的发动工作,红军各部队除学习中央和总政治部的有关指示外,还制定许多具体的纪律和守则。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在《西行漫记》中写道:“这个守则规定红军战士未经房主同意不许进入回民家中;不许以任何方式侵犯清真寺或教职人员,不许在回民面前骂‘猪’或‘狗’;不许问他们为什么不吃猪肉;不许叫回民是‘小教’,叫汉人是‘大教’。”当地回民群众,把红军看成是自己的队伍。

住在红城水的红军指战员与周围群众的关系处得十分融洽。中秋将至,红城水果园里的果子、葡萄压弯了树枝,实在惹得人眼馋。有一天,几位战士到吴永明家的园子里去买水果,吴家的人给战士摘了果子,战士们要付钱时,吴家人说什么也不收。到了第二天,吴家人发现树枝上吊了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包的是钱,吴家人明白了,是红军的买果子钱。这件事不只是发生在吴家一家,还有许多家都有着同样的经历。

中秋节,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我国很多民族都过这个节日,特别是汉族群众,在农历这天晚上,总是要用西瓜和香甜的月饼,献神赏月,诗人借此机会赋诗抒怀,家人借此相互祝愿。1936年同心的中秋节却另有一个新的、值得欢庆的内容,人们借此表达解放的喜悦,感谢红军赴汤蹈火带来的新生活。红十五军团七十三师有一个团驻扎在红城水,中秋节这天晚上,人民政府的领导陪着各家各户的户主,将家家自制得传统的手工月饼和各种菜肴及自产的西瓜、苹果、葡萄等水果,送到部队营房慰劳红军,并和战士们一起共度中秋佳节。部队首长十分激动,随即让抗日剧社的战士,在空地上为群众表演了丰富多彩的文艺节目。清凉的夜晚,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空,洁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照在战士和群众幸福和欢快的脸上。战士们演出的第一个节目是歌舞《军民联欢度佳节》,演员把平日里的节目综合后稍加改编,演得熟练逼真,把军民鱼水关系表现得淋漓尽致。节目一个接一个,精彩纷呈,热闹非凡。整个红城水真是:“寒蟾玉兔当空悬,香酥月饼满桌盘。神刀切开仙境宝,献于月前敬神仙。军民联欢庆解放,赏月不及赏眼前。”

1936年10月13日,驻红城水的红十五军团七十八师二三三团一部70多人,由团长彭义隆带领至韦州甘沟一带开展群众工作,当时,这里晚熟的谷子还没有收完,红军战士们看到此景,顾不上休息,有的帮助群众收谷子,有的写标语口号,有的帮助群众干零活。至晚,他们听说韦州地主豪绅的羊只大都在罗山下的北沙窝、樊家庙、石板泉一带放牧。晚饭后,他们就去那里赶韦州地主豪绅的羊只。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红军赶来了千余只羊后,返回上甘沟休息吃饭,没想就在这时,突然遭到韦州敌军骑兵一个连及反动民团百余人的袭击。敌骑兵从罗山东坡包围了上甘沟,民团百余人顺沟而上,从东面包抄。红军战士一夜没有休息还跑了几十里的山路,疲惫不堪,正在休息吃饭,而敌人的包抄使红军猝不及防,寡不敌众,而且敌人占据有利地形,红军战士被围困在上甘沟的一座小庙里,手榴弹扔完了,子弹打光了,团长彭义隆及红城水参与这次战斗的陈全贵等战士壮烈牺牲。红军战士的鲜血染红了上甘沟小庙。有一名战士身负重伤,在前往红城水的途中经任庄时,又遭敌骑兵的追捕。危急中,在任庄为地主看羊圈的回族苏大娘,冒着生命危险,将红军伤员扣在箩筐底下。敌人万没想到地上的箩筐下面有一个红军伤员,他们拿着马刀乱翻腾了一阵,什么也没找到。苏大娘看着敌人骑上马远去了,掀开箩筐为那个伤员包扎了伤口,并把伤员带回家为其做饭吃,等到了晚上,才打发伤员回到红军驻地。

秋冬交节的豫旺堡已有些凉意了,长征过来刚刚会师的红二方面军来到这里。有一天,回族妇女苏大娘和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收拾屋子。她看着家里新住进的几位小战士,脑子里想着,多好的军队,多么好的孩子呀,纪律严得连我们一口水都不能喝,可他们的身体太瘦弱。于是,她就思谋着给他们补补身子,她找出家里珍藏的几碗白面,准备在部队开饭前给这几个战士做一顿面条吃。谁知当她满心欢喜地把香喷喷的热面条做好端进房里时,战士们说啥也不吃。她没办法,就去找红军首长,诉说了情况。结果红军首长也婉言谢绝,说:“老大娘,别再打扰你们了,你们的日子并不宽裕……”苏大娘一听,气得连哭带喊:“儿是娘心一块肉,红军也是娘生父母养的!他们瘦成这样,他们父母看见了能不心疼?我做点面条,你们都不让吃!”红军铁的纪律,哪能抵得过回族老大娘热爱红军的心肠。在首长的默许下,那几位战士们含着眼泪,端起了苏大娘亲手做的面条……

正是这唇齿相依、鱼水相亲的军民关系,使红军在困难的环境中圆满完成了西征任务,迎来了三军会师。回族人民在漫漫长夜中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称颂红军是真正的“仁义之师,顺民之师”。红军处处为群众着想,使当地人民深受感动。

红军解放同心县后就立即废除苛捐杂税。斯诺在《西行漫记》中写到,“本县在共产党统治下已有好几个月不用缴税。一星期前本县农民派了一个代表团向彭德怀送来了6大车粮食和辎重,对免税表示感谢”。自治政府还动员手工业者和小商贩回城营业,鼓励人们把自己剩余的农产品拿到集市上卖,换回所需要的日用品,并欢迎邻区和白区的商人来解放区做买卖。《红色中华》报热情洋溢地报道说:“同心城商业繁盛数倍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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