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冲着白弃嘿嘿的笑了起来,她推开白弃,从地上从容的站起来,拍去了身上的灰尘。“白爷要杀我易如反掌,但如果要扳倒白家人可就是难上加难。”
白弃暂时放开了兰儿,在没有弄清楚她真正的意图前,他决定先留下这个女人的命。“你说白家有个二少,跟我有何干系,兰姨娘想要报复白家,找我拾到拾到那是没有问题,但你说我是白家二少,是不是有点强词夺理了。”
兰儿重新戴上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脸。“白老爷死之前把你弄进白家,这件事本该是没人知道的,不过当年那个从白老夫人手里把你救下来的管家可并未真的死在了路上,而是被一个好心大夫所救,我是运气好,碰上了,才得知此事,白爷想赖也无妨,这个秘密就你知我知吧,不过我有个条件。”
白弃哈哈干笑两声。“这里就你我二人,我要想灭口你也不是为对手,兰姨娘哪里有这样的本事,不如请你身后的那个主谋出来,我白允肆或许还能信服点。”
凭兰儿,白弃知道她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能耐,会冒这个头出来,势必身后有人,白弃眯起眼下意识的望向四周,但在这北门十里亭周围确实没有外人的踪迹。
“信不信随你,我的目的是木婉柔,只要你将他绑走,我就能助你得到白家,靠着都城主,你真的有把握吗?”兰儿仓皇的笑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白弃。“你看过这个之后,就知道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了。”
白弃从兰儿手里接过信封,里面工整的笔记让他大吃一惊。“你......”
“都城主想要谋反,想要拉着白家一起垫背,白二少,这最坏的结果你也是落得身无分文,想要得到整个白家,恐怕是不可能的。”兰儿心有成竹的冲着白弃露出雪白的牙齿,在黑夜中格外瘆人。
犹豫再三,白弃做出了决定。“好!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从木婉柔见过都城主后,到木家店铺重新恢复营业,才用了短短两个时辰,之前所有的指控都得到了诠释,抓到了疑犯洗清了木家的冤屈。
接踵而来的是木家并未因此松懈下来,很快就投入到皇上的懿旨任务上。离封赏大会只有短短十日,而一针一线都还没动工的木家,根本来不及去做其他的考虑。
木婉柔坐在荷园中,不难猜测出她与木婉清遇袭的事是白老夫人所谓,但没有真凭实据,她只能忍气吞声。
“小姐,二小姐来了。”竹雨端着脸盆轻手轻脚的走进房内,见木婉柔闭着双眸,犹豫了下说道。
“她来做什么?”木婉柔睁开眼,洗了把脸后,走出厢房。
木婉清与白允琦在庭院中四处游走着,见木婉柔出来就主动上前。“姐姐在午睡啊,那是妹妹来的不是时候,还不是允琦想要来谢谢姐姐,才把我拉了过来,说是怕你不肯见他。”
木婉柔假笑了下,让两人坐下。“你要谢就去谢老夫人,我该跟她多多多学习才是。”
一语双关,木婉清是听不懂,但是白允琦听明白了,他干咳了声应付到:“能与都城主把这笔买卖做下,对白家只有利没有弊,我给他跑了那么多次船,他的出手很大方,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没有利润可赚。”想要讨好木婉柔,白允琦替都城主说起好话来。
“没有钱赚的买卖叫什么买卖?你觉得他是那么好的人吗?算了,你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何事?”木婉柔懒得去跟白允琦说这些,事已如此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哦,碧儿在新月楼办了个酒宴,说是要为白家这段时间的晦气驱驱邪,所以让我们过来请你一同前往,娘说她年纪大了,就不去参加热闹了。”
“娘也不去,我去做什么?我跟碧儿没有太多话可说,你们替我过去就是了。”木婉柔张口就拒绝,碧儿摆酒她并不稀罕。
木婉清看了白允琦一眼,勾起嘴角。“我就说姐姐是不会去得,你还不信,算了,我们也不要叨扰姐姐的休息,晚点再过来。”
白允琦被木婉清拉走,木婉柔却感到奇怪了,于是叫来了小云子去打听。这碧儿还当真在新月楼摆了酒,还摆了两桌,找来了不少宾客,都是与白家有生意往来的客户。
“主子,您看你是不是过去一趟,免得被外人说了小气。”小云子把在新月楼听到见到的说了一边,原来有不少人私下打赌,说这木婉柔与碧儿不合,所以这次碧儿请酒大少奶奶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是啊,小姐,我们可不能让外人看贬了,不就是喝个酒,有什么好怕的。”竹雨在在边上跟着说道,她是越来越看着碧儿不顺眼,最好这次主子出面好好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再使坏水。
“不要多说了,做你们该做的事去。”木婉柔心烦意乱的把两人打发了出去,回屋躺下。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落夕照,望着窗外黑蒙蒙的天,木婉柔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也没竹雨,而是自己换上了之前留下的男装从后门离开了白府。
新月楼是一片热闹,因为白家在这里招待宾客,门口来了不少达官贵人,使这个名不见转的小酒楼顿时上了几个档次。
木婉柔就悄悄的站在新月楼的对面,她靠着黑暗隐藏起自己的身子,而就在她向外张望的时候,突然发现新月楼的另一边出现一个黑影,就是之前她在铺子前看到疑似兰儿的人影。
“她怎么也来了?”
人影就在酒楼前晃动了下,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木婉柔没有迟疑,连忙追了上去。
穿过几条长街,眼前的 人影忽然失去了踪影,等木婉柔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到了黑街。刚想要抽走原路返还已经来不及了,几个人黑衣人从墙上跳下来拦截了她的去路。
“你们跟刚才的人是一伙的?”木婉柔警觉自己是跟着那个黑影过来的,自己大意之下落入对方的圈套中。“谁派你们来的。”
一阵咯咯咯的阴笑声响起,一个带着帽子的黑衣人从两个大汉的身后走了出来,真是木婉柔跟着的那个人。
“你,你是兰姨娘?”在黑衣人脱下帽子的时候,木婉柔叫出来声。“为什么?”
兰儿冷笑了下。“带走!”
木婉柔来不及反抗就感到自己的脑袋被钝器击中,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木婉柔挣动下双眸,却无法看到光亮,只感到耳边有人在说话,四周充满了臭气,还有筷子敲击瓷碗的声音。
她这是在那里?来不及细想,就感到身子颠簸了几下,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又想了起来。她是在车上吗?木婉柔心中寻思着,双手双脚都被捆绑着,眼睛也是被蒙上了布,为了防止她尖叫,嘴里也被赌上了布条。
“站住,车里装的是什么?”
木婉柔听到有人出声询问,她想要呼救,但是发现自己动都动不了。
“回老爷,家里死了人,没钱葬,拉去乱葬岗。”
“死人?”城门口的官兵狐疑的敲击这木头夹板,发出咚咚的声响。“没钱下葬,还能用的起棺材,你当我是傻子啊,开棺!”
木婉柔听闻要开棺顿时欣喜起来,只要官兵打开棺材就能看到自己,她就有救了,然而听到开棺的声音,可是并没有感到光线的照射。
“呜呜,好臭,里面是什么?”咚的一声,棺盖被重重的放下,开棺的人大叫起来。
“回官老爷,死了好几天了,才筹够钱买了口棺材。”
“走走走,快走!”
“是,官老爷。”
车子又开始滚动起来。
“站住!”一声大喝,让木婉柔睁大起双眼,是唐跃,他来救她了。“车上没有可疑吗?”唐跃骑着马询问看城门的官兵,马上要到进戒严的时候,这是最后一批出城的人。
“唐公子,我们都查过了,没有问题。”
唐跃应了声,骑着马离开城门,临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缓缓离开的送葬队,抽了一鞭子往白府赶去。
小云子与竹雨快要急疯了,他们本想着去看个热闹回来禀告木婉柔新月楼的状况,可是回到荷园,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以为木婉柔是自己去了新月楼,于是又赶了过去找人,可是问遍所有人都说没有看到大少奶奶,这可把两人吓傻了。
里里外外找了无数圈,还是没有发现木婉柔的踪迹,好不容易等到唐跃回来,把事说了一边,唐跃让他们把此事悄悄的告诉白老夫人,自己躲在一边观察,发现白老夫人这次是真的不知情,于是又让竹雨去找木婉清,把木婉柔失踪的事说了下,对方也感到十分的诧异,急急冲冲的与白允琦回到白家,安排人手出去找人。
最后一个目标,唐跃锁定在了碧儿的身上,作为东道主,她并不能离开新月楼,在宾客中流连忘返的她,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诡异的笑容。
“就是你了!”唐跃躲在暗处眯起眼,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新月楼前。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碧儿才算松了口气,这时小儿走上来,把一封信交到她手里,拆开信看了眼,碧儿咯咯笑了起来,随手把心烧成了灰烬,找来了轿夫,往白家方向而去。
小儿领着赏钱,还没走几步,就被人堵在了楼梯口。“你,你要干嘛?”
“让你送信的人是谁?”蒙着脸的男子,用把到指着小儿的脖子,威胁的加重力道,划出一道血痕。
“别,别大爷,别杀我,我说!”小儿吃痛的大叫起来,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上。“是个像鬼一样的女人,她让我把一封信交给白家二奶奶,说是会有赏银拿!”说着就把刚刚拿到手的碎银子送到了蒙面人面前。“你别杀我,我都给你。”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