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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睿回了房,在床上躺了一晌,忽然咧嘴一笑,打开窗户,跳到了院子里。看着眼前这个青色的四不像,苏睿说道:“辛苦了。”
原来当日自由之城守卫战打完之后,苏睿就放出了青麋一路循着蛇人留下的气味跟随而去,过了这些天才回来。按照青麋的脚程,那蛇裔老巢应该是远在千里之外了。
“什么情况?”苏睿问道。
青麋传来信息:“蛇人老巢在往东一千二百里外,是一个山谷,谷中四处都是毒蛇,最深处是蛇人的聚居地。除了蛇人和蛇的气味,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气味。但是我不敢进去观察,我怕蛇。”
苏睿苦笑着拍了拍青麋的脑袋,将其收进了印牌之中。
“你很聪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很柔和,分辨不出发声者是男人还是女人。
苏睿一惊,跃开两步,四下一看,只见地上几条藤蔓匍匐过来,纠结缠绕,随后渐渐膨胀,最终凝聚成一个青绿色人形,周身藤蔓缠绕,说不出地诡怪。
“你是藤萝的族长?”苏睿试探着问道。
藤萝凝成的人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是的。”
“藤萝兄怎么样了,升官没有?”苏睿打趣道。
“别打岔,我有事要说。我准备攻打蛇裔领地,希望你配合。”
苏睿皱了皱眉头道:“你一个人?不,你一个藤萝?”
“我的封号是天萝,你叫我天萝就可以。是的,就我一个人。相信你的驴子也探查到了,蛇裔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可以确信,有危险。我需要你的驴子帮忙。”天萝说着,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苏睿迟疑了一晌。
“我可以感知人的情绪,我知道你现在正在考虑有没有好处,你很无耻。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会提高你在植之宫的声望,有百利而无一害。”天萝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诉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苏睿见心思被看穿,心里骂了两句,讪笑两声道:“不说这些,自由之城方面也打算去攻打蛇裔,你有什么看法么?”
“没有,他们要打便打,我的目标是蛇裔巢穴的不明生物,外面就由他们去打。”
“我不去行不行?”苏睿无头无脑地问了一句。
“不行。”
苏睿叹了口气,复又嘿嘿笑道:“那作为回报,你能不能告诉我一点事情,比如一些小秘密什么的。”
“你想知道什么?”
苏睿苦恼地抓了抓头,道:“我想知道的东西太多。蛇裔,黑族,还有那些什么宫的,你知道,这些对我来说太过陌生,陌生的东西总是令人不安的。”
“黑之末裔是邪教,蛇裔是黑族的分支,四宫是四族的守护力量。你的问题我都已经解答完毕。”天萝用那万年不变的语气说着。
“那你在植之宫是什么地位?”苏睿有些好奇了。
“十二座,天萝。”
苏睿顿感身体有些不听使唤,讪笑两声道:“那……好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你做好准备,我会来找你。”天萝说完散去人形,又化成几条细小藤萝消失不见了。
苏睿呆了一阵,召唤出骨侍,道:“骨头,我是什么命啊?为什么我遇见的高手特别多?”
骨侍一言不发。
“你打得过他吗?”苏睿转头看了看骨侍。
“应该……打不过。”骨侍顿了顿,神色似乎有点尴尬。
……
与瞳说了攻打蛇裔的事,不出所料,瞳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当下苏睿回到床上躺着,就着月光观看起了逝水剑。月光逝水,最是相称的。月下的剑更有几分沉如止水的感觉,暗金色枫叶光彩流转,令人神驰。
一剑只能干掉一个,也太窝囊了点。苏睿想着前几天在自由之城下的那场战斗,又想到杀神般的洛宁,不觉有些悲哀。说来练习刻印诀也快十年了,如今才到刻十,实力还是低微,与瞳和洛宁这两个比自己还小一点的少年相比,实在是弱了些,平日里终究是要靠骨侍护着,跟这剑一样窝囊!
“说我坏话呢吧?啊?”脑子里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睡你的觉吧。”苏睿没好气地说道。
“哎,我看你也挺惨的,不过根骨不错,我看了这几天,决定教你一点东西。想学什么?九阴真经、九阳神功、独孤九剑、葵花宝典随你选。”那声音继续无耻着。
苏睿笑道:“你还真就会这么多武功?”
“当然不会,力量就是力量,哪有这么多花巧的东西。”那声音无所谓地说着。
苏睿将逝水剑四面转了转,慢悠悠道:“别整这些深奥的,我听不懂,你知道我这人很唯物主义的。”
“不,你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唯心主义者。任何人穿越了都不会再保持绝对的理性。不怕你笑话,我原来也很理性的,但是被你一句逝者如斯,我就彻底感性了。”
苏睿不禁笑了笑,这个世界也就自己跟这把剑是老乡了。
“我们还能回去吗?”苏睿茫然地问着。
“能。”脑中那个声音很确定地说道。
……
“这个世界不好。”沉默良久,苏睿放下剑,双手枕着头,神色寂寥。
“那个世界就好吗?”
“……也不好。”
“那有什么区别?别说那里有你的回忆,我在那经过了无数岁月,终于明白,回忆这东西是最不值钱的。”流氓剑难得地露出一丝沧桑。
苏睿沉默下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微笑道:“既然不好,那就把她变得好一点。”
“凭你的中国菜和圆舞曲?这样并不是让这个世界变好,只是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像那个世界而已。”
苏睿叹了口气:“是啊,终究只是把这个世界变得更像那个世界而已。”
“我不知道怎样才算好,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过一个完美无缺的时代,但我知道,变好是一个愿景,要实现它,你就必须有力量。”
苏睿微笑道:“我且问你,力量从哪里来?”
那声音也笑起来,反问道:“你说呢?”
苏睿的笑容越发愉快了些:“我想是从心里来吧!”
“所以说你现在是个唯心主义者。”那声音也显得愉快了。
两个声音同时沉默下来,良久,苏睿又道:“从心而来这个说法太过玄乎,有些形而上了,但在这个世界,真正取得力量的方式依旧是修炼、学习、领悟,常人就算心性再好,要取得力量也是千难万难,机缘终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机缘不全是等来的,很多都是寻来的。但你现在已有机缘,比别人幸运得多。”
“奈何这些天得了这座城,练习的时间也少了很多。我原本倒也想快速练到刻一,如今想来是困难了许多了。”苏睿无奈地说着。
“这是羁绊,有些人羁绊于如何管理整个世界,有些人羁绊于今晚吃些什么,两者有何区别?”那声音不紧不慢地说着。
福如心至,苏睿沉思许久,忽然低声笑了起来,道:“是啊,都只是被自己羁绊而已。流氓剑,谢谢你。”
那声音沉若止水般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我开始有意识的时候便执着于追求力量,那是我的羁绊,后来我被人用于杀戮、守护,不同时代的我承载了不同的使命,那些亦是我的羁绊。等到万载过去,我才渐渐明白,力量、使命,其实连个屁都算不上,在时间的长河中,这些东西没有丝毫意义。
“等看透了这一切,于是有了现在的我。你那骷髅眼光很准,我现在没有一丝力量,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它。当我与那个世界同化,渐渐泯灭的时候,你一声逝者如斯把我召唤到了这里。
“于是我愤怒,原本我可以就此长眠,和这个狗屁的世界说再见,但我后来明白,这是我的历练。我曾经告诉过你,我还有另一个名字,等你知道如何使用我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你说得多了。”苏睿微笑着慢慢闭起眼睛。
那声音自嘲地笑了笑,道:“是的,说得多了,你赶紧练你的法门,按照我对世界的感觉,这些天来已经有了一丝****的征兆。干脆我把几个招数教给你,省得你总是一副三等残废的熊样。”
“招数?”苏睿来了兴趣,“你不是说,那些都是华而不实的吗?”
“别打岔,我现在只能教你两招,第一招叫做,守。”
苏睿脑中忽然多出一些奇诡的剑式,动作古拙,只是自己还难以理解。
“第二招叫做,杀。”
原先在脑中的剑式忽然消失不见,此时苏睿的脑中只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气概,和那平淡无奇的一剑,杀剑。
“我一共只有三个剑式,学了这两个,你就算是学了我三分之二的绝招了,你要好好练,因为我是永远站在世界的巅峰的。”那声音流里流气地说着。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在任何人看来,站在巅峰的都是我。”苏睿笑道。
“当你站在巅峰的时候,你会很习惯地把剑举起来,那个时候,站在巅峰的就是我。相信我,所有的高手都是喜欢装B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