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琦从外面回来,一踏进觅园就跟到气氛有些许的古怪,再看看园子中的三人,面部表情都似乎是想要把对方给吃了似得,不由的好奇起来。
沐晴捧着只的肚子,她坐在凳子上,对于碧儿是视而不见,而一边兰儿跪在地上,显然是刚刚又被一阵欺凌,白允琦心中有疼,但是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沐晴一见白允琦回来立刻迎了上去。“允琦你可回来了,你可要替我做主啊,这个小贱人诬陷我。”说着就又要动手打骂兰儿,被白允琦一把给拦了下来。
白允琦看向碧儿,用眼神询问状况。“我正等你回来,这事,恐怕不能就这么过了,娘现在很生气,但这事我也听闻了,姐姐那边让我来处理,沐姨娘这次恐怕难逃其咎。”
沐晴一听这话立刻对上了别热,刚要发难,就被白允琦一巴掌打了过去。“还想顶嘴?我已经容忍你很久了,是不是要我把你这张嘴给缝起来,你才肯消停。”
被白允琦这一巴掌打下去,沐晴顿时愣在了当场,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心中确实感到冤枉,她是去过禅院,可再胡来,也不会忘记白家的家训,也没到处乱说,怎么就成了她的错,细细想来,她猛地抬头看着碧儿与兰儿,心下是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俩人已经串通,是想要对付自己。
哑巴不吃眼前亏,她低下头,咬住了嘴唇,不再吭声。
“我不想看到你,回你的房里呆着。”白允琦厌弃的冲着沐晴吼道。
沐晴站起身,没落的背影在三个人的注视下退了出去。
“你去找木婉柔商量下,沐晴虽然有错,但怎么说也等把孩子生了下来,再做打算,娘那边我去说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要把事闹大。”
碧儿看了兰儿一眼点点头。“我明天就去找姐姐说说,今个身体不适,你就去兰儿屋子里呆着吧!”主动把人送到兰儿房里,白允琦是对碧儿更加的欢喜。
“就数你这个小丫头就鬼灵,要不要找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温柔的女人总是招男人的喜欢,白允琦迷恋着碧儿的懂事与乖巧,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下。
“不用了,只是头晕罢了。兰儿,好生伺候着少爷。”说完碧儿进了屋子,也不再去搭理身后的两个人。
两天后,不出木婉柔所料,碧儿果然带着兰儿来到了荷园,还没有坐下,兰儿就跪倒在了木婉柔的跟前,碧儿也没有去拦着,她拉起木婉柔的手,轻声的说起了家常,愣是让兰儿那么跪着,也不去多看一眼。
木婉柔瞅着这架势,敢情这碧儿现在也是有了手段的人,兰儿是个什么样人,她们两人都是知道的,现如今沦为奴婢,这一身的脾气就算藏着掖着,也有外露的时候,能如此听话,她自然是信不过她的忠心。
“姐姐,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说这兰儿的事,你先起来吧,外面呆着。”碧儿唠了会,就让兰儿去了门外,四下打量着新建下的荷园,不由的发出惊叹。“还是这里好,真想搬回来跟姐姐住。”
木婉柔笑了下,没接这个茬。“妹妹想如何安排这兰儿?”
“上一次,她为了姐姐说了谎,回去我细细问了才知道,这漫天谣言可是姐姐的机智,不过没有弄垮了沐晴,也着实可惜,再等两个人,等孩子呱呱落地,再收拾也不迟,只是这兰儿,我想着总是要给点好处,你说是不是。”碧儿冲着木婉柔呵呵一笑,服侍她这么久,对她的了解还是知根知底。
“妹妹这会子可是料错了,这传言之事跟我没有关系,至于兰儿吧,她是你园子里的人,你自行做了主就好,只是不要忘了兰儿的身份,娘若是怪罪下来,我也不好替你说话,至于这个沐晴,随你处置吧!”
碧儿浅笑了下。“那就依了姐姐的意思。”
把兰儿扶持上位,这种事是迟早的,木婉柔并不想去阻拦碧儿,临走之际,木婉柔让竹雨准备了上好的茶叶和一盒香粉,让碧儿带回去。“我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些都是家父走南闯北搜来的稀世之物,妹妹带着回去试试。”
碧儿,也不推脱,拿着就走。半途中,将茶叶扔进了河里,香粉洒在了花园中。
听着小云子的汇报,木婉柔莞尔一笑,竹雨却气恼想要去找碧儿理论,被木婉柔拦下。“跟你说了多少回,还这么不懂事,你跟她是一个身份的人吗?早前你冲撞她,没给你教训不是因为你们的情分,你现在去了能老到什么好?碧凌,把竹雨带出去,给我买点梅子回来。”
碧凌是原来荷园的守门丫头,火灾之后,就被打发到了外院做活,这园子修建后,木婉柔就把她找了回来替竹雨分担点活,看着十分乖巧的丫头,懂事,嘴巴也很紧。
一周后就是白老爷的忌日,为了此事,白老夫人把两房奶奶,两房姨娘全部叫道了寿园中,商议如何操办。
木婉柔是不知道碧儿用了什么仿佛说服了白老夫人,兰儿晋升为姨娘,也依旧弱弱怯怯,并未张扬跋扈,这倒是让木婉柔开始有了提防的心思,这人真的能忍,但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觅园太过安静了。
凉亭被三面屏障挡住了风,放了个火炉在旁,倒是也没有入冬的寒冷,五个人未做在亭子里,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
“过了忌日后,就要进入年关,送往宫内的贡品也要准备起来,婉柔,碧儿,你们可要在这事上多担待点。”白老夫人磕着瓜子,冲着两位少奶奶说道。
每年到了年底,送往宫中的物品就要精挑细选,精炼下还要精炼,就怕出了闪失,所以到了这个时候白老夫人就会变得特别的紧张。
“娘,放心,我们会跟允琦商量着来办。”木婉柔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木家也会遇到同样的境遇。
老爷忌日的事,我不希望办的太过奢华,但是也不能没了方圆,该请的宾客名单我已经准备好,上面也有了题注,不要把人给搞混里。“说着就把名单交给了碧儿,木婉柔的手选在空中,尴尬的一幕让沐晴看到,她偷笑了下,转过脸去。
木婉柔挑起眉,她勾起嘴角,莞尔一笑。
“你要做的事很多,这种事就交给碧儿吧,到了年关,你也没有这个时间来打理这些,三年忌日是一个大关,我不想看到任何的闪失。”白老夫人随口解释了一句,她端起茶,愣是没有提一个钱字。
“娘的心思,婉柔懂!”
“你们两个也帮着碧儿操持这次忌日的事,若是再有闪失,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说完,老夫人就甩袖走出了凉亭,在李妈妈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屋子。
凉亭中甚是暖和,四个人都没有想要出去的意思,少了老夫人坐镇,木婉柔惬意的靠在主子上,斜眼瞅着面前的三个人,不吭声,倒是有人先按耐不住起了话头。
“大少奶奶,虽然娘把这忌日的事情交给了我们做,可是这银子往哪里出?我问过允琦,他说这银子不合柜上拿,那没钱,要我们怎么办这事啊!”沐晴憋着嘴,她行动吃力的转动过身子问道。
“找老管家问下,核算下大致所要花费的银两,平摊到四房的头上即可。”木婉柔鄙夷的瞅着沐晴,淡淡的说道。
“什么?要我们拿银子出来,这算哪门子规矩了,我们就是个妇道人家,哪里来的收入,还不就是靠每月的份额,再说了大少奶奶,你忘了你口了我半年,我现在可是吃着老本,可没多余的收入了啊!”沐晴一听要自己拿银子出来,立即哭穷起来。
兰儿也显得极为的为难,她不好意思开口,张了张嘴,又忍了回去。
“我再跟娘商量看看,能不能从柜台上拿一部分的钱出来,毕竟......”碧儿想要做好人,楞谁都看得出这期间的难言之隐,于是就想着要去老夫人房里说通说通。
木婉柔轻哼一声。“妹妹要是说通了就来荷园支会一声。”
说罢木婉柔就起身走了出去,三个女人一台戏,看得她有些恶心,木婉柔一步一步行走在石板路上,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由的勾起嘴角。
“姐姐,是生了我的气吗?”碧儿从后面追了上来,走在木婉柔的身后。
木婉柔停下脚步,转过身嫣然一笑。“妹妹,说的是什么傻话,我何来之气,娘这么安排我还求之不得,这外面的事物凶险之极,若是妹妹能替我打理着,我也放心,你能做的就尽管去做,不用太过担心我的心思。”
望着木婉柔远去的背影,碧儿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眼里射出了一丝怨毒之气,随后走回凉亭。
当白府上下都在为七天后白老爷忌日而忙碌着的时候,木婉柔还就真的是对此事不闻不问,在白府内也甚少见到她的踪影。
入冬之后,木家也好,白家也好,都开始进入繁忙的时期,不仅是买卖到了旺季,也是各大铺子结算的时间,不仅要核算出一年的收成利润,还要计算出工人的份子钱,加上入宫所需的物质,让木婉柔忙的是头头转。
“竹雨,唐公子有多久没有来了?”埋首在木家的账房内,木婉柔疲倦的揉着眉头。
想不到木家在南方的事业有这么大,到了年底,这大大小小的事物一件一件的接踵而来。
“有个把个月了吧!”沐晴在木婉柔边上泡着茶。“要不要奴婢过府去请一下,是不是小姐哪里不舒服了?”
木婉柔摇摇头,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怎么就忽然想了起来,或许是许久都不曾见过,自从搬去了荷园,这个原是少爷房里的侍童也跟着不见了,少个家丁,在白家不算新鲜事, 也不会有太多人在意。
只是......想起那个夜晚,木婉柔还是担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