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吻得正情动之时,发现那温软之物要离去,忙伸出小舌挽留,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芷也猛地剧烈颤抖了下身子。
他不可置信地张着嘴缓缓低下头,只见自己脖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血线,鲜红刺眼的血顺着那道线大量流出,滑过雪白的胸膛,染红了半遮半掩的衣衫。
芷也苍白着脸,愣了好久,後满眼恨意地望向刹那,想要开口询问,却是连一个字都没力气说出来。
刹那看着她怀中的芷也垂死的眼睛,玩弄起手中的匕首,露齿一笑,笑得既纯良又无害,眼中一片清明……
夜明珠依旧耀眼,把整个屋子照的燈亮,刹那随意地倚靠在椅背上,看起来与几个时辰前不无不同,只不过适才还在她脚下跪伏着的风情万种的少年,已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僵硬地倒在地毯上。
他为何而死,想必他心里清楚地很,不用刹那细说,他也明白。
刹那心中并无愧疚,只是一项洒脱潇洒的她此刻却眼神失落,心中无比惆怅,她望着洒落一地的珠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她眨了眨眼轻轻叹笑,缓缓埋下头,声音中说不出的挫败,“你是有多么不放心我,净想着天天在我身边安插眼线,这次居然是个男宠,可你明明知道我对你……”
刹那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扬起头颅躺在椅背上,抬手慢慢遮住了漂亮的杏眼。
我做了一个梦。
不,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一段被藏在脑海深处的回忆。
那天天气大好,虽是已到了十月,却依旧有些炎热。
而我却没有上学,原因很简单,免疫力一直很好的严俞感冒发烧了,那家伙死缠烂打地让我请假在家照顾她,当时她明明已经十五岁,却幼稚的像个小孩子。
她父亲见她烧的严重,想起他自己一会儿还要乘飞机去国外的严氏分部,便嘱咐我一些要事,连和我商量都没有的就为我请了一周的假。
我心中无奈,只好送走了她父亲,转身上楼去她的房间,看她烧退了没有。
打开门,只见严俞趴在床上盖着被子,百般无聊地玩着手中的冰袋,见到我以后立马坐起,像小狗一般开心地看着我,完全想象不出她在外面冷酷得无法靠近的模样。
“你这不是很精神吗?”我边说边从她手中拿走冰袋,重新搭在她额头上。
收回手的时候不经意碰到了她的脸颊,手下光滑的肌肤此时一片滚烫,我皱了皱眉,“吃退烧药了吗?”
“没。”
我翻找她房间里药箱的双手一顿,不由得责备道:“都烧成三十九度了还不吃药?!你是对你的身体有多么自信啊?”
她对我的责备并无反驳,安静地手把着冰袋贴在额头,向后一仰躺在床上,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喃喃道:“我倒希望病永远都好不了……”
“……嗯?”
“这样,你就会照顾我一辈子了……”
她因为感冒而略微有些鼻塞,声音听起来软糯,像是在撒娇。
我听得一愣,许久才缓缓说道:“就算你不生病,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毕竟我被她家收养,将来到底还是要报恩的。
“真的?”很奇怪,她的眼神居然满满的都是欣喜。
我心中觉得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只见她嘴角上翘说了句话,然而这时突然像是被消了音的电影,梦境中听不见她的声音,只能看见她唇形漂亮的嘴唇轻动,她究竟说了些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
梦到此刻,就醒了。
睁开眼,却看见一张与严俞有着三四分像的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不由愣神,刚醒过来的脑子一阵迷糊,一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