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被关聪的一番言论勾起了往日的心结,他具体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大家只是因为他的突然改变主意而高兴。第二天,张灵带着几个家人和关聪去了汉中郡。
关统知道张灵带着儿子来到汉中郡,一时间高兴地不知所以。他对张灵只有一些感激之情,他真正关心的是自己宝贝儿子的安全,如今关聪回到汉中,他不但放心了而且可以每天见到自己的孩子自然高兴的笑逐颜开了。
张灵来到汉中郡之后住在太守府的后院,老爷子叫关统给自己找一个安静的环境,他不想要别人来打扰他。关统特意把太守府后墙外的民宅买下,然后在两个院落之间开了一道角门,这样新买的院落就成了太守府的后院了。张灵住进去之后还由他的几个家人照料,关聪每天住在张灵的院子里依然继续着他的学业。
张灵来到汉中郡之后,他教给关聪的武艺就不再和以前一样了。这一天,张灵把关聪叫到跟前,他拍着关聪的肩膀说道:“孩子,从今天开始,我教你五步追魂枪。”
关聪一听张灵要把自己的压箱底绝技交给自己,他立刻高兴地不得了。张灵看着关聪的小脸乐的跟开花了一样,他也笑眯眯的揪了揪关聪的耳朵。自从张灵被关聪的一番话感动之后,他对关聪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冷冰冰的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老人对待子孙的那种关怀之情。最近几天,他经常把关聪叫到跟前逗弄一会,就好像爷爷在哄着孙子玩。关聪虽然不知道老人以前遭遇到了什么才使得他心灰意冷的,但是关聪还是可以猜测出来,老人内心的伤痛是和他的两个儿子有关,如今老人走出心理阴影,他原本的和蔼善良的一面就从新表现了出来。
张灵对关聪说道:“斗儿,这五步追魂枪最初的名字叫做金枪十八绝,传至当年云台三十六将之中的银戟太岁贾复之手,他为刘秀东挡西杀南征北战。在他的晚年退归林下之后,他把自己毕生所学完全融会贯通,最后创出金枪十八绝。所谓十八绝其实就是十八种使枪的技法,没有任何一个人同时可以精通十八种技法,包括贾复自己也只是精通其中的六种技法,其他的技法贾复只是提出基本的训练方法,至于对其他技法的感悟,贾复也只是停留在一个理论通达却没有完全挖掘出技法奥妙的阶段。所有的传人都是以其中的几种技法为主修,其他的都是作为辅助。当时贾复收弟子六人,不过几经辗转,如今还懂得金枪十八绝的人几乎是寥寥无几了,主要是后人们盲目的追求强大,他们对十八样技法全部学习,但是没有一样精通,他们没有了对枪法的感悟,所以他们的弟子也只能被他们带的越来越平庸,慢慢的,这种枪法就完全脱离了他原有的模样,所以他也就几乎失传了。”
接着,张灵把五步追魂枪的演化为关聪详细的讲解了一番。张灵的枪法传至他的叔父张相,当时张相已经把金枪十八绝融入了很多自己后来的参悟,他觉得枪法的杀伤距离应该在五步之内,过早的暴露自己的杀意会使枪法的威力大大降低,所以他把自己的感悟融入了金枪十八绝之中,于是他又创出了独立于十八种技法之外的一种辅助功法,取名为五步连环锁。他也不再把原来的枪法叫做金枪十八绝了,改名为五步追魂枪。张灵毕生只传下四名弟子,大弟子也就是张灵的义子,他叫李忠李彦璋,家住绵竹,他是张灵的徒弟之中资质最好武艺最高的一个,他带张灵如生父亲一般,后来李忠入朝为官,他被派往边北辽东,于是师徒二人十几年再也没见过一面。二弟子是扶风人孟遵,他的资质很高,但是因为他太过好高骛远,所以他的成就是所有人中最低的一个。三弟子襄阳文挺,此人出身卑微,但是勤奋好学,他在枪法上的造诣极高,他修炼十八绝之中最难理解的一个技法,那就是“让”字诀,这个技法讲究的是以退为进以守为攻,几乎很少有人愿意选择这个威力小又让人极难领悟的技法修习。张灵的四弟子就是陈留人晏明晏志超,他生来力大,在枪法上的造诣也是非同凡响。还有两个得到张灵真传的人就是他的大儿子张兴和次子张任了。张兴的资质是所有人中最差的一个,所以他选择了一种最容易修习、见效最快的技法,那就是“刺”字诀,由于他专一而精,所以他的成就不容小视。张任是张灵最喜欢也是最看重的人,他把所有的能耐全传授给了张任,其他人学习的其实都是金枪十八绝的原有技法,只有张任学到了当年张相自创的五步连焕锁,他也同时精通十八绝中的四种技法,所以他的成就在所有人之上。
关聪直勾勾看着张灵,他第一次听师傅把自己的师门传人讲出来,没想到张灵这个名震一方的高人,一生竟然只收了这么几个徒弟,看来老爷子当初为外人设下的那些择徒标准都是用来推诿别人的,至于为什么张灵会在心灰意冷的情况下收自己入门,关聪就无从想起了。
张灵告诉关聪,他过去练得都是基本功夫,要练五步追魂枪首先要打好基础,这一点关聪已经有一定的成就了,其次就是选择一种或几种技法修炼,每种技法都有他独特的基本功,想要练好这种技法就必须经过无数次的实战训练,如今关聪没有一个合适的对手为自己陪练,张灵只好暂时代替了。
张灵根据关聪的身体条件和他的个人喜好为他选择了三种技法,他觉得关聪虽然资质不如李忠、张任二人,但是比起其它人还是要好上一点的,尤其关聪练武艺起步早,所以他的身体条件比其他人都要强。他特意为关聪选择了三种技法,那就是“锁”、“穿”、“带”。因为关聪生来力气就大,所以张灵让他选择“锁”字诀,这个“锁”字诀讲求的是依靠身法步伐枪招的配合将对手的兵器或者身体控制住,已达到让对手难攻难守进退不得任我宰割的地步。“穿”字诀,那是十八绝当中以攻为主的技法,他讲求的是瞬息出手见缝插针防不胜防,枪是百兵之贼,他的扎、挑、刺让人难以捉摸,“穿”字诀就是要把这个百兵之贼发挥到极致。至于这个带字诀就是枪法之中的另类,他不是把主攻方向放在强攻猛打上,他是在每招发出之后力道已失的时候,用一些细微的调整使对方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受到攻击,这样的攻击往往都是最致命的,哪怕你力大无穷招法精奇,只要你稍微的一个失神就可能送掉自己的性命。
张灵为关聪选择好修习方向之后,他在后院做了很多稀奇的物件,那都是帮助关聪修炼特殊本领的。张灵每天都会用三十六只铜环向关聪乱丢,他要求关聪必须用长棍把每个铜环接住。他还会用自己精通的技法和关聪对练,关聪对老爷子的本事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张灵最精通的就是借字诀,他是利用所有力量产生的反作用力攻击敌人,这种攻击速度快的难以想象,他都是在对方发起攻击空门大开的时候借力反击的。关聪每次出招都会被张灵把握时机接力反击,几乎都是一招必中,关聪甚至产生一种无力感,好像他根本就躲不开张灵的攻击。不过一切都会变化,随着关聪对自己的技法领悟越来越深,他在张灵面前就不在显得那么不堪一击了。
外界的纷乱似乎和这对苦练武艺的师徒俩毫无关联,他们每天只顾着专研参悟自己的武功。时间转眼过去了一年,第二年的三月份,汉中太守府门前来了一辆马车,车子停在太守府的大门外,车帘一挑,从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看年龄他应该在二十岁上下,长得面如冠玉眉分八彩目若金灯,身上穿了一件宝蓝色的长衫,腰里悬了一把佩剑。此人来到太守府的廊檐之下,他对着两名守门兵丁施了一理,口中说道:“在下是绵竹李忠李彦璋的后人,特地从辽东赶来,想求见张灵老先生,麻烦二位官爷帮通报一声。“
两个官军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知道张灵住在太守府的后院,但是他们更知道这老爷子地位非凡,没有太守大人的吩咐谁也不敢去打扰他,如今这个年轻人想要求见张灵,看来还得先要通报太守一声,可是关统又不在府上,这下可就让两个军士为难了。他们正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里面出来一位家人,看那意思应该是要出去买东西。军士赶紧拦住那个家人,他们知道这个人是负责侍奉张灵的仆人,于是他们把这个年轻人要求见张灵的事情和家人说了一下,那个家人也不敢做主,他叫年轻人在门外等一会,他进去回禀一声。家人进去不一会就出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是关聪,原来张灵这几天不舒服,他在屋中午睡呢。关聪听说是李忠的后人,知道老爷子很挂念自己的这个义子,所以他亲自迎了出来。那个家人指了一下门口的年轻人,告诉关聪就是这个人找老爷子的。
关聪上前几步施了一礼,口中说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找家师有何事情。”
年轻人一听关聪管张灵叫师傅,他立刻跪倒磕头,口中说道:“侄儿李严叩见师叔、、、”
关聪赶紧把李严搀扶了起来,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和李忠属于师出同门,李忠的后人当然是自己的晚辈了。他拉着李严走进了内堂,一边走一边问李严:“师兄现在身体还好么。”
“家父已经故去了、、、”李严红着眼圈说道。
关聪立刻停住了脚步,他突然意思到眼前的事情不好办了,如果让李严见到张灵,他很可能把李忠的死讯告诉张灵,以张灵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人来说,那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张灵目前的状态很难承受这种打击,如果老爷子一股火上来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关聪没有把李严领到后院,他把李严带到了一处角落,他对李严说道:“恩师他老人家年龄大了,恐怕禁受不起师兄故去这个噩耗的打击,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李严点了一下头:“师叔放心,我只是看一眼他老人家之后就回绵竹,我不会把父亲的死告诉他的。”
关聪点头:“这样就好,他老人家最近身体一直不好,我们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啊。”
李严低头不语,他随着关聪走进了后院,张灵现在还没有睡醒,于是关聪和李严先在偏厅聊天,直到张灵睡醒了,关聪才进去通报。张灵听说李忠的后人求见,他先是一愣,接着叫关聪把李严请了进来。李严走进屋中跪倒磕头,张灵让李严平身坐到一旁,
张灵看着李严半天没说话,他最后竟然颤抖着声音说道:“忠儿的尸体埋在那里了。”
关聪和李严立刻全傻了,他们都不知道张灵怎么知道李忠已死的消息的。李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关聪刚想用谎话蒙混过关,张灵一摆手:“斗儿,为师知道你怕我禁受不起打击,你放心吧,当年忠儿去辽东之时我就已经做好准备了,辽东之地久受外族侵扰,驻守在那里的军人能生还者百不存一,以忠儿的血性,他怎可能看着同袍战死沙场无动于衷,他定然倾尽全力护得兄弟周全,他就算死了也是为情义而死,死得其所。”
张灵虽然说的慷慨激昂,但是他的声音越来越颤抖,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关聪赶紧规劝老爷子,那边李严也是泪流满面不能自控。
张灵哭了一会之后止住悲声,他问李严:“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他的尸体葬在那里了。”
“一年前乌丸攻打幽州边境,家父奉命增援公孙瓒,他的队伍在渔阳城外与乌丸主力相遇,一场鏖战之后,汉军终因寡不敌众最后全军溃败,家父身受重伤,他在临终的那一刻为祖父留下一封书信,他叫孙儿带着书信回益州带他在您老跟前尽孝,如今父亲的骸骨按照他的意思和其他战死的弟兄一起埋在了渔阳境内”李严哽咽着把话说完。
“书信拿来我看、、、”张灵已经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李严递上李忠临终时书写的竹简,虽然当时李忠以近乎于油尽灯枯,但是书信的开头还是李忠亲笔写的,字迹有些凌乱,但是还可以看得出来出自李忠之手,后面的内容因为李忠已经无力拿笔了,由他口述李严代笔才把书信写完的。
张灵看完书信又是老泪纵横,他的手哆里哆嗦的抱起竹简,仰天长叹:“看来是老夫当年作恶太多当有此报啊。”
关聪赶紧解劝,不过被张灵挥手打断了,他对关聪和李严说道:“李忠自幼父母双亡,他是在我的跟前长大的,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和亲父子没有任何的区别,如今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看来我当初的决定真的大错特错了,我不该逼他去争夺那些虚无飘渺的功名利禄,如果我让他留在我跟前就不会有今天了。老夫的虚荣心让自己没了三个儿子,我张灵愧对先祖啊。”
老爷子越说越激动,他突然眼睛一翻身子一挺背过气去。关聪和李严赶紧上前搀扶老人,他们给张灵锤前胸揉后背折腾了半天,张灵才慢慢苏醒过来。他醒了之后又开始哭,关聪怕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他赶紧叫家人去医馆找人来,家人去了不久,就带回来一位医者,那个医者给张灵开了一些药,同时叫关聪多多规劝老人,药物的作用始终是有限的,张灵如今是心病。
张灵因为悲伤过度得了一场大病,这场大病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才慢慢有了起色,这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让李严和关聪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兄弟。张灵叫关聪以后管他叫祖父,张灵教关聪武艺算是为李忠代收徒弟,从此关聪算是李忠的入室弟子,关聪也开始管李严叫兄长了。
张灵把李严手上的一个指环要了过来,这个指环是李忠临终时叫李严交还给张灵的,当初张灵之所以见到李严之后就知道李忠已死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个指环,具体指环代表什么,外人根本无从知道。老人每天擦拭那枚指环,他经常看着指环发呆,关聪曾经想办法要把指环收起来,结果被张灵臭骂了一顿。
张灵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之后,他就开始教关聪和李严武艺,李严的枪法深得李忠的真传,他把“借”字诀练得精妙无比,他对“甩”字诀也是造诣极深,看来当初李忠传授儿子武艺的时候还是很挂念自己的义父,他为李严选择的两种技法都是张灵毕生精修的技法。关聪在和李严对练的时候从来讨不到一点好处,俩人每次都是打的势均力敌。
如今李严已经把家搬来了汉中郡,他的母亲和妹妹住在离太守府不远的一个小院之中,李严在关统手下谋了一个差事,由于他的武艺高强,关统特意任命他为军司马,主要负责训练军士们的武艺。现在汉中境内也是盗贼四起,不时有一些山贼打着黄巾军的旗号到处打家劫舍,世家们都把自己的族人组织起来防御贼寇的侵袭,普通百姓则是逃到大的城镇躲避匪患,一些无法生存的百姓加入了强盗队伍之中。
189年,黄巾首领张角战死,他的兄弟张梁和张宝也带着残部逃往益州,他们想要利用益州的地势负隅顽抗,结果他们在半路上就被朱儁的队伍伏击,落得个一败涂地。大量的黄巾余孽散落到民间,一部分人跑来了益州,他们盘踞在巴东一代,经常会和当地的土匪互相勾结滋扰百姓。益州牧刘焉命令巴郡太守严颜出兵剿匪,同时他还叫大将张任带领五千人马前去征缴。汉中太守关统也没能置身事外,他接到刘焉的书信,要他配合各路人马清缴匪患。汉中郡的兵马并不多,好在汉中一带也没有什么大的匪患,于是关统派部将陈阳领三千人马进驻巴东一代帮助剿匪。
这天夜里,太守府门前来了一个怪人,他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一张脸红得发紫,一对又粗又重的眉毛几乎连在了一起,一双鹰眼烁烁放光,大鹰钩鼻肿眼泡,大脸蛋子上带了几条横肉,一张大嘴扩口列噻,满嘴的大板牙白得慎人,一副大胡子又浓又密。这人长得就不想善类,守门的兵丁见他站在太守府前不走,立刻上前盘查。这人说话声音嘶哑,他告诉门兵,自己是来找张灵老先生的。门兵见他是来找人的,也不多难为他,一个人进里面通禀去了,不一会关聪跟在那个门兵的身后走了出来,他来到大汉跟前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找张老先生有何事情。”
“我是张灵的徒弟,我叫晏明,我是来给他老人家报信的”大汉说话很急促,看来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张灵。
关聪知道张灵确实有一个徒弟叫晏明,不过看眼前这人面貌凶恶目光不善,很难说他是真的晏明还是另有企图,关聪试探的问道:“老人家不在府中,你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
大汉一听立刻着了急,他大叫道:“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他说,这个不能告诉任何人。”
关聪更疑惑了,他想了想之后叫大汉在门外稍后,他独自来到院中,这时候张灵正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他见关聪急匆匆的走进来,立刻坐直了身子:“斗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祖父,外面来了一个人,他生的面貌凶恶举止粗鲁,他说自己是晏明,想要见您。”
“叫他进来吧、、、、”张灵毫不在意的说道。
“可是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是晏明啊,我怕他有什么企图。”关聪提醒道。
“一定是他了,能够第一面就让人这么讨厌的人,除了他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人了”。
关聪来到门外,见那个大汉在府门前急的来回打转。他把大汉带进了后院,等大汉一见到张灵之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说道:”徒儿给师傅磕头“。紧接着他就丁丁咣咣的磕了六七个响头,张灵似笑非笑的骂道:“你这混账,这么多年不见怎么还是这般浑浑噩噩,赶紧起来,别让后辈看笑话”。
晏明傻笑着站起身来,他刚把腰伸直就突然说道:“师傅不好了,黄巾要攻城了”。
这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性格连站在旁边的关聪都憋不住乐。张灵骂道:“混账,我有什么不好了,黄巾攻那个城了啊”。
“黄巾就要攻打这里了,我是来带师傅逃跑的”晏明愣头愣脑的答道。
张灵立刻意识到事情紧急,他对晏明说道:“你是怎么知道黄巾要攻城的,黄巾军在哪里”。
“黄巾军就在城外五里之处的树林之中,他们有一万多人,他们让我白天混进城来,等半夜带着人打开城门把他们放进城来”晏明毫不掩饰的告诉了张灵。
“孽障,你参加了黄巾叛匪,你是想要气死我吗”张灵又开始发火了。
“师父,这不怪我,那些坏人害死我老娘,我把他们都杀了,当官的抓我,我没处去才当黄巾小帅的”。
“什么,你还是黄巾小帅、、你、、、、”张灵指着晏明哆嗦了半天气的都不知道该骂什么了。
关聪在一旁看出来了,张灵虽然生气,但是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动肝火。他赶紧上前劝告“祖父,师叔也是被逼无奈才加入黄巾的,他这不是改邪归正了么,如今他给咱们报信也算是将功补过吧”。
关聪这么一说,张灵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然厉声问道:“孽障,你是怎么知道老夫在汉中太守府居住的啊”。
晏明张着大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到底要隐瞒什么关聪不知道,但是关聪看出来张灵又要暴怒了。他赶紧岔开话题:“师父,事态紧急,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好了再说吧,如果黄巾进城只怕要生灵涂炭了”。
张灵把火往下压了压,他叫关聪立刻带着晏明去找关统,让他们马上准备或许还来得及。
关聪带着晏明来到前院,他先找到父亲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关统听了之后大惊失色,他根本就没有提放到汉中境内会出现这么大规模的黄巾军,他都奇怪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黄巾军出没,官军会毫无觉察呢。
旁边的晏明没心没肺的说道:“我们都是装成官军的模样混到汉中的”。
关统闻听立刻面色惨白,他一把拉住晏明的胳膊:“你说什么,你们是装成谁的队伍混入汉中境内的”。
“张鲁,我们就是张鲁带过来的”晏明就像一个大傻子一样有问必答。
关统此时的脸色越发的白了,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俩眼直勾勾的发愣。旁边的关聪听说是张鲁带人来的,他心里一阵紧张,凭借他前世的记忆,他知道史书记载,张鲁曾经统治汉中多年,如今张鲁就在眼前,难道他们一家会成为张鲁占领汉中的铺路石么。
关统立刻叫关聪去把李严叫来,他又派人把几名关键将领叫来府中商议。大家到齐之后,关统把事情的经过讲给大家听,所有人知道是刘焉的手下张鲁暗中勾结黄巾军,都恨得咬牙切齿,这些人中数李严最沉着,别看他的年龄小,但是他的心眼很多,他对关统说道:“大人,以卑职之见,敌人既然已经到了城外,我们现组织人守城已经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就是突袭敌人,我们可以把黄巾引入城中,然后用乱箭把他们射死,等他们退出城外,我们随后追杀,敌人以为我们早有准备,他们很可能就会逃窜,黄巾军都是一盘散沙,如果他们占上风的时候他们会一拥而上,如果他们出师不利,那些胆小的乌合之众立刻就会四散奔逃,如今或许只有这个办法才有可能让汉中免于生灵涂炭”。
大家听了李严的办法都表示同意,如今或许还真就没有别的好办法可以解决眼前的危机了,虽然李严的办法很冒险,但是也只能拼一把了。
关统问晏明:“这次进城的人会不会坏了我们的事情”。
“不会,他们都是我的徒弟,我说什么他们都不敢违背的”晏明倒是很有信心。
关统赶紧叫晏明把他的手下集中在一起,以防他们在关键时刻坏事,等晏明的人马集合到一起之后,关统差点没吓趴下。晏明的手下竟然是一千多名壮汉,那身体条件绝不是普通军队所能比拟的。他不禁问晏明道:“你的徒弟们在黄巾军中是做什么的啊”。
“黄巾力士,他们都是黄巾力士”晏明傻乎乎的交出了自己的老底。
关统再也不敢多问了,他怕再问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叫李严带着一些人和晏明在一起,一旦晏明出现什么反常举动,立刻格杀。其实关统知道,如果晏明的这支队伍真的是内线,只怕今夜汉中毫无幸免的可能了,以目前城内的军队想要把晏明的这支队伍消灭就要费很大力气,关统甚至暗暗责备自己,这么强悍的一支队伍混进汉中城,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这说明如今汉中的城防已经松懈到什么程度了。
单说城外的黄巾军潜伏在五里之外的树林里等候消息,左等也没信右等也不见有人来开城门,他们足足等到了二更时分,就见汉中的城门慢慢打开了,晏明带领着几个手下拿着火把朝树林这边晃了三晃,然后转身进了城中。张鲁见状喜上眉梢,他早就打听到汉中守备松懈,没想到竟然松懈到这个地步,他翻身上马用长枪一指,喊了一声杀,他的队伍跟着张鲁像一阵风一样杀进了汉中城。等他们杀进城中之后就傻眼了,原来城门之中有一个瓮城,他们杀到瓮城门口的时候城门突然关闭,城头上和四周的城墙之上出现很多的兵丁,他们用弓箭对着冲进城来的黄巾军乱射。那些黄巾军还没搞懂是怎么回事就被乱箭射成了刺猬,后队的黄巾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他们还在拼命地往城门里涌来,结果这些黄巾挤作一团,他们互相踩踏死伤无数,张鲁被挤在城门口进退不得。就在他们混乱不堪的时候,两支汉军队伍从两个方向杀来,夜里看不清汉军的人数,只见一员小将白马银枪,他带着队伍朝着城门口的张鲁杀去。黑夜间城门口被火把照的通亮,张鲁的将旗尤为明显。那白马小将正是李严,他认定张鲁的旗号冲杀过去,所有挡住他去路的人都是被他一枪毙命。张鲁手下大将杨昂,此人臂力过人,手使一对泼风刀,他见所有人马挤在城门口人喊马嘶的不往里面进,立刻就猜出城中有埋伏,他本打算指挥军兵们撤回来,可是这些军队大部分都是黄巾军,能够听从他指挥的人很少,在这种混乱不堪的局势下,他越指挥越乱。等汉中的两路伏兵从两个方向杀来,黄巾军就开始四散奔逃,也有人试图和汉军厮杀,可是他们被自己的人马拥挤的站不住脚,他们被裹挟着开始逃跑。杨昂见张鲁被困在城门口一时间脱不了身,汉军则是朝着张鲁的方向杀去,杨昂不敢怠慢,他舞双刀迎着汉军杀了上去。李严见一位大将挥动双刀朝自己杀来,他立刻提马迎了上去,二人冲至切近,李严抬手一枪直刺杨昂的心口,杨昂用左手刀往外一挂,他本想要顺势来一个流星赶月用右手刀劈向对方,可是他也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感觉左手刀挂开李严的枪头,李严的银枪一转,枪身反抽了过来。杨昂百忙中用右手刀架开枪身,可是李严的长枪一番个,枪头又刺到了杨昂的小腹,幸亏杨昂反应快,他用左手刀横在身前,李严的枪尖正刺在了他的刀面上,吓得杨昂猛地一扭身子。就在二人战马插肩而过的时候,杨昂抓住机会反手一刀,劈向李严的后脑,李严不接不架,他胯下一用力小腹一顶马的铁过梁,那战马往前一穿直接躲开了杨昂的一刀。李严反手一枪抽在了杨昂的后背上。这一招叫做霸王摔枪,据说是当年霸王项羽的一个绝技,项羽的摔枪用的是惯力,威力奇大没有几个人接得住,而李严的摔枪用的是“甩”字诀,他讲求的是快,快到让人无法防御,这是李严经过多年磨练出来的绝招,如今形势危急,他见杨昂刀法稳健不易取胜,于是就使出了摔枪式。杨昂后背重重的挨了一下,接着他就感觉两肋发胀,气往上涌嗓子眼发咸一口血喷了出来,他不敢再战催战马落荒而走。
李严这边被杨昂阻挡了一下,而另一支军队已经杀到城下,这支队伍的主将就是关聪,由于城中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大将,关统只好冒险把关聪派了出来。关聪的想法和李严一样,他也想要先把张鲁拿下,只要张鲁被捉,其他的敌军不战自溃。他带着人马杀向张鲁,虽然有些黄巾兵将阻挡,可是他们都是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之下死在关聪的枪下的。当关聪杀到张鲁切近的时候,张鲁已经从乱军之中脱出身来,他正打算逃走,结果被关聪拦住。张鲁身边的随身大将赵硕摆大刀朝关聪的顶门劈来,关聪用枪头一挂对手的刀口,接着前把一探后把一推口中喊了一声“着”,那枪尖正中赵硕的咽喉。旁边的张鲁见赵硕顷刻间毙命,只吓得他转身就跑。在人群中冲出一个大汉,他一把抓住张鲁的后衣领子把他拉下马来,左右的黄巾军见了纷纷走避,原来抓住张鲁的人正是晏明、他刚才在城中惹得师父动怒,为了讨好师傅,他打算抓住张鲁将功补过,他混在黄巾队伍之中慢慢向张鲁靠近,正好赶上关聪杀死赵硕,张鲁要跑,他趁机一把将张鲁脱下马来,左右的黄巾军都认识晏明是黄巾力士的统领,平时都对他敬而远之,今天这种情况之下更是不敢招惹了。
一夜的搏杀使得汉中城外血流成河,张鲁的队伍死伤两千余人,汉中人马也有接近一千左右的伤亡,关统带着手下打扫战场,汉中算是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