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薄欢想当然地点头,“阿盛和姐姐一样,对我可好了。”
薄情自然记得,薄欢上次回家时跟她聊过的那个阿盛,竟没想到会是景盛。如今对比,只觉得骨头冷。
薄欢还在细数着阿盛的优点,大都以前说过,不过也有最近的——
“姐,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薄欢四处张望没有其他人,她靠近薄情低声道,“阿盛要我当他的女人。”
薄情心跟灌了铅似的下沉,瞬间闷得喘不过气,一双江南女人的媚眼给寒冷时节凝固了般,眨也不眨。
“就在你去阿盛家的那天,他正在和我做仪式,让我接纳他。”薄欢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觉得不好意思,脸上甚至还有纯真的笑,很欢喜的模样。
“不过被小阿姨打断了,说是来客人。”薄欢撅嘴看了眼薄情,“不过阿盛说了,以后会对我更好的。”
而那一眼落在薄情眼里,竟有几分埋怨的娇羞色彩。
“小欢。”皱着眉心的女人声音低沉,她情不自禁地抓住妹妹的双手。
“离景盛远些,他不是你能碰的人。”
薄欢知道姐姐不喜欢阿盛,所以她不停地说着阿盛的好,然而薄情一开口就知道她所说的全都没用。
“景盛并不是喜欢你,他绝没有你想象之中的善良。”
薄情多么希望薄欢可以聪明一点,能够看清那个男人的伪善,虽然不知道景盛为何肯搭进自己也要娶薄欢,左右不过是想让薄家身败名裂彻底消失在Y市,让薄欢再被退婚一次?
许久未能将手腕从薄情手里挣脱,薄欢额头沁出汗水,她紧抿的唇松了些缝隙,“姐,你能不能先放手,掐的疼。”
薄情垂下双美目,那只细嫩的手腕确实被自己掐的有些红,立即松了手——
薄欢猛地抽出手随即转身,拔腿就跑。
阿盛从来不说薄家的人如何如何,为什么姐姐总说阿盛不好。
薄欢人笨,这种情况只会类比。
就跟在小学的时候交了两个朋友,他们都对自己很好,但是小A喜欢在她面前说小B的坏话,而她却没在小B身上发现小A说的毛病……小B只默默地对她好,从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也不说别人什么。
潜意识里,薄欢偏向了阿盛,对姐姐更多的是对不起和不解。
薄云志让人准备了丰盛的午餐,甚至考虑到景盛在S市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还专门交代厨子做了几个地道的S市名菜。
午餐过后,景盛倒是很给人面子,学着当人女婿的模样陪薄父下了几盘棋。
期间薄欢前脚不离的跟在他身边,一会儿问他渴不渴,一会儿问他想不想吃糕点……
薄欢昨晚没休息好,靠着阿盛的后背眯着眼。
手执黑子的薄云志正好看见这一幕,眼里精光一闪露出慈祥的父爱,“小欢是累了,要不上楼休息?”
薄欢肯定是不想上楼,害怕遇到薄情。但又不敢违背薄父的话,拿手指悄悄地戳了戳阿盛的后背,头贴在他肩头极轻地哼哼了两声。
“咳,”景盛掂量着白子,似笑非笑地落了子,“阿欢要上楼了,这棋我怕是会分心,下不去了。”
薄云志通过细致观察发现景盛确实对薄欢很不错,因此想做出些关爱女儿的举措,没想到说错话了。
“哈哈,那小欢就在这儿陪着你,贤侄棋艺精湛,我可是要多多讨教!”
景盛只笑了笑,回头对靠他后背的小女人轻声道了句:“要累了,就靠着睡。”
“唔哦。”
可能是因为薄父的原因,薄欢起初没敢睡,可他们下棋也不说话,就啪嗒啪嗒的落子声,略显安静的环境里,她没一会儿就嗅着男人身上干净的味道入睡。
等醒来时,平躺在一张床上,头却枕在男人的腿上。
室内的装饰让薄欢觉得有些眼熟,她正从被子里掏出胳膊想揉揉脑勺,就有只手先一步覆盖在她后脑,轻轻地揉捏。
她有这个习惯,刚醒来犯迷糊不说话,整个人傻萌傻萌地睁着眼不眨动。
“阿盛?”
景盛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这是你的床。”
“难怪,”薄欢眨了下眼,在他大腿上扭转脑袋,面朝男人笑着,“咯咯。”
这是景盛第一次躺在女人的床上,没有特别大,但是很软,很香,整张床上都有她身上独特的甜味。
薄欢就这么躺着,抬头与男人的视线交汇,“现在几点了?”
“五点二十一。”景盛目光从腕表移开,“今晚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