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跃忙不及时的把木婉柔从地上抱了起来,用手指试了试她的鼻息,还有呼吸,转身立刻就往禅院方向跑,然而当他感觉自己要跑出去的时候,发现又回到了原来。
奇门遁甲?第一时间,唐跃觉得自己是步入 了一个阵法中,但很快这年头就被自己打消在脑后,这里是白家的后林子,不可能会出现什么奇门遁甲,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本身这片林子就是个禁忌,一般不会有人来。
试着又走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想来木婉柔也是因为这个才会被困在这里,唐跃试着约上一棵树,望着地下的白雾,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雾气下隐藏这什么?可以让人无法离开这片林子,刚刚在屋中与自己交手的人,并不想伤害自己,他的目的就是要困住自己或者是困住木婉柔。
唐跃抱紧了木婉柔,从下面出去,就从上面出去,他提起一口气窜上了树顶,确定方向后,往禅院的方向掠去。
白允琦接到竹雨的报告时,愣在了那里。“你说白紫诺跟木婉柔一起始终?不可能,人就在我的园子里待着。”
竹雨一听傻了,直到白紫诺与碧儿一起从厢房中走出,她才相信白允琦没有骗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姐呢?”
白紫诺眨了眨她圆圆的眼眸摇摇头。“不知道啊,我跑去找娘并没有看到大少奶奶,后来去找老夫人才知道,娘去了寺里,刚好遇上二奶奶,就来觅园玩耍了哟!”
白紫诺无辜的看着竹雨,她翘起嘴,忽然眼圈红了起来,摇晃着碧儿的手臂。“二奶奶,是不是紫诺做出了事,害大少奶奶出事了?”
碧儿也不敢肯定这是怎么回事,她望向白允琦,一番斟酌之后,带着护院的家丁赶往禅院。
唐跃抱着木婉柔冲出了后林子,刚踏入禅院就见白允琦带着人闯了进来,两人一打照面,白允琦黑了脸。“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跃没有搭理他,只是指了指最里面的那间屋子,把木婉柔放平在地面,开始为她治疗。
护院家丁顺着唐跃所指的方向跑去,没有多久发出惊呼声,白允琦跟着跑过去一看,也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怎么会这样?”
是鬼魂作怪,还是有人故意所为,跟唐跃没有关系,他抱起木婉柔走过白紫诺身边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带着人离开禅院。
禅院发生的惊恐一幕是白家的家事,唐跃不会管,他更不会让木婉柔去管,所以此刻竹雨十分为难的盯着面前的两人不知道听谁的好。
木婉柔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满眼都是自己熟悉的物品,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刚要起身就被一只手按住推了回去。
“你现在哪里也不许去!”从头顶上传来冷酷的声音,唐跃一副不容妥协的表情瞪着身下的人。
木婉柔皱起眉头,她抚着头痛的脑袋,命令竹雨替她梳洗打扮,她要去禅院。
“我说了你不能去!”唐跃有些恼怒的叫了起来。
“唐少,你以什么身份来管束我?我是白家的少奶奶,白家的家主,现在出了这等是,难道你要我冷眼旁观吗?”木婉柔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唐跃听着这夹枪带棍的语调挑起眉说道:“我不是你的任何人,我只知道皇上不准你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次你擅自进入后林,假如我上奏到皇上面前,这个后果是你负还是白允琦负?”
想不到唐跃会这么威胁自己,木婉柔愤怒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你现在是用皇上在压我吗?那你就去上奏好了, 我不怕你。”
遇到不讲理的女人,唐跃通常只用一个方法解决,就是甩袖走人,可面前的 是木婉柔,他做不到。“这是个阴谋,有人故意引你去后林子的。”
“所以呢 ?”木婉柔瞪着眼,仇视着唐跃。
“没有所以!”
唐跃冷硬的态度着实让木婉柔生气,她不是不相信他讲得话,在那片白雾下,确实感受外人存在,她是被自己吓晕过去的,但她也不是傻子。
明明听到了白紫诺从林子里发出的叫声,为什么走道里面却看不见一个人影,更重要的一点,如果白紫诺真的在林子里,为什么只有她自己是走不出来的。因为这些为什么,所以她更要去禅院搞清楚。
“我必须去!我必须搞清楚是谁在害我!”
终究,唐跃熬不过木婉柔的倔强,他只得紧随在其后。
白允琦第一时间联络到了衙门的杨捕快,希望能尽快找出是谁在恶作剧。
而这一连串发生的事却应验了白家所谓的劫难正在发生着。
白允琦走出禅院,他安排白子墨母女暂时搬去信园居住,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觉得永久封闭禅院,对于木婉柔为什么会被唐跃抱着出现在禅院中,他并未询问。
经过木婉柔身边的时候,被她叫住。“白紫诺现在在哪里?”
白允琦看了唐跃一眼,走回到木婉柔的跟前。“你现在是不是连白紫诺也要怀疑了?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你跟你的侍卫安安分分的呆在荷园里,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他的脸,木婉柔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听清楚了吗?”
想不到自己赶到禅院看到了会是那样的一幕,木婉柔被唐跃紧紧的抱在怀中,脸上一片潮红,分明是在后院子里做了那档子事,想要抵赖在无辜的人身上,真是可耻。
撂下了狠话,白允琦匆匆带着人离开,望着大门上贴着的白色封条,木婉柔感到莫名其妙。
白允琦跟着杨捕快去了衙门,坐在觅园中闲来无事的碧儿,搅动着杯缘笑呵呵的瞅着白紫诺。“你这会子可真的是闯了大祸了。”
白紫诺皱起可爱的小鼻子,毫不理会的哼了声。“是她自己笨啊,我又没有让她去找我!她自己也说了那里是白家的禁地了,还往里闯,傻不傻呀!”
碧儿淡淡的勾起嘴角,她朝着白紫诺招招手,让她上床睡在她身边。“话是这么说,不过若真的出了事,你也逃不了干系。”白紫诺一听不服气了,刚要反驳就被碧儿挡住。“好了,不说这个事,反正衙门那些人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你的头上了。”
翻了个声,碧儿慵懒的靠在了床头上,房中淡淡的冷香随着她身子的晃动越发的冷凌起来。“这刚刚从寺庙里回来,怎么大姑姑又去了?”
白紫诺咯咯的笑起来。“我娘就是喜欢念经,以前在山上几乎每天跟那帮臭和尚在一起,苦闷死了,还是二奶奶这里又香又暖和,舒服的不得了。”
吃斋念佛的人都会以清苦的日子为修炼自我的一种方式,对白紫诺这样的孩子自然是行不通的,所以碧儿常常让她来自己的院子玩,这一回生二回熟的成了莫逆之交,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留意到碧儿脸上的没落,白紫诺也跟着沉下了脸。“二奶奶是不是为了紫诺不开心,我也是想替你出出气,看她这么欺负你,我心里就不开心,是不是紫诺做的不对了?”
孩子终究是孩子,一间碧儿愁眉苦脸立刻就紧张起来。碧儿眨动下了眼眸,摇摇头。“我倒不是为了这个事,木婉柔是自己要进林子的,跟谁都没有关系,顶对就算她倒霉罢了,我只是在想兰儿,哎!”
白紫诺呼出一口,原来不是为了自己那就好了。“我听娘说了,这兰姨娘在寺院中落了孩子。二奶奶,这真的是木婉柔做 的吗?我看她那么喜欢小孩,怎么会这么心狠手辣?”
碧儿冷哼一声。“坏人是不是写自己是坏人的,她何止是心狠手辣,就是没心没肺。”
白紫诺眼波流转,随即贴在了碧儿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就见她的眼眸睁大了起来。“这样真的可以?”
“我不知道啦,不过二奶奶可以试试,或许能有用哦!”人小鬼大的白紫诺对着碧儿眨眨眼,她无邪的笑容让碧儿眯起眼。
禅院出现的血迹经过仵作的检验后,被确定为牛血,但想要查出是谁在恶作剧,杨捕快给了白允琦一个建议,通常能把现场布置的这么细致,一定是自己人。这个人有充足的时间和优势来,另外这个人对白家有着强烈的仇恨。
仇恨?谁会对他们有着恨意?木婉柔吗?想起那个夜晚她对碧儿说的话,白允琦摇头否认了这点,剩下的就是碧儿,他不止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类似的话,但他无法去确定这种恨究竟是气话还是真话。
白子墨是在第三天返回白家的,得知白家被人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白允琦把禅院给封锁,觉得不可理喻,坚持要住回禅院,让人匪夷所思。后来在白允琦的苦口婆心下,才同意先在信园住上三个月。
信园与觅园相邻,所以白紫诺经常跑去觅园玩,自然带去的消息也就颇多了,无非都是些以讹传讹的传言,从下人那里听来的各种趣事,倒是让一直死气沉沉的觅园有了些人气。
这一日,初春的太阳洒在白雪地上,虽然依旧冷的叫人发抖,但白紫诺却是玩的开心,来着碧儿在雪最后的地方对着雪人。“二奶奶,我悄悄的告诉你哦,前两天我听人说,白家最近有这么多噩耗传出,都是因为祈福被人给冲撞了,才会不灵验的。”口没遮拦的白紫诺想到哪里是哪里,她低垂着头说着。
“不会啊!祈福那天我们都在,并未发生什么事呀!”碧儿好奇的拉着白紫诺坐到一边问道。
白紫诺神秘兮兮的四处张望了几眼,然后说道:“祈福这种东西,我听娘说是有灵气的,可要被污了就会厄运连连。这兰姨娘是不是在第二天就落了胎,虽然孩子尚未成型,但也是条命啊,所以这......”
碧儿瞪大起眼眸,她捂住了白紫诺的嘴。“小孩子乱说,兰儿落胎的事怎么也能拿来比喻,要是被她听了去,如何是好?”
白紫诺不高兴的推开了碧儿,她大声的反驳道:“我哪里乱说了,外面院子的人都说是兰姨娘在白家祈福的时候落了胎,冲撞了神灵,污了灵气,才害得白家事事不顺的,为何二奶奶就说我的不是嘞?”
白紫诺是越说越大声,碧儿瞥了眼兰儿的厢房,忙上前去阻止。“好了,好了,这都是下人说的话,你也全信了,听过就算了,可别到处说去,走我们回屋子里,你这大嗓门,可别吵着比人了。”
碧儿说着拉起白紫诺就往自己的厢房走去,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后的黑影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