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允琦看到木婉柔的时候,他阴阴的笑了下。
在苏子轩的眼里,这两人丝毫没有一点点的夫妻之情,更多的是在白允琦的眼里藏着杀机,这让他有所警觉起来。
“相公!”木婉柔低低的叫了声,哀怨中带着痛苦。
苏子轩想着都觉得木婉柔有些可怜,被自己的丈夫冤枉的滋味对这个漂亮的女人来说,肯定是不好受的。
白允琦冷哼一声。“恶妇,你要害我们白家到什么时候?”一出口就是谩骂,木婉柔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了出来。
“相公,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为白家做的还不够好吗?为了白家,我把一大半的粮食都交给了你,亲手斩断了木家的后路,你还要这么说我,真是太让我伤心了。”木婉柔是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恶妇,你还敢说,你拿灌了水的大米卖给我,还在这里装好人,真是不要脸。”说着白允琦出人意料外的一把扯住木婉柔的长发,用力的推向边上的廊柱。“今天我非要把你打死不可。”
“住手!”苏子轩吓的大叫起来,连忙让人上前,把这两人给分开。“白允琦,你在出手,我就制你藐视公堂之罪。”
木婉柔既怕又担忧的望着白允琦,再转向苏子轩,大声的哭了起来。“大人,这当中一定有误会,你要为我做主啊!”
苏子轩干咳了声,他拿起面前的碗。“本官昨日已经验证了木婉柔的话,不过你说这些粮食与你们木家无关,是怎么回事?如果你答得出来,我就判你无罪,如答错,那么你就是罪犯。”
“大人!”
白允琦与木婉柔异口同声的叫道,就这样来判定案件是不是太儿戏了。
苏子轩堂木一敲,正襟危坐在大堂上。“本官心里有数,你们中谁说慌,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如果单单往大米中掺入水是无法让大米泡制变种,势必要在大米中混入糯米,糯米具有粘性,更容易与大米融合,不仔细看很难分辨出来,所以关外士兵在煮饭的时候,会闻到酸味,这都是因为糯米的关系。”
白允琦站在边上,他的脸色极为的阴暗,心里寻思着这木婉柔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这又能说明什么?木家也做粮食生意,在大米中混入糯米,到时再让人半夜潜入船仓灌水,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又有很难?”
木婉柔转过身对着白允琦,抽泣了两声说道:“相公,你非要陷入与死地不可吗?”
“木婉柔,现在是你想害我,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木婉柔叹了口气,她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大堂上忽然安静了下来,苏子轩坐在椅子里为这对璧人摇晃着脑袋。
“木家不做糯米生意,是因为在京都根本就进不到一粒糯米,白家作为粮食的老大,垄断着这个市场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连一粒米都找不到,我又如何往大米中掺入?”木婉柔忽然像是边了一个人似得,转向苏子轩。
“大人,婉柔说的话句句属实,你可以找人去打听看看,在京都之下,有哪家米行是有卖糯米的,另外婉柔知道这些糯米是从哪里来的,一个多月前,有人从白家总号买走一千斤的糯米,相公有没有这回事?这个人叫阿四。”
白允琦双手握拳,他诧异的表情全部落入了苏子轩与木婉柔的眼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相公,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还白家,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吗?”木婉柔再次哀怨的问道。“你真的要听信小人的谗言吗?”
白允琦被转过身不去看木婉柔,他的心开始在动摇。
似乎案子走道这里,关键点也越来越明显,苏子轩跳动起眉。“阿四是什么人?”
木婉柔刚要回答,这个时候白允琦突然往前跨出一步,抢在她前头,先回答起来。“阿四是沐晴远方的亲戚,当时找到我要了一批粮食想带回老家做生意,我当时也没有细想,以最低的价格卖给了他,现在想来确实奇怪了。”
“婉柔,原谅我,不该听信小人的谗言,如果当时他不暗中告诉我是你给她的钱,我绝对不会想到是你要害白家。”白允琦在大堂上深深的懊悔着,他苍白的脸上,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注视着木婉柔。“大人,这件事是我大意了,请大人立刻放了我夫人,她跟这件事无关。”
木婉柔眨了眨眼,她柔情的低下头。“大人,我相公不会做有损白家的事,您一定要秉公办理此案,那么多粮食一夜间被灌入糯米加水,必定需要很多人手,在码头上不难寻找。”
木婉柔很快就被放了出来,她回到白家,还未梳洗更衣就被李妈妈请入了寿园,坐在里面的还有别热沐晴和兰儿,倒是没有看到白子墨。
“允琦在里面如何,有没有收到虐待啊!”白老夫人也不嫌弃的拉住木婉柔的手问道
木婉柔抽出手,她冷眼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忽然冷笑了下。“他在里面还好,无伤无痛的,不过之后会如何就说不准了。糯米是从白家卖出的,那么白家运往关外的粮食,被人做了手脚的事自然跟白家也是脱不了干系的,苏大人如何上报,皇上怎么下定论谁都不知道。”
白老夫人倒退一步跌坐在了床上。
“家父已经入宫,这事我们木家也有份,我要是你们就先想办法把剩余的两千多斤的粮食准备好,到时或许还有生机。”说着,木婉柔转向碧儿。“妹妹这边能否帮上忙,要是唐先生能在皇上面前说上点好话,或许还有救人的机会,不然不管这事是谁做的,相公都无法逃脱活罪。”
碧儿楞了下,她看到白老夫人望向自己,不由的缩起了肩膀。“可是我们并不做粮食呀,这两千多斤,要上哪里去弄呢?”碧儿委屈的咬住嘴唇。“要说唐先生,不是姐姐更他更熟悉吗?你去跟他说说情,我想他会帮这个忙的。”
木婉柔勾起嘴角浅笑起来。“这个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我倒是觉得当前先找到这个叫阿四的,沐姨娘可知他现在在哪里?我记得他是你的亲戚呐!”
沐晴本是低着头的,忽然被木婉柔点名,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什么?不我跟他不是很熟悉,也就见过一两面的。”
“沐姨娘你在说什么?大少奶奶在问你阿四的事,你在说什么?之前阿四不是天天都在外院子里待着,你们还常常见面的呀!”兰儿斜着眼,她里面点穿说谎的沐晴。
“大少奶奶,二奶奶,这个叫阿四的人我可是见过,长得高高大大,早前在外院子里谋活,一个多月前,忽然不见了,也没跟管事的打过招呼,我还觉得奇怪呢,要是这人真的从白家拿走这么多糯米,那么......”兰儿忽然皱起眉头盯着沐晴,捂住了嘴。
“说,怎么不说下去了?”白老夫人盯着沐晴,她收缩起瞳孔来,指着兰儿喝道。“把话说到底,不许遮遮掩掩。”
“是,娘!”兰儿缩着肩头,看了看碧儿和木婉柔,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阿四就是个粗人,他哪里来这么多钱买糯米,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的,另外阿四是沐姨娘的亲戚,有一次夜里我睡不着就在园子里散步,看到沐姨娘与阿四,鬼鬼祟祟的聊着什么,之后我就感到沐姨娘拿着一个包裹给他,再之后,这个阿四就不见了,兰儿不敢乱猜,所以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当真有这回事?”白老夫人支起拐杖就往沐晴的身上戳去。“你到的跟这个阿四再搞什么阴谋,充实招来。”
“老夫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兰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冤枉我。”沐晴吓得到处躲闪,她脸色苍白,眼眸更是黯淡无光着。
“娘等一下!”木婉柔及时拽住白老夫人的拐杖,做到沐晴的跟前。“是我给阿四银子的,他当时到铺子上找我,说是要会老家做生意,见米行的糯米好做,于是就想弄一点回去,这件事是我疏忽了,对不起娘。”
“是你,果然是你!”白老夫人不问青红皂白的抽出拐杖往木婉柔的腿上打去。“你故意把钱借给阿四,跟他串通的要谋害白家是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一拐杖下去,并未打到人,木婉柔轻巧的躲了过去。“这个阿四跟我有没有关系,要等找到人再说,如果娘继续这样诬陷我,不分是非的话,那么也就不怪我不客气了。”
“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可以威胁娘嘞!”碧儿看不下去了,她站了起来,扶起白老夫人回到床上。“娘的身体本就不好,你还要这样,岂不是把娘不放在眼里了吗?眼下,我们每个人都在担心少爷的安慰,能帮忙的都在尽力,姐姐为什么还要 像个外人似得落井下石?”
白老夫人浑浊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口里一直念叨着家门不幸的话语,听到叫人心浮气躁。
“妹妹既然这么说,不如你去把这个阿四找出来,还有那些原来在码头做工的工人都去了哪里?”木婉柔走道门口,转过身。“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坏人,既然我多做多错,不如你们来做,找到这些人,白允琦自然就回得来。”
碧儿拍着白老夫人后背,两眼泪汪汪的注视着木婉柔的背影。“娘,莫要生气,碧儿一定会把相公救出来的。”
白老夫人握着碧儿的手,想到被关在牢里的白允琦,心疼的难以自持。
“你们谁能把白允琦救出来,我就把白家三分之一的产业分到她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