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你这个蠢货,你给我起来!”
在经历了漫长而又似乎短暂的深黑过后,典韦被一阵叫骂声吵醒。
看到典韦睁开眼,那人狞笑着道:
“巴伯鲁,我就知道你这贱骨头没那么短命,一个上午才犁八十亩地,你就躺在这装昏卖死,你是在用这种行动来表达没给你早饭吃的不满吗?嘿嘿,我要让你知道胡乱表达抵触情绪的代价,今天中午和晚上的饭都没你的份儿,并且,你必须在天黑前把这一百五十亩地全部犁完,否则,晚上等待你的将是一百五十皮鞭……”
没等那人说完,典韦用手一抄他踩着自己的脚,往旁一带,另一手把另一只脚也稳稳抓住,两下用力一分,“噗哧!”一声,腥热的血溅了仰躺在地的典韦一头一身,而那人连吭都没吭,就已经一分为二。
在周围一片惊呼声中,典韦像没事儿似的站起身,发现自己身上衣着破烂,肩上搭着一条粗绳,末端拴着一副铁犁。放眼往周围望去,还有十几个人也和自己一样拉着铁犁,不过却没犁地,而是大张着嘴,目光惊惶地看着自己。
“我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主公安全脱险了吗?”
典韦粗犷的声音响起,犹如一道炸雷。
没有人回答他,人们都还深陷在方才的震惊当中,只有四个衣着比较整齐,一看就是家丁打手装扮的人在震惊之余,已经蹑手蹑脚地向典韦身后靠来。
和典韦只差五步距离时,当头两个家丁互相一递眼色,突然一跃而上,一个跃起空中以回旋边腿扫向典韦后脑,一个直取下盘以乌龙摆尾扫向典韦双脚。
两人动作干净利落,拳脚力道十足,步法稳键,一看就是专于技击的内行。
不过对于典韦来讲,这些花拳绣腿就太小儿科了。
毫无征兆地,典韦突然转身,脚下也不躲闪,实实挨下一击的同时,反手向外一抓,就将扫向自己的回旋边腿紧紧抓住,往怀里一带,另一手抓住那人脑袋,两手抓着那人向下猛力一砸,同时膝盖自下向上顶向那人脊背,耳边只听“咔嚓”一声响,那人后脑与脚跟诡异地贴在一起,被典韦丢在一旁,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经成为一个锐角,一截折断的脊椎刺破皮肤,探出体外。
扫向典韦双脚的那人还没从巨痛中缓解过来——刚才那一脚自己已是运足力气,没想却好似扫在了一根石柱上一般,疼得自己差点没昏过去——典韦的双手已经曲成虎拳,以双风灌耳之势击中那人脑袋。“蓬!”地一声,好像拍在了一个西瓜上,那人带着不可思议的惊恐,脑袋两侧已经深深塌陷,仰面栽倒。
做完这一切,典韦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身体不由得一晃,差点摔倒。一种极度虚乏的感觉袭遍全身,眼前的景物变幻出数道重影。
灵魂与肉体的排斥让典韦以为自己昨夜的酒还没醒。
趁着这个机会,另两名家丁连滚带爬,飞也似地逃走了。
不一会儿,从远处一幢气派的府宅中走出一行人,为首两人正是逃跑的家丁,一边带路一边向着身后一个肥胖的男人说些什么。
肥胖男人一脸的傲慢,与家丁的惊恐形成鲜明对比。在肥胖男人身后,跟着一名同样表情傲慢的武者,还有一名尖嘴猴腮的牧师,另外还有六名家丁。
很快,一行人来到典韦近前,肥胖男人站在距离典韦三十余米的地方,两只嘴角下撇,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典韦,同时又扫了扫典韦身旁的三具尸体,冷哼一声对着两个惊惶的家丁道:
“巴伯鲁不过是个空有些蛮力的奴隶罢了,你们至于这么惊慌失措吗?别忘了,你们的教头可是号称新月城最好的格斗家霍尔科,每个月五十金币啊,那可是十个奴隶的身价,你们当那是打水漂的吗?!”
肥胖男人脸上的横肉颤抖着,言语间顾左右而言他。
一边武者脸上的颜色变了变,干咳一声道:
“巴尔特先生,我知道每个月五十金币的雇佣费一定让节俭的您寝食难安,不过,我会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你这些钱是绝对值得的。虽然这几个家丁刚才丢了丑,不过这也只能说明他们临阵经验不足罢了。一直以来我都在寻找亲身示范实战的机会,看来今天是再好不过的了。”
武者,也就是霍尔科,一边极力为自己高昂的佣金辩解,一边已是在上下打量着典韦。
除了身体高大粗壮,再也没有什么,至于斗气、魔法波动这类东西根本一丝一毫都感觉不到。想到这,霍尔科不禁为自己的严肃认真报之一笑,就像嗜财如命的巴尔特所说的那样,对方不过是一个空有一身蛮力的奴隶罢了,身上怎么会有斗气和魔法波动这类东西呢,倒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身后,肥胖男人巴尔特的声音响了起来:
“哦,霍尔科先生,您太多心了,我只是想用直观的物质上的价值让这些不求上进的家丁认识到他们老师高贵的身份。既然您想要为自己的学生亲身示范实战,我想这些家丁一定和我以及摩根牧师一样,都是怀着十分荣幸的心情来担当旁观者的。”
一旁尖嘴猴腮的牧师摩根也随即应和道:
“是啊,本来作客到巴尔特庄园就已经十分荣幸了,没想到还能欣赏新月城最好的格斗家霍尔科的实战表演,真是荣幸之至啊。”
二人在霍尔科身后一唱一和地说着,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微微一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悠然。
霍尔科脸色变了变,压了口气,径直走到典韦面前站定,语气傲慢道:
“虽然和一个奴隶交手会让我霍尔科的名声受损,不过为了让学生看到一场实战表演,积累临阵经验,我只好屈尊名节,和你过上几招。你当然可以选择逃跑,不过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根本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