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恩!!!”
趴在地上的斯科特失惊出声,然而,他已经没有能力去阻止这一切了。只能和海恩一样,紧紧地闭上眼。
憎恶狞笑着,仿佛已经看到面前这个瘦弱的魔法师被自己铁链锁住后挣扎扭曲的脸孔,残暴嗜血的快感让粘稠的涎水从它的下鄂四处流溢。
“嘣——!”
感受到自己的铁链忽然被大力扯住,憎恶一愣,立即感到那个熟悉而又强大的实力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自己面前,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陪你玩得够久了,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话音刚落,典韦一手扯着铁链往怀中一带,憎恶近四米高的肥大身躯被扯得一个踉跄,没等恶疾云雾靠近自己的身体,典韦已经沉喝一声,身体高高跃起,双手抱着太古法典,向着憎恶已经烂掉一半的脑袋猛力砸了下去。
感受到典韦怀中急剧嗡鸣着的太古法典,憎恶慌急地后退,心存狡性地想要躲开典韦这致命的一击,然而,事实告诉它,此时的一切挣扎与反抗都是徒劳。
“蓬——轰!!”
随着憎恶高大的身躯被砸塌,一圈肉眼可见的力量波动以憎恶脚下为圆心,快速向四周扩散。整个角斗场在那一刻突然振颤了一下,观台下七米高的岭墙上出现了十余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当典韦落地的时候,憎恶的身体已经彻底瘫软下去,一团黑色的气体带着尖历的惨叫从憎恶的身体中涌出,迅速消散得无踪无影。而失去了怨念支撑的憎恶身体,立刻变得灰白干燥,蓝色的火焰从憎恶身体里探出,疯狂地吞食着皮肉,散发出阵阵恶臭。没一会儿的功夫,憎恶的身体就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
短暂的沉寂……
突然,有几个掌声在观众席上响了起来,立即,如星火燎原一般,整个角斗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热烈掌声。人们不约而同地站起身,看着站在角斗场上的典韦,拼命地鼓掌。
维斯加拉大陆是个崇拜强者的大陆,同在这片大陆上生活的新月人民也不例外,他们用热烈的掌声,激动的脸孔,火热的眼神来表达自己对于一个强者的景仰之情。就连主观台上的阿鲁扎赫众人,此时也都纷纷站起身,优雅而不shi身份地对胜利者鼓掌庆祝。
海恩和斯科特站在一起,淡然地看着周围鼓掌的人群,目光中隐藏着一份冰冷。飓风城与新月城的边境战是最为频繁的,身为战俘,他们在新月人面前逆来顺受,从不反抗。然而在内心深处,他们却有着一份共同的异常执着的信念——复仇!
两人来到典韦身边,看着正陷入深思的典韦,海恩诚肯道:
“典韦,谢谢你救了我,作为回报,从今往后,海恩将会是你最忠诚的朋友,永不背弃。”
一旁的斯科特也连忙接道:
“还有我,典韦,我们永远都会和你站在一起。”
两个人的话打断了典韦的思绪,他正在暗暗揣测怀里这个黝黑的石柱为什么会如此神奇,方才那一击,似乎将自己的力量转化成了另一种攻击形式,以至自己的力量波及到了整个角斗场。而且,自己触手这根石柱时的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海恩和斯科特,典韦的脸上仍然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对吗?”
“对啊。”
海恩有些疑惑,不知典韦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还是马上接道。
“既然是朋友,又何必计较恩情?”
典韦说完,又若无其事地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石柱去了。
海恩和斯科特怔了怔,随即会心地笑了。在他们看来,典韦虽然不善词令,甚至有些冷漠,可内心却真挚无比,毫无虚假做作。无形中,也喜欢上了典韦的这种性格,对典韦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雷鸣般的掌声仍在继续,观众们已经拍疼了双手,却没有一个肯停下来歇息。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中,主看台上的阿鲁扎赫对身旁的一个侍官吩咐了几句,侍官喏喏连声,看了场地中的典韦一眼,连忙转身离去。
……
在角斗场特意安排的新月城最好的酒馆里美美地睡了一夜,这也是典韦自来到异界后第一次睡得比较舒坦的一夜。天亮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涌遍了全身。典韦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在奔涌咆哮,每一块肌肉,每一根毛孔都被激扬的热血灌注着,紧绷着,只有痛痛快快地暴击一顿,让自己体内受滞的力量发泄出来,才能让浑身燥热难奈的感觉消解。
自从来到异界后,典韦每隔四五天身体里就会有一次这样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自己的灵魂之力与这个肉身正在缓慢融合的过程,从一开始的一阵阵眩晕,到此时的浑身燥热,典韦的灵魂之力已经逐渐完全占据并熟悉这个肉身。而且,在这个充满魔法与斗气的异界,他的灵魂之力在这个奇异的空间里发生了异变,力量早已超越前生,不止十倍,百倍。
将奔涌的内力灌注于双拳,痛痛快快地将酒馆后院的十余个石墩和石桌砸了个粉碎,典韦热汗淋漓,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痛彻,宽大的衣衫遮不住喷暴出来的肌肉轮廓,迎着初升的太阳,典韦松开紧握着的血淋淋的双拳,长长地呼了口气。
酒馆老板一直躲在厚重的木门后面,虽然不晓得这些石墩石桌如何招惹了典韦,不过他还是本能地选择了避之事外,对这一切听之任之。这个壮汉可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且不说他一身令人恐怖的力量,就是现在的身份,作为城主阿鲁扎赫大人的贵宾,要是他在阿鲁扎赫大人面前对自己小店的服务说出一个“不”字来,自己以后就别想在新月城呆下去了。
长远为计,长远为计。
酒馆老板安慰着自己,一边心疼地看了看那些已变成碎石的石墩和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