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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法兰西岛”的国王

卡佩王朝初年的诸侯割据公元987年,加洛林王朝的末代懒王路易五世驾崩,之后的加洛林王朝,就像东西两个法兰克王国一样,绝嗣而亡。

懒王路易五世:

路易五世(967~987年),绰号懒王路易,是加洛林王朝西法兰克王国支系的末代国王,也是西法兰克王国和所有法兰克人的最后一任国王。国不可一日无主,那谁来继承王位呢?当然是法兰西王庭的忠臣——巴黎伯爵兼法兰西公爵于格·卡佩,这老兄已经像曹操一样当了多年的内阁首辅,这回总算多年媳妇熬成婆,黄袍加身,当起国王了。

相比较它的前任加洛林王朝和墨洛温王朝,卡佩王朝绝对算得上一个长命王朝,从987年开始到1792年法国大革命结束,整整八百多年,之后还成功复辟两次,真是怎一个牛字了得!(当然,卡佩王朝的直系统治到14世纪就结束了,但如果深究一下,其实瓦卢瓦王朝和波旁王朝都是卡佩家族的支系同志)。

法王于格·卡佩王朝建立初年,国内诸侯割据,整个法兰西四分五裂。国王统治区域仅限于包括巴黎和奥尔良在内的位于塞纳河和瓦鲁尔河中游的地区,这块被诸侯领地切分得支离破碎的狭长南北地带,史称“法兰西岛”。当时法国领土有四十五万平方公里,而法兰西岛仅三万平方公里。但即使在这小得可怜的王室领地里,国王仍不能全面掌控。一些有权势的贵族往往自建城堡,在大道上设个关卡就能收过路费,明目张胆地抢劫。国王甚至没有固定的首都,经常在巴黎和新奥尔良之间更换住处,更别提系统的行政管理机构了。王室的经济收入也相当有限,为了开源,有时国王竟然也干些拦路抢劫的勾当。11世纪,菲利普一世竟然抢劫过一位来自意大利的客商。卡佩王朝实在寒酸至极。但是法国境内的大小公国、伯国多如牛毛,像诺曼底公国、阿基坦公国、勃艮第公国、布列尼塔公国、图卢兹伯国、安茹伯国等。这些爵爷名义上是国王的臣子,实际上完全独立,他们在各自领地内享有种种特权,甚至还可以铸造货币,更有一些爵爷们的财产远超国王。在王室领地之外,国王影响几乎为零。

菲利普一世:

卡佩王朝的法国国王(1060~1108年在位),其统治充斥着与法国诸侯无休无止的战争。1077年,他与英格兰国王威廉一世缔结和约,使后者放弃了进攻布列塔尼的计划。1082年,菲利普一世把他的统治扩展到韦克辛;1100年他又控制了布尔日。

涂油礼:是基督教中极为神圣的一种仪式。曾经被作为信徒入教的基本宗教仪礼。后来,变为一种赋予少数人以特殊政治身份和权力的典礼。当然,国王仍然可以从精神上领导国家。卡佩王朝的国王在兰斯加冕行涂油礼时,所使用的香膏中混有一种特殊的上等香油。据说这种圣油是当年克洛维受洗时上帝派一个鸽子送的。加冕使用此圣品,说明卡佩王朝的国王还是法兰克的正派继承者。

于格·卡佩登基称帝诸侯领主推举国王是法兰西一向挺民主的传统,于是,于格·卡佩也在众人的推举下登基坐殿,但他深知王冠意味着什么,便在还活着的时候通过诸侯大会推举自己的儿子为国王,这样登基便不会有什么麻烦了。公元1世纪的欧洲,国王在位的时候就推举下一任国王,这一有效做法被传承下去,并逐渐得到爵爷们的认可和尊重。于是,世袭制便逐渐压倒选举制,这也是卡普王朝确立八百年基业的不二法门。

中世纪的欧洲骑士们

决斗中的骑士查理曼大帝一生南征北讨,但是由于落后的生产力,导致缺乏足够的军费来维持军队。于是他将征服的土地分成很多小块,连同上面的农民赐给自己的追随者,这便是封建采邑制度。而这些追随者则需要养活大批的士兵,尤其是骑兵,来保卫领地、帮主人开疆拓土。那个时代的骑兵几乎毫无疑问的都是贵族或者富裕的农民,因为只有他们才能负担起骑兵昂贵的费用:维持3~4匹战马以及足够用来购买20头耕牛的昂贵装备。他们在不断地征战中逐渐演变成了一个特殊的社会阶级——骑士阶级。而由骑士组成的重装骑兵军团,则成为了那个时代军队作战的主力。

骑士的成长过程要经历很多阶段,只有通过这些阶段的考验,他们才能有资格晋升为真正的骑士。一般来说,王室或者大贵族的后裔一生下来便是骑士,而一般贵族的儿子则没有这么幸运,他们必须要从仆从做起,在艰苦的磨炼中锻炼自己,经历仆从、侍从、见习骑士,最后才有可能被加封成为骑士。

如果他们能渡过艰苦的磨炼,并且能在战斗中生存下来的话,在21岁时他们将会通过一个被称为“授予礼”的仪式,被正式授予骑士的爵位。“授予礼”流程如下:准骑士在授予礼前一夜要先沐浴,然后在教堂守夜祷告;第二天,先参加弥撒,由神父祝圣配剑,准骑士宣誓忠于教会,保护弱者;然后穿上新甲胄,配上宝剑与马刺,上马急奔,以长枪投向系在柱上的盾牌。这样一个授予礼便宣告结束,之后要举行盛大的庆宴。庆宴要求要排场,很多贵族甚至卖土地来维持相应的排场,也有小贵族无法负担庆宴的费用,他们的子弟一生将只能为侍从。这便是当时一个奇怪的风俗,就是“宁可不为骑士,也绝不能寒酸”。

当然,也有特殊的情况。如果侍从在战场上的表现足够优秀或者功勋卓著,也会被领主和国王晋升为骑士,这种情况在当时非常常见。特别14世纪以后,有时封建统治者为了扩充军备,需要大量的军费,使许多非贵族出身者都可通过钱财或战功获得骑士称号。而在英法百年战争中,为了鼓励士气,两军常常在战斗开始前册封大量骑士。1338年英法两军在威伦佛斯对阵,一只受惊野兔使法军前部骚动,法军海诺特伯爵以为英军进攻了,便利用这短暂时间就匆匆受封了14名新骑士,以致他们后来被戏称为“兔子骑士”。

封建贵妇为骑士册封中世纪的欧洲,骑士以其强大的战斗能力成为当时战场上的霸者,战争中的主角。但是,骑士的弱点也是显而易见的,就是机动性很弱,贵重的装备和巨大的开销也导致其数量不是很多(十字军时代的医院骑士团在一次战斗中能出动300名骑士就算是规模空前了),但大量装备弓箭和长枪的普通步兵竟成为骑士们的噩梦。在百年战争中的克莱西一战中,英国长弓兵用壕沟与拒马桩为掩护,以极其微小的代价,消灭了6000名法国重骑兵。同样的场景也在阿金库尔战役中再现。

同时,受过良好训练的长枪兵也可以克制骑兵。1477年,勃艮第公爵“大胆查理”和效力法王的军队在南希会战。法王军队的主力——装备简陋的瑞士佣兵使用长枪和长戟上演了一场步兵战胜骑兵的经典战例。大量装备精良的重甲骑士包括“大胆查理”本人皆阵亡于此役。一时间,瑞士佣兵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力量,被欧洲君主广泛雇佣。

南希会战表明:欧洲延续数百年的封建采邑制度已经不再适应现实需求。从技战术上说,在纪律严明的步兵方阵前,重甲骑士已失去了优势,但装备费用却高得惊人。而类似瑞士佣兵这类的步兵方阵却以其新颖、高效、节约的作战方式吸引了欧洲各国君主的注意。南希会战后,当时的神罗皇帝马克西米连抓住了这个军事革命的拐点,建立了著名的德意志佣兵。这支效忠于德皇的德意志佣兵在德意志王朝战争中脱颖而出,击败了巴拉丁选帝侯和波西米亚王国的骑士,保住了马克西米连的皇位。这进一步削弱了骑士在欧洲战场上的地位。而后出现的长枪阵与火器相结合的西班牙大方阵,更是使骑兵在步兵面前不堪一击。

最终,作为封建制度产物的骑士阶级再也无法适应时代的需求,失去了滋生的土壤,逐渐的没落,直至消亡。但是以忠诚、自律、卑谦、宽容、诚实、公正、锄强扶弱著称的骑士精神和他们的诸多传奇故事却保留了下来,为后世所流传,并在当今的西方思维理念中依稀可见,例如著名的绅士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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