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发生,木婉柔在第一时间冲到碧儿的面前,把她一推,举起双手接住了往下掉的宝宝,抱在怀里,痛哭起来。
看着碧儿抛出宝宝的时候,木婉柔感到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什么都没有想就冲了过去,直到把宝宝抱住,她的心还是悬在那里。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孩子下手!”木婉柔转过头冲着碧儿大声的质问起来,她眼角瞥见站在门口的白子墨,低垂下头把冷笑掩盖下去。
“我,我没有。”碧儿矢口否认着,向后退去,她自己也被自己吓到,手臂上还粘着宝宝的排泄物。
木婉柔哪里很让她就这么走掉,哄着还在啼哭的宝宝,来到碧儿的跟前。“妹妹,宝宝还是个不懂事的婴儿,他哪里知道自己要出恭,身上沾了脏物,洗掉就好了,你怎么能因为这么点事就要伤害宝宝呢,他可是白家唯一的香火,他若有个三长两短了,病重的老太太怎么办?”
“木婉柔,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要伤害宝宝了,我只是,只是,啊!”一直向后推着的碧儿,后背撞到了什么,回头一看尽然是白子墨。“大姑姑!”
白子墨将方才的情景是看得真真切切,对碧儿的为人不由的产生了疑惑。“只是什么?”
“大姑姑,您是什么时候来的?”碧儿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撞上白子墨,心里不免一慌。
白子墨来到木婉柔的跟前,看着呜咽的宝宝。“孩子没事吧?”
“谢谢,大姑姑,孩子没事。”木婉柔等孩子平复下来后,才把宝宝交给奶妈带下去。“大姑姑,今日之事,婉柔要严处,望您能准许。”
白子墨看了碧儿一眼,点点头。“你们跟我来。”
木婉柔对着碧儿勾起嘴角,眼眸中透着笑意。“妹妹,先请。”
“木婉柔,你诬陷我!”碧儿压低嗓子吼道。
“有没有诬陷你,大姑姑心里很清楚,走吧!”
一行人跟着白子墨来到禅院,在房里念经的白紫诺见院子里来了访客,心里暗自欢喜,这无人问津的地方终于有了人气,不用整日与娘相对,那种孤寂的生活她已经厌倦之极。
只是看到白子墨身后跟着黑脸的碧儿和总是挂着笑的木婉柔,白紫诺乖巧的退回到房间中,留下一道缝,竖起耳朵偷听起来。
白子墨刚一落座,就指着碧儿问到:“你是白家的二奶奶,怎么做事如此鲁莽,宝宝有何罪之有,你要害死他!”
碧儿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面前的人是白子墨,碍于身份,她并没有直接的去争论,而是低下头。“大姑姑息怒,碧儿是无辜的。”
木婉柔听到这个辩解,心里顿时的暗笑起来。
“无辜?”白子墨提高了嗓子。“我亲眼看到你把宝宝丢了出去,要不是木婉柔及时赶到,宝宝还有的活吗?”
“不,大姑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够了!”完全不听碧儿的解释,白子墨呵斥了声。“老夫人一直在我面前称赞你是个懂事的,想着把家主的位置分你一般,与大少奶奶一起打理这白家上下事物,但我没有想到今天,你会如此让我失望。”
说这话的时候,白子墨看向一边的木婉柔,她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倘若我今天不在你场,宝宝若是发生意外,你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矢口否认?”
碧儿用力的摇着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在心底暗暗暗的深吸着气。“大姑姑,碧儿有错在于我的莽撞,但若是说我有意伤害宝宝,我绝对不承认,这都是姐姐在故意制造谣言。”
木婉柔听到这里可不依了,她噗通的跪在白子墨的跟前。“大姑姑,婉柔一直都在房里跟您说话,听到宝宝哭泣才出去看,当时我与奶妈都要把宝宝从妹妹手里抱来,可她就是不肯,之后宝宝将排泄物拉在了妹妹手上,她,她一气之下,就.....”
“呵呵,是不是这样?”白子墨摆摆手,之后的情景她都看在眼里,无需多说。
“那也是我惊吓到才会这样,决然没有要伤害宝宝的意思。”碧儿只承认自己的失误,但绝对不承认这强加下来的罪责。
“你胡说!”木婉柔转过身指着碧儿叫道:“宝宝一直都很少哭,为什么到了你手里就怎么哄都停不下来,你平日里很少来我园子,今天你一来就去见宝宝,是为了什么?”
碧儿眨动了下眼,她望向白子墨,也是用一副探寻的眼神注视着她,她张了张口扭过头去。
“你说不出来了是不是?大姑姑,宝宝不会无缘无故的哭泣,我想请您派人去查证下原因,由您主持公道,妹妹才不会怀疑我徇私舞弊。”木婉柔恳切的对着白子墨要求到。
白子墨想了下找来了人请了大夫去荷园查看宝宝,在等待结果的过程中,碧儿的神色叫人怀疑。
“二奶奶,在结果出来前,你若说实话,我尚可自行处理,但你若不说实话,我就要秉公办理了。”白子墨对着碧儿沉下声说道。
“我,我没有做过,承认什么?”碧儿还是倔强的回答道。
白子墨叹了口气,不一会派出去的人回到了她的身边。“大夫在外候着。”
“把人请进来。”
一个老者拎着药箱走了进来,他跪趴在地上行礼之后人,说出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
在经过详细的诊断后,大夫发现在孩子的脚踝处有多处被针尖扎过的痕迹,虽然细小,但孩子的肌肤很稚嫩,稍有破损就会通红一片。
“大胆碧儿,现在你还有什么借口抵赖!”挥退了大夫,白子墨将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摔在了碧儿的跟前,滚烫的茶水溅开,低落在她的膝盖上。
“不,不可能!”碧儿大叫起来。
“在事实面前,还敢不承认。来人,把二奶奶拖下去重则四十大板。”白子墨气的尖叫起来。
“不!”碧儿被两个壮丁一边一个架了起来就往外拖,她两只手死死的扣住门框,不肯出去。“木婉柔,你害我!”对着木婉柔,碧儿踢动着腿,在两个家丁的用力下,长长的指甲被折断在木头中,才得以拽了出去。
木婉柔挑了下没,冲着白子墨恭敬的行了个礼。“谢谢大姑姑能秉公办理,婉柔替宝宝感激你。”
白子墨眯起眼眸,嘴里发出哼哼声。“你也莫要感激我,这事如何你心里最清楚。刚才我跟你提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大姑姑,一事归一事,请唐跃出面医治,放在过去,我说一句话当然没有问题,但现如今已经是今非昔比,我得问问他才行。”
白子墨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今非昔比吗?白允琦怎么被人在外痛打一顿抬回白家,你不会不知道吧,当初我一念之差救了你,想不到我只是就回来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算我瞎了眼。”
“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木婉柔狐疑的问道。
“若不是我经过枯井边,听到里面有求救的声音,唐跃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你,把你揪救来,现在我只是让你回我一个人情,只要你让唐跃医治老夫人,我们之间就互不相欠,如何?”
木婉柔看着白子墨,她不相信会这么巧,这个人心在想什么,她捉摸不透,但话既然说到这个地步,不答应也得答应下来。
“好!一言为定。”
四十大板下去,足以要了碧儿半条命,她只能躺着,贴着药膏,紧紧的拽着两只拳头,心里把木婉柔骂了个遍,但也无济于事,这次有白子墨出面,她只能自认倒霉,但这口恶气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拄着拐杖的白允琦从外面走进来,见兰儿对着碧儿悄悄的落泪,询问之下才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不由的埋怨碧儿行事冲动,但在责怪之后,他忽然疑惑起白子墨与木婉柔之间的关系。
碧儿上心的靠在白允琦的身边,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她发誓自己绝对没有伤害过宝宝,这一切都是木婉柔自己搞出来的,想要陷害她。
“允琦,木婉柔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仗着有皇上撑腰,不仅对你出手,还为了对付我不惜伤害宝宝,这样下去,白家唯一的香火恐怕也小命不保了。”垂泣着的碧儿,哀怨的说道。
“是啊,相公,这事您一定要做主啊,把宝宝留在木婉柔身边太危险了,将来要是那孩子威胁你,可怎么是好,像她那样的女人,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兰儿也在边上担忧着,她一只手搭在白允琦的肩膀上,小心的吹着他脸上的伤痕,看着看着,眼泪就低落下来。
白允琦气恼的坐在床上。“你们当我不想动她吗,上有皇上罩着,下有木家财力支撑,现在还多了个贴身侍卫,不要说我动她了,就是靠近了都要落得这个下场,我有什么方法?”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白允琦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腿上,疼的他是呲牙咧嘴起来。
“相公,小心啊!”兰儿尖叫了声,立刻蹲下身,替白允琦揉着被打的地方。
哎!白允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似乎对这次莫名被打的事心有余悸,也不敢贸然的去惹木婉柔,但心中不甘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允琦也不用担心,毕竟这是我们家里的事,就由我们来想法子,你只要在外好好打理买卖就成了。”碧儿贴心的握住白允琦的手,将她放到自己的脸上,安慰着受伤的人。
“是啊,相公,家里就由我和二奶奶来应付,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不怕那个木婉柔。”兰儿轻声的应和道。
白允琦望着面前的两个女子,淡淡的一笑,眼眸中闪过片刻的算计,随即消失在了他冷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