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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调查研究结硕果

1956年初,“三大改造”即将完成,我们党如何走出一条中国式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呢?毛泽东陷入了沉思。他刚从杭州调研回来,便找来薄一波,要他汇报工作。薄一波在汇报中偶然提到,刘少奇从1955年12月开始找一些部委听取汇报,汇报的内容几乎包括经济工作的各个领域。这对历来强调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毛泽东来说,自然很感兴趣。他对薄一波说:“这很好,我也想听听,你能不能也帮我组织一些部门的汇报。”就这样,毛泽东从1956年2月14日开始,在薄一波的具体安排下,先后听取了工业、农业、运输业、商业、财政等34个部委及各省市自治区党委的专题汇报。除此之外,还有二三百个重要工厂和建设工地的书面汇报,前后持续了一个半月。经过综合分析,毛泽东把汇报上来的主要情况概括成十个问题,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作了一次重要的讲话,后来公开发表时,命名为《十大关系》,这是毛泽东探索中国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一部主要著作。

从2月14日开始,毛泽东仔细询问了各个部门、各条战线取得的成就、存在的问题和工作中的经验教训,在理论上和政策上反复进行研究、思考。他还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研究了苏联等国建设社会主义的历史经验,还认真观看了一些机器设备、仪器等实物和技术操作表演,边看边听人讲解,这给参加汇报的同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2月25日,重工业部负责人王鹤寿向毛泽东汇报钢铁工业的现状和发展规划。毛泽东仔细地倾听着汇报,当他听到汇报到取得的成绩时,很是高兴,不断地插话询问。当听说钢铁工业还十分落后的情况时,毛泽东又鼓励王鹤寿要迎头赶上去,只有坚持不懈,一定能有所提高。当王鹤寿汇报到钢铁工业发展速度可以比苏联快一点时,毛泽东说,应该是可以的,第一,因为有苏联的成功经验,可以少走苏联走过的弯路;第二,是因为我们有广阔的市场,人民群众中蕴藏着早日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的巨大积极性。毛泽东既看到了钢铁工业发展的不足,同时又深入分析了这一行业发展的巨大潜力,给了王鹤寿以极大的信心。

3月14日,轮到时任中央手工业管理局局长的白如冰作工作汇报。毛泽东对手工业资金积累情况颇感兴趣,当他听到全国手工业系统成本利润率达7.5%,向国家纳税、企业公共积累以及实现纯利三者均达到亿元人民币以上时,很是高兴地说:“很好,用累进征税的办法,国家有收入,合作社本身也有积累”,“全国手工业合作社出现了可喜的高潮。可是,有些不宜合并的行业也被集中在一起了,”白如冰汇报道,“比如,一些分散性较强的修理、服务行业合并中,撤点过多,给人民生活带来不便,群众有些怨声载道呢……”“有这等事?”毛泽东立刻打断了白如冰的话,“糟糕,这怎么办呢?应该想办法解决嘛!”“不该撤并的网点,已经恢复了”,陪同听汇报的彭真解释道。毛泽东这才释然,他不能容忍为了某种政治需要而做出伤害广大群众切身利益的事。

接下来,白如冰详尽汇报了手工业产、供、销的情况,干部配备情况、树立典型情况等。他说到为了提高工艺美术水平而采取对民间老艺人的保护措施时,毛泽东十分支持地说:“手工业中有许多好的东西嘛。像王麻子、张小泉剪刀,一万年也不要搞掉嘛,我们民族一切好的东西,凡是搞掉的,都来他一个大恢复!而且要恢复得比原来更好些!你们的措施很好嘛,要赶快搞,搞得快一点儿。你们可以自己设机构,办学院,召集会议,给有名望的老艺人搞学术头衔”。汇报一直持续到午夜12点,只是在10点钟时,大家一起吃了一顿夜宵,权当休息了。这顿夜宵毛泽东吃得很多,也吃得很香。进餐时,毛泽东对白如冰说:“这次汇报得很好,比上次汇报得好”。他的“上次”是指前不久白如冰的另一次汇报,当时毛泽东对全国手工业社会主义改造的进展和速度不够满意。

汇报结束时已是凌晨。天亮后,毛泽东又开始听取另一个部门的工作汇报。一个半月中,他几乎是每天如此。毛泽东当时已年过花甲,身体状况也不大好。据薄一波回忆,毛泽东在听取汇报的日子里,十分疲劳,首次听完汇报,毛泽东带着疲乏的神情,风趣地说,他现在每天是“床上地下,地下床上”,起床就听汇报同时穿插着处理日常工作,听完汇报就上床休息。2月15日这一天,毛泽东的日程安排是:上午9点40分,听电力工业部的汇报,中午13时左右结束。17时20分,接见柬埔寨王国政府代表团,19时10分结束后,继续听汇报,一直到晚上22时10分。毛泽东听汇报劳累,除了时间紧凑,连续作战以外,还因为一些经济部门整理的汇报材料很不理想,只有干巴巴的条条和数字,没有事例,听起来很吃力。毛泽东有一次抱怨说,听这样的汇报:“是我强迫我受训,比坐牢还厉害,坐牢脑子还有自由,现在脑子也不自由,受你们指挥。”

正是在这次充分调查研究的基础上,经过中央政治局几次讨论,集思广益,毛泽东概括为《十大关系》。他后来在一次讲话中说:“那个十大关系是怎么出来的呢?我在北京经过一个半月,每天谈一个部,找了三十四个部的同志谈话,逐步形成了那个十条,如果没有那些人谈话,那个十大关系怎么会形成呢?不可能形成。”

《论十大关系》以苏联经验为鉴借,初步总结了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指出要正确处理十个方面的关系,把党内外、国内外的一切积极因素调动起来,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由此拉开了我国计划经济体制改革的序幕。

毛泽东对中国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探索,表明他在建国初期仍坚持多年倡导的实事求是、调查研究,把马列主义普遍原理同我国实际相结合的思想。我们管理干部要学习毛泽东调查研究的管理办法和工作态度,要本着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深入下去,搞好调查研究,在此基础上制定切实可行的方针、政策和措施,更好地推动本部门、本地区及国家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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