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正是白家老爷活着时候的寿辰,正逢三周年,白家把这忌日当成了喜事来办,让地下有知的白老爷开开心心渡过这阴辰。
最终这银子还是从柜台上支出,在碧儿的精打细算下,倒也没有花多少,但是这排场可是做的十足,木家与唐家都来了人,作为座上宾,收到白家最好的礼遇。
白子墨也依言请来了高僧在白老爷身前最喜欢的禅院中开坛设法,念佛诵经整整三日不停歇,可谓是让人大开眼界。
私下里,白老夫人对这个碧儿的操持十分的满意,相比之下,木婉柔的强硬手段倒是显得不尽人意。
木婉清跟着父亲再次来到白府,她总是呆在荷园中,木婉柔也甚少出席外面的宴会,除了必要的场合之外,她都是一人呆在屋子里,研究着账本,核对数额,绞尽脑汁想着送什么入宫。
“那个白家的大夫怎么没有来?”木婉清闲着无聊就跑到木婉柔的跟前问道。
“谁?”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在问谁,木婉柔茫然的瞪着她。
“那个高高瘦瘦,长得十分妖孽邪气的人。”对于唐跃,木婉清能想到的就是这几个字。
“唐先生不做白家大夫很久了。”本能的对于妹妹询问唐跃的事,感到抵触,木婉柔的语气冷了好几度。
木婉清眨动着好看的眼眸,眯了下。“这么说,外面的传言是真的咯,你跟这跟白家大夫有染,唐先生才会被赶出白家的,白允琦才会冷落你?”
木婉柔皱起眉,用力合上账本。“你懂什么在这里乱说?”
啧啧啧,木婉清根本不吃木婉柔这一套,她跳回床上坐下。“没有这种事,你恼什么?我看到你跟那个男的整晚都在一起,所以,你也不用再我面前装清高。”看不起木婉柔的木婉清,轻蔑的勾起嘴角。“我跟你说,那个姓唐的男人,我喜欢,我是要嫁给他的,姐姐你就留在白家好好做你的大少奶奶,不要跟我抢男人,我看你在这里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么多姨娘奶奶的,你也忙不过来是吧!”
这么露骨不知羞耻的话尽然从自己妹妹嘴里说出来,木婉柔气得上前就是一巴掌。“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觉得害臊吗?”
被打的木婉清蹦跶起来,对着木婉清就回了个巴掌过去。“姐姐还是先顾好自己的行为再来说我,说的好听,你跟唐跃是两情相悦,说的不好听就是偷人,我看白家是气量大,才没有声张此事,姐姐,难不成还要得寸进尺不成,为此,娘和爹可是没有少为你丢脸呐!”
“你......”就在木婉柔要好好教训木婉清的时候,李妈妈从外面传来了声音。
“大少奶奶,宴席就要开始,老夫人请你过去。”
“我知道了!”木婉柔放下手,她对着木婉清低声警告道:“你就给我乖乖的坐在这里,那里都不许去,吃的我会让人送进来。好好在房里反省,你的行为到底对不对。”
对着铜镜看了看被打的脸,用香粉遮掩了下后,木婉柔朝着寿园走去。
木婉清哪里是这么听话的人,木婉柔前脚刚走,她就留出了门。盛宴她不敢兴趣,在园子了随便走走,忽然看到草丛中有人头耸动,于是好奇的走过去看个究竟。
“啧啧啧!”看着一对男女坐着私密的事,木婉清忍不住叹了口气。
白允琦这才刚开始,就被人给撞见,当然是心情恶劣了,正待发货,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小姑子,对她印象极其的深刻,不由的嘿嘿一笑。
“姐夫,还不让人快点走,怎么每次撞上你,都是干着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木婉清看着被欺负的女生,知道不是另外三位中的一个,看穿着是某个房里的丫头,不由的更加瞧不起这园子里的人了。
小丫头匆忙的穿好衣服就跑了个没影,留下白允琦慢条斯理的穿戴整齐后,从草丛中钻了出来。“婉清妹妹,可要替我保密啊!”
“姐夫,放心,我对公开的秘密不感兴趣。”木婉清在白允琦靠上来的时候一溜烟的跑到很远的地方。“前面盛宴开始了,你不去会不会不好。”说完朝着白允琦吐了吐舌头,钻进了黑暗中。
切!独自走在花园中,木婉清忍不住冷哼出声。“真是让人恶心的地方。”
白来夫人请来的宾客并不多,大堂中摆了四桌,刚好够做,在正式仪式开始时,白允琦感到了祠堂。
高僧在台前做法,随着他的指使,众人一一叩拜祖先,眼看着仪式在顺利中完成,忽然不知道哪里吹来的怪风,把燃烧着的灯火全部吹灭,引起了恐慌。
唐炎人高胆大,他当即出声让人不要乱动,这个时候,白允琦也感到奇怪,但是作为白家唯一的男丁,他硬着头皮,让人重新让人把灯火亮起来。
然而当下人把屋子里外的火烛都点燃后,这用来祭祀的火盆却始终无法点亮,只要火石投入盆里,就会有怪风吹过,把火给熄灭。
木婉柔看的真切,想到那晚在后林中的情景,心里不由的紧张害怕起来,双手握拳,手心中一片冷汗。
碧儿坐在木婉柔的身边,自然是把她的样子看得清楚,于是小声的问道:“姐姐怎么了,你脸色苍白的吓人。”
木婉柔摇摇头,说自己没事,可能是被这怪异的想象给吓到了。碧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但是这火盆的怪异现象倒是让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白子墨悄悄的走道高僧的身边,询问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她紧皱起眉头,白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
白子墨回到白老夫人的身边。“高僧说这法事不能再继续下去,恐怕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如果强行,恐怕会对白老爷不利,对白家不利。”白子墨的声音不大,刚好可以让木婉柔与碧儿等人听到。
可是在这个场合下,突然说停止恐怕难以解释与交待,就在这时,木婉柔忽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碧儿大叫了声,宴席中凌乱了起来,趁着这个时机,白允琦让高僧带着僧侣们回到禅院,继续念佛诵经,然后让人把木婉柔送回荷园。
木婉柔被放置在床上,碧儿小心翼翼的在旁边服侍着。“你过去吧,我不在你可要多担待。”虚弱的声音响起,木婉柔缓缓在很开眼。
“姐姐这晕倒可是帮了老夫人的大忙。”见木婉柔醒了过来,碧儿松开了手。“真的不要紧吗,看你的脸色这么差。”
“无需妹妹牵挂,我躺一会就没事了。”木婉柔在竹雨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结果碧凌的茶喝了一口,才算是缓过劲来。
“那好,姐姐要是有什么事就往我那里支会一声,我就过来。”
碧儿扭着腰肢走了,木婉柔呼出一口气,她跳下床,拿起桌上的筷子就开吃起来,都快饿死了。
“小姐?”竹雨被木婉柔的样子给吓到了。“你不是晕倒了,怎么......”
“我不晕倒如何化解那场尴尬。”木婉柔突然为自己的善心感到郁闷了,这不正是她想看到的场面吗,哎!“婉清呢?”忽然发现房中少了个人,木婉柔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木小姐在前厅跟木老爷在一起,主子不用担心。”小云子听到问话后,在外面回了声。
“你们都下去吧,忙了一天也累着饿着,都去歇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木婉柔支开了所有人,和衣躺在床上。
今天这股妖风来得过于巧合,是在暗示什么吗?特意去留意了白老夫人的脸色,她的阴霾比起往日更为沉重,脸色煞白的吓人,这分明是心里有鬼的样子,到底白老爷的死有何蹊跷。
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来,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着,木婉柔瞪着大眼,了无睡意。
从头顶上俯身而下的黑影轻轻落在了她的身边,带着戏谑的笑声用发丝挠着木婉柔的脖子。
背转过身,木婉柔瞪了身后的黑影一眼。“要不要每次都那么吓人的出现,来无踪去无影的,就跟今天的妖风一样。”
唐跃呵呵一笑,吹灭了灯火。“这么久没见我,可否想我?”
“想,想你怎么还不死。”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上唐跃,自己就会变得狠毒,在他的面前十分的放肆,也不怕得罪他,惹他不高兴。
唐跃的笑声大了些,一把扣住木婉柔的腰,将她固定在身下。“我死了,你不是会掉一滴眼泪?”
“干嘛突然这么认真?”望着唐跃漆黑的眼眸,木婉柔不由的惊慌起来。
“回答我!”不让木婉柔回避,唐跃用手扳过她的脸。“我想知道。”
木婉柔气恼的挣脱不开唐跃的手,喘着气瞪着他。“不会!所以,你最好不要死,免得 后悔伤心。”
温柔的唇落在了木婉柔的唇上,唐跃怜爱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我知道了,你这个坏女人。”
“你这个月都去了哪里?今天来做什么?”
“还记得从后林带出来的假手吗?我找到了点心线索,这个月都在追查一个人,这不今天是白老爷的忌日,就过来看看热闹,想不到还是撞上了怪事,呵呵!”唐跃不怀好意的把手伸入木婉柔的衣裙内。
“住手!”握住那只不规矩的手,木婉柔想要坐起身。“这里不是禅院,你想让人发现吗?”想到木婉清的话,木婉柔还是心有顾忌。
“我什么都不做,就是想这样抱着你。”唐跃死死的扣在木婉柔的腰上不让她动弹。“一个月见不到你,我满脑子都是你,想着你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哎!”
听着身后低低的话语,木婉柔软下了身子,她又何尝不是。“我还好,现在白家基本都是在碧儿的手里操持,只是需要我这个坏人出面的时候,才去露个脸,只是买卖上的事,让人头痛的很。”
“嘘,有人来。”唐跃用手唔在木婉柔的嘴唇上。“明天见!”
真的是来无踪去无影,木婉柔都感觉不到他是怎么离开的,背后就失去了烫人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