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唐跃身后的人,或许不清楚他在做什么,只是从他的背影中来猜测着他的行动,但一直都处在他身边的白允琦是看得真真切切,用一个词来说就是眼花缭乱。
唐跃的手法快的惊人,而每一针下去,都可谓是精准而险要。
不稍片刻,白老夫人发出了一声叹息,微微眨动下眼眸,睁开了双眼。
“娘!”白允琦惊喜的叫了声。
白老夫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呼唤,空洞的眼眸看了看头顶,又缓缓沉睡了过去。
“娘?唐跃,你对我娘做了什么,为什么她......”白允琦紧张之余,凝视到了唐跃冰冷的视线后,立刻松开手。“我娘她怎么了?”
“让开!”
两个字,将白允琦逼退到了身后!白老夫人中毒颇深,这是唐跃没有想到的,昨日来查看的时候,并未有此征兆,好在她体虚立即对毒物有了反应,要是时日过久,恐怕他都无能为力了。
扶起白老夫人,唐跃运功施毒,将毒气逼到腹部,锁定在肚脐处,将人摆平后,再次施针,这次他取出一块白色石头,放在中控的银针上,慢慢按揉,没有多久,凝聚在腹部的黑色慢慢的背唐跃手中的白石给吸附。“准备一碗白酒,快。”
听到唐跃的喊声,白允琦立刻让人准备了白酒过来,当白石通体发黑的时候,唐跃一手护住白老夫人的腹部,将白石丢人酒中,只见青烟染起,片刻后,白石又恢复到原貌。
同样的手法,放在银针上,继续吸附毒气,来回几次,黑气从白老夫人的腹部上消失,而桌上的酒碗多了五碗,每碗都呈现出黑色如墨的墨汁,臭不可闻。
“白老夫人的毒素已解,过几天就能痊愈。二奶奶,可不要忘了你的承诺。”唐跃看了木婉柔一眼将白石放进药箱中,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木婉柔松了口气,她笑意盈盈的瞅着碧儿,随后转身望向白允琦。“娘已无大碍,她年纪大了,身子骨经受不起你们这样的折腾,好自为之,下一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白允琦眯起眼,他脸上有着莫名。“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不出白允琦是在做戏,木婉柔歪着头。“我已经让人报官,相信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各位,谁都不要想离开这里,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话音刚落,这门外就有人来报,衙门的捕快前来,说是有人报了官。
“没错!杨捕快,是我报的官。”木婉柔率先走了出去,白允琦根本来不及阻止她,只好忍下气静观其变。“有人要陷害白老夫人,请您定要好好彻查此事。”
杨捕快一听是老夫人招人陷害,更是不得一刻的放松,带着人里里外外的彻查起来。
木婉柔就站在门外,看着碧儿等人都被细细盘问后,才缓缓走进屋子。“昨日唐大夫在替老夫人诊断过后,今早喝了药后就中毒不省人事,好在有唐大夫及时医治才得以抱住性命,杨捕快以你多年办案经验,这凶手是怎么在众人眼下下毒的呢?”
杨捕快把掺入的药材收藏起来,巡视房里的人一眼,凶毒的眼眸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几秒钟后,才回答木婉柔的问题:“以我多年的经验,这个人必定是白老夫人身边人所为。”
木婉柔吃惊的捂着嘴,差点叫出声。“这么说,这屋子里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咯,天哪,这太可怕了。”
碧儿听着木婉柔装腔作势的音调不由的皱起眉头。“姐姐,你也自己吓自己了,我们怎么可能会是凶手,既然杨捕快来了,就把案子交由他来查处,相信很快就能抓住凶手了,对吗允琦?”勾住白允琦,她靠在他的身上亲昵的问道。
白允琦挑高了眉,冲着杨捕快笑了笑。“有劳杨捕快了,只要能抓到这个凶手,允琦自当大礼献上。”
杨捕快皮笑肉不笑的敷衍着,等手下里外收集了线索后,把白老夫人园子里厢房中的相关人士全部押送回衙门后,再细细盘问。“大少奶奶,我们先告退了,一有消息立刻就会通知各位。”
“慢着!”木婉柔忽然叫住了杨捕快:“杨捕快你好像漏了一个人,既然娘身边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那么李妈妈又怎么能遗漏呢?”
“大少奶奶!”李妈妈在后面怪叫起来。“我可是伺候了老夫人大半子的人,我怎么可能会陷害老夫人,你不能这么血口喷人。”
木婉柔仿佛早就预料到了李妈妈会有这个反应,她微微勾起嘴角,轻蔑的盯着她半饷才说道:“李妈妈,我可是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你是凶手,你何须如此紧张?捕快查案,你若是没有嫌疑自然就会把你放了,你若是有罪,想逃也逃不掉,为了公平起见,你还是跟着杨捕快走一趟吧!”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杨捕快几乎把寿园中所有人都带回了衙门。一下子是呼天喊地,到处都是一片冤声,以李妈妈叫的最大声,听着这样的笑声,木婉柔不由的笑出声。
“姐姐,这样的结果满意了吗?”碧儿咬住嘴唇问道。
这时,白子墨带着白紫诺站了起来,走道门口。深深的望了木婉柔一眼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木婉柔等所有人都褪去后,才面向碧儿,她望着她身后的白允琦,挂在嘴上的笑意慢慢隐退。“我这么做也是对娘最好的保护,反倒是妹妹一直这样阻止我,究竟有何目的?”
碧儿被木婉柔的话堵在了哪里,她双手握拳。只因木婉柔抢的了先机,所以现在她无论说什么都会被推到陷害老夫人的嫌疑上,寻思后,她干笑了两声。“姐姐,该不会是因为上午我冲入荷园而对我有了误会,我也只是想要快点找到唐大夫来医治娘,是妹妹莽撞了,没能想的太细致,还请姐姐原谅。”
“原谅就免了,你不要忘了你的承诺就是。”
匆匆离开寿园,经过这么一闹,谅碧儿也不敢再来窥视荷园,不管这白老夫人中毒出自何人,都会因为衙门介入而消停一段时间。
竹雨一直都坐在院子里,愁眉苦脸着,看到木婉柔回来,急急的赶了过去。“小姐,不好了,你快进去看看唐先生吧!”
被竹雨这么一说,木婉柔早已按耐不住的冲进了阁楼,果然与她想的一样,地上有着喷溅而出的血迹。“有没有其他人看到?”
竹雨摇摇头,是她帮着一点点把人给拖到床上,换了脏衣服,不敢告诉任何人,只好等在门外。“这可如何是好,唐先生他会不会......”
“住嘴!”头也不回的木婉柔厉声的叫道,她绝对不允许唐跃出任何事。“把地上弄干净,我出去下就回来。”
眼下木婉柔能想到的人只有唐炎,不过如何她都要试试看。寻遍了这位唐家二少能去的地方,都没有见到其人,最后来到怡红院中,然而这里的人却连个回应都没有,就把她赶了出来。
夕阳西下,木婉柔回到荷园,她落寞的推开阁楼的门,忽然发现里面坐着一个人,真是她到处寻找的唐炎。“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忍不住提高了声线叫起来,被唐炎一把捂住了嘴。
“嘘,你要所有人都听到吗?我可是偷偷进来的哟,要是被人误会,捉到就不好啦。”唐炎对着木婉柔眨眨眼,戏谑的调侃起木婉柔。
“唐管事,请自重。”木婉柔皱起眉,她望向床上的唐跃,坐到了床边。“他怎么样了?”
唐炎对木婉柔的指责无所谓的耸耸肩。“伤口我已经处理了,不会有性命之忧,等他醒了就能自救,你也不用太担心。”
听到这样的消息木婉柔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气。“谢谢你,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个感情好,能让木管事说这句话,我也算没白跑这趟,不过,我还有一事要请教木管事,不知能不能如实禀告。”唐炎收起玩味的口吻,他认真的看着木婉柔。
木婉柔沉思了片刻后,抬起头,用十分坚定的眼神望着唐炎说道:“只要婉柔知道的,定知无不言。”
唐炎漆黑的眼眸在木婉柔的脸上扫了一圈,他转向唐跃。“你应该知道你们是不可能,你是白家的少奶奶,不如就此放手,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木婉柔张着嘴,她足足有半宿才反应过来,唐炎话里的意思。“唐少担心的事不会发生,即使我不想放手,现如今也没有用了,等他伤好后,我会请皇上收回成命,让他离开,今后我木婉柔的事,都跟他没有关系。”
人都是有自尊心的,木婉柔想不到这些话会从唐炎的嘴里说出来,感到自己再留在这里就是种难堪。“婉柔先走一步,唐管事可以的话,能否等他醒来了再走,我留在这里太久不太好。”
说完也不能唐炎回话,就逃也似的奔出了阁楼,一路回到自己的厢房中,滴落下无法隐藏的眼泪。
唐炎挪挪嘴,他一脚踹了在床沿上,脸上并不好看的盯着床上的人。“唐跃,你就这么点出息吗?还要继续装死吗?给我起来,老子现在很窝火。”
原本还气若游丝的人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盘腿坐在唐炎的跟前,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眸,冷冷的注视着唐炎。“谢谢你的多管闲事,你可以回去了。”
“你就这么回报我?要是不愿意,就不要让我说呀,你这么对她,对你有什么好处?装失忆亏你想的出来的,就为了留在她身边,还眼睁睁的把自己的女人让给另一个男人,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唐跃静静的听完了唐跃责问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的事,你就不用管。”
唐炎气得哇哇大叫起来,跳上床就要给唐跃一拳。
“你打不过我的,不想你那张漂亮的脸变成包子就尽管动手。”不是威胁,唐跃是真的握拳准备还击。
唐炎楞了下,他微微眯起眼。“是不是皇上对你说了什么,你出事后,就被人送进宫里,等我赶到的时候,我看到的那些黑衣人是宫中的锦衣卫,那三天,你到底发生了事?”
“再过几天,京都一批货送到万王爷府中,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唐跃眼底闪过精光,面对他的回避,唐跃明智的不再追问下去。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