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林凡很是老实的跟着温柔学习武功，温柔美其名曰：杀，杀，杀。杀，杀生术，无非就是常见的拿斩马刀劈、砍这两种，而且不知道温柔在哪里弄来的一根大木头桩，让林凡练习，这不就是砍柴吗？这还用学。
迫于无奈，每天林凡都要出刀一千余下，直到双臂无力，温柔才让林凡休息。
庞大年偶尔也会指点指点林凡，怎么样拿刀，怎么样砍人，怎么样劈马，别说，庞大年毕竟是老人，他告诉林凡一个比较好的拿刀方法，就是用布条将斩马刀绑在手上，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样上了战场，不管出什么变故，起码有刀在手，心中多少能稳妥些。
这一日清晨，林凡早早就起来，继续练习着温柔口中的杀生术。
忽然一声号角从老营堡外响起，屋子内的四个人飞快的走出，林凡看时，这四人全身覆盖甲胄，神色严肃。
“有事了？”庞大年说完，便招呼其余四人飞快的向老营堡外跑去。
一直到了老营堡外面，才发现，这里除了黑甲营的人，多了几个陌生人，林凡认识那个为首的将军，北镇游击将军苏木，还有几个虎狼骑的甲士。
林凡跟着庞大年站在队伍中，看着前方的几个人，不知道将要到来的是什么。
等到黑甲营的全部站在前面，苏木点了点头，黑甲营集合所用的时间不多。才缓缓开口道：“谁叫王柱，出来。”
位于林凡身边的王柱神情一愣，不明所以，可还是很老实的站了出去大声喊道：“将军，我叫王柱。”
苏木仔细的看了看王柱，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你，骑上马，跟我走。”
王柱茫然的看着李红尘，一直到李红尘点了点头，这才走到苏木指的那匹马上，看到王柱骑上马，苏木不过多言语，挥了挥手中的马鞭，坐下的那匹踏雪如闪电般飞驰，身后虎狼骑和王柱紧随其后。
一直到这群人消失在视线中，李红尘才慢慢地开口：“大家想必都知道前些日子，柔然铁骑突袭咱们黑甲营，导致咱们损失了几十多个弟兄，咱们怎么办？”
“杀回去。”五百人齐声喊道。
李红尘继续开口：“商将军给咱们送来了四百九十五匹良驹，今日我们就去为咱们曾经战死的兄弟报仇。”
说完很霸气的挥了挥手。
被庞大年称呼老王的那个人走出队列，带着二十多人走入了老营堡，不多时，这二十多人推着小车回到这里，小车上满满的都是北风口，那味道，迎风让人沉醉。
等到老王将车上的酒全部分完，每人一坛子，才回归队列，等待李红尘的命令。
李红尘喝了一口酒，才大声说道：“咱们黑甲营的规矩，干了这一坛之后，别问生死，等回来，按人头分钱，杀一个，一两银子，你们有本事就去挣。”
林凡看着手中的酒坛，怪不得许多人都称呼李红尘为醉酒将军，上战场前先喝酒，可真是独一份。
等酒都喝完，四百九十五匹马全部被带到人群之后。
每人一匹马，林凡分到一匹枣红色的马，上马之后，黑甲，大刀，骏马，说不出的风采。
在李红尘的带领下，这五百人，浩浩荡荡向东北方向飞驰，一路上，飞鸟惊，走兽逃。
中午时分，等到李红尘停下马。这浩浩荡荡的黑甲洪流才算止住。
策马来到庞大年的前面，扫视了一下庞大年、林凡、赵霸王、温柔四人，命令道：“老庞，你去探探柔然的白马关有多少人？”
庞大年领命，带着三人策马飞奔，向着柔然白马关而去。
柔然白马关，号称柔然第一关，是距离老营堡东北方向百里的地方，这里如老营堡一样，常年驻扎这柔然铁骑，但是具体多少，不是太清楚，因为每次换防的柔然铁骑都不固定。
等到四人来到白马关前方十里的地方，在庞大年的吩咐下，几人将马匹放在树林之中，徒步走上了白马关正前方五里处的山头之上。
看着不算太雄伟的白马关，林凡开口问道：“老庞，为什么将军让你来探察军情。”
因为熟悉之后，所有人称呼庞大年都叫老庞，林凡自然入乡随俗的叫老庞。
不等他开口，赵霸王小声的替老庞回答：“还不是老庞做过几年的锦衣卫，眼力好，明白柔然的情况。”
林凡看老庞时，发现此刻的庞大年与往日不同，没有那一丝谄媚，神情专注的看着白马关。
顺着庞大年看的方向，林凡发现，白马关上挂这一个迎风招展的大旗，红色的大旗上面书写着一个字：土。在白马关上还有一队队黄甲甲士巡逻。
庞大年在心中思量了一番，明白了，柔然分金木水火土五字旗，金字旗最强，依次排列，这土字旗则是排在最后，而且这旗分七色，紫旗五人，蓝旗二十五，青旗一百人，绿旗五百人，红旗两千五百人，橙旗一万人，赤旗三万人。整个柔然五字旗加在一起，共十五万，虽说在神朝看来，这些人不算多，比不得神朝百万大军。
若不是神朝百万军出动需要举国之力，再有柔然天门高手如云，这小小北狄早就被灭了。
庞大年观察了好久，才回头看着温柔说道：“老柔，你会柔然话，去探察一下领军的将领是谁。”
温柔咧嘴一笑。
“老，老，老，老庞，我，我，我要是没回来，别，别找我，记，记，记住，给我家，家，家，家里送点抚恤，别人我，我，我，我信不着，我就信，你你你你。”这话当真让温柔说个稀碎。
一旁的林凡听得异常的明白，这一去，可是龙潭虎穴，这活更是九死一生的活，温柔这是再交代后事，生死由天，林凡也不过多思量，今天过后谁知道谁会看见明天的太阳，走一步算一步。
温柔说完，将身上的斩马刀，黑甲都脱下，换上早已经准备的破旧衣裳下山，方向正是白马关。
三人席地而坐，并没有太多讲究。
林凡看了一眼白马关轻声问道：“老庞，我感觉白马关人挺多的，咱们就五百人，能打得过吗？”
听到这句话，不仅仅是庞大年笑了，连赵霸王的脸上都多了几分笑容。
庞大年打趣道：“咋，你小子怕了。”
林凡挺了挺胸部，用手拍了拍，大声说道：“我才不怕呢？”可是林凡手心的汗水却出卖了他，很紧张。也不能说林凡害怕，但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紧张还是可以理解的。
庞大年开解道：“别看这次守白马关的人数有两千多，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的货色，不如上次突袭咱们火字旗，那群人就出动了两百多人，就留下三十多个人，放倒了咱们几十个兄弟呢？”
林凡点了点头，代表他有些明白了。柔然五旗，他多少也知道些，听庞大年这么一说，紧张的心情放松了很多。
时间还是平时的时间，只不过林凡觉得时间有些慢，说不上度日如年，也是度日如月。当太阳照射在他们旁边的树上，影子都倾斜很多的时候，庞大年的脸色有些变了。一个时辰过去了，温柔还没有回来，要不就是被抓了，要不就是被杀了。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甲，和斩马刀，注视这白马关，用拳头重重的拍在自己的胸口。
赵霸王也和庞大年一样的举动，林凡照猫画虎的学着。
庞大年转头看着林凡，脸上很严肃的神情，沉声道：“走了，老庞悬了。”
说完，头也不回大步走，林凡看了一眼被放在一旁的黑甲和斩马刀，飞快的跟上庞大年的脚步，三人谁也没有再说话。虽然林凡接触温柔的时间短，但是温柔教授他的所谓杀生术，让林凡记在心中，骑着马，林凡却想着多杀几个人为那个大光头温柔报仇。
不多时，几人回到最开始李红尘停下的地方，只有李红尘和五个参将骑着马立在路中心，其余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见到去时四个人，回来三个人，李红尘也不问那一个哪里去了，但他心里也明白，没回来的那一个，估摸着多半是回不来了，不管是被抓还是被杀，权当是死了吧！
庞大年下马，单膝跪地，林凡和赵霸王也一样。
李红尘开口问道：“怎么样？”
庞大年抬头回答道：“土字红旗，不知领军是哪一个？”
李红尘沉吟了一会儿，大声说道：“出来。”
这话音刚落，从两侧的树林中，出来剩余的黑甲营甲士。
李红尘继续开口道：“修整一下，午夜子时，突袭白马关。”
众人齐声道：是。
接着这群人又消失在树林之中，庞大年带着林凡和赵霸王，牵着马走进树林中，将马匹的缰绳绑在树上，依靠在树木旁，吃着带来的一点干粮，喝了一大口水囊中的水，并不过多言语。
午夜子时，云遮月。
这正是俗话中的，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林凡早就迫不及待，只因李红尘将军并没有下令，所以只能等。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上马，准备突袭。”
林凡飞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黑甲，将放在一旁的斩马刀重新背到背上，解开一旁马匹的缰绳，飞快的上马，来到路上。
五百甲士，每人说话，连马匹似乎都被这气氛感染了一般，静悄悄的。
将军李红尘策马狂奔。
五百骑紧随其后。
气势非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