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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从容上位

睿哲看着头脑纯粹的瑾瑜,真心不想破坏她那丰富的情感,不想用骨感的现实毁掉她那浪漫的幻想。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不管你痛不痛、苦不苦、乐意不乐意、接受不接受,现实就在眼前,只能直视,无法回避。

瑾瑜必须成长,心智定要成熟,接受现实中的一切便是达到成熟的最快捷径。睿哲不想再有任何粉饰,所有事情都是直言相告。所以,她说:“四大亲王各自的实力都不弱,但他们不是亲兄弟,各自分管着一部分人马,他们单个的力量无法与昊英三兄弟加起来的实力相比。”

“所以王后就很重要了,是吗?”

“是的,如果王后活着,她可以把自己的三个亲生儿子聚拢在身边。如果这三兄弟团结在一起,加上王后娘家在朝中的势力,再加上这么多年来,王后自己积攒的人脉,昊英将在王位争夺中胜出无疑。”

瑾瑜听完,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但还是有所疑惑,于是她又接着问道:“姑母,现在王后自尽,昊英可能没希望了,但是,那不是还有前面的三位亲王吗?他们都比我们福亲王年长,且实力不俗,那也轮不到我们福亲王登基啊?”

睿哲看瑾瑜对此事如此感兴趣,很欣慰,接着给她解释道:“善王的问题早就解决了。当初,先王立储,第一位是国王的长子,他虽然才华横溢,但是却恃才自傲,嫉贤妒能,招致非议,最终被废掉。不久,被处死。第二位被赏识的就是你今天看到的善亲王,他长于处事为人,但他没能接受先王长子的前车之鉴。后来遭到豪义国王小妃的告发,善王也被废掉了储君之位。”

瑾瑜很好奇地问:“小妃告发的是什么?这么厉害,一次告发就能让善亲王前功尽弃吗?”

睿哲如实相告:“其实,小妃告发的矛头并没有直接指向善亲王,而是告发了昊英的母亲王后。这种告发就好似国王嫔妃之间吃醋一样,她向国王指出王后犯了三个错误。”

“哪三个错误?王后就因此而倒霉了?”

“王后被指出的三个错误是:第一,她自己做了美食,送去给善亲王品尝,善亲王不但没有拒绝,还欣然收下,并且吃了那些美食。王后又把做好的美食送给福亲王品尝,福亲王收下了却没有食用。第二,王后经常派人去善亲王家,不知道干什么。第三,王后经常深夜出宫,不知道去了哪里。以上三条其实就是在告诉国王,他最宠爱的王后,与他的大儿子关系暧昧,这可是国王最无法忍受的。”

瑾瑜忍不住打断了姑母的话问:“这里边还有我们福亲王,这事与福亲王有关系吗?”

睿哲听瑾瑜提到鸿熙,就停了下来,她知道,这个问题很敏感,毕竟是争夺王位,各有利益在其中,她看着满眸纯粹的瑾瑜,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如何回答她呢?

虽说瑾瑜的问题让睿哲有些犹豫,但她还是很快镇定下来,找到了合适的回答话语。睿哲会心地一笑说:“此事与福亲王有没有关系我也不清楚,福亲王做事也不是什么都给我说,但事情的结果对福亲王是有利的。小妃的告发直接导致了王后和善王的失宠,当然,王后后来又再度得宠,因为只有她才能把国王照顾的很舒服。但善王却再无回天之力,他名声扫地,继位无望了。”

瑾瑜听完,高兴地说:“如此说来,我们福亲王是很有希望了!”

睿哲看着兴高采烈地瑾瑜,冷静地说:“在今天之前,只能说有希望,今天之后,就是很有希望了。”

“这话什么意思?”瑾瑜不解地问道。

睿哲看着问题不断的瑾瑜,心中很是喜欢,如果瑾瑜对此漠不关心,那在以后的岁月中,日子会很难过。如果她喜欢知道这些事情,并能认真思考,找到问题的解决办法,那将是睿哲最期待的。所以,睿哲暗下决心,一定要给瑾瑜解释清楚,让她形成自己的观点,能够从容应对生活中出现的变故。

睿哲理了理自己的思路,沉稳地回答道:“瑜儿,善王失宠后,国王也并没有属意于我们福亲王,虽然福亲王鞍前马后为他效力,战功卓著,威名远扬。但是,国王更希望昊英继位,因为他的母亲是国王最宠爱的王后,父王要为王后着想。”

瑾瑜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可是,福亲王年长啊!”

睿哲微微一笑,不急不慢地说道:“所以啊,国王没有在他有生之年立储。如果要立,那肯定是福亲王莫属,但那是国王和王后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国王索性不提立储之事,只是暗中增加昊英的实力,包括他的哥哥和弟弟的实力,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到的。在他们实力增强的情况下,只要王后活着,她把这些力量都联合起来,王位就一定是昊英的。”

听到这儿,瑾瑜心中一亮,说:“所以,王后必须死!”瑾瑜说出了这句话后,自己都感觉吃惊。

睿哲毫不惊讶,她笑着说:“瑜儿明白就好,现在王后已随国王而去,我们等等消息吧,福亲王逾期有望。”

瑾瑜转眼望向窗外,若有所思、似有所悟。虽然她同情昊英,但她更希望福亲王继承王位。所以,她对睿哲说:“姑母,我明白这中间的利害了,我当然希望福亲王继位。但是昊英救过我,今天我看到他那无助的眼神特别可怜,我觉得我应该慰问一下他,让蝶春带些点心去看看他和他的福晋,可以吗?”

虽然瑾瑜说的犹犹豫豫,但睿哲的回答却是坚决果断,她说:“可以啊,明白了这其中的一些事情,并不是要你和他们断绝关系,关系要继续,就看你怎么处理了。日子还长着呢,这么亲近的关系肯定要有来往,你让蝶春去看看他们也很好。”瑾瑜听姑母同意了她的想法,就高兴地告别姑母,回自己房间准备东西去了。

瑾瑜见到蝶春和吉妍,让她们去做些无始国风味的点心和奶酪,一切准备妥当后,瑾瑜派蝶春去了昊英府上。

蝶春办完事情,回来高兴地对瑾瑜说:“主子,我把东西送到英王府上,见到了他和他的王妃,两个人的情绪都不好,尤其是英王,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但您的情谊他们接受了,英王让我捎话给您,他说:‘非常感谢四嫂,这个时候还去慰问他,真是雪中送炭,感觉很温暖,你的好他会永远铭记在心。’”

瑾瑜听着蝶春带回来的话,不无伤感地说:“不用感谢,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的昊英好可怜,只要他能宽慰点就好,这样,我心里也舒服些。蝶春,你想啊,他只比我大一岁,现在,爹妈全没了,多可怜啊!”

蝶春看着瑾瑜,笑着说:“主子,您真是好心,肯定能得善报。”

瑾瑜低下头,慢慢地说:“我不求善报,只要大家都活得舒心一些就好。”

蝶春知道,王后的死给瑾瑜带来了不小的刺激,自己无法替她开解,只能悄悄去找吉妍,为瑾瑜准备饭食去了,瑾瑜则打坐在榻上,让自己陷入了沉思,姑母今天告诉自己的一切,加上自己在王宫里看到的一切,一一在脑海中浮现,这就是自己要面对的生活,时刻处在危险之中,只有用心去面对才能化险为夷。

豪义国王去世后,诸位王子面对王位跃跃欲试,但是,要想继王位必须满足条件才行。其实,豪义国王对王位的继承者早有表态。

有一次,善亲王、福亲王等八位兄弟一起觐见父王,他们请教父亲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继承王位,豪义国王说:“继我之后登大位为君者,不能选择那种只知恃强力之人,因为那种人往往依靠暴力行事,必得罪于上天。在你们八王中,一定要选择既有理政能力又能招贤纳谏的人继位。在推选国王时,你们要合谋共议,谨慎择贤,防止品德不端者继位。继位后,若发现选中者才能浅薄,不主持正义,也可以把他换掉,另在你们的子弟中选取贤者为王。”

诸位王子谨记父王的教导,当豪义国王归天后,王后殉葬、昊英年幼无力争位时,福亲王便脱颖而出了。他的威望和实力远远超过诸位王子,但他并没有积极出面竞争,而是处理完父王的丧事后就回府了。

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啊,管事的亲王及大臣们都很着急。善亲王的长子托廉出面,向父亲提议:“福亲王才德兼备,贡献突出,最符合先王心愿,大家对他也心悦诚服,在国家无君的情况下,应该让他尽快继登大位。”

善亲王知道自己已是继位无望,既然儿子提议福亲王,他也就顺水推舟地说:“我也有此想法,这是符合人愿与天意的,大家意下如何?”善亲王是国王长子,实力雄厚,他的态度至关重要,他一点头,其他兄弟也就跟着众声附和了。更何况,福亲王的实力有目共睹,其他王子的综合实力无出其右者。

在善亲王的倡议下,大家起草了一份劝进书,请福亲王即位。知道了大家的意思后,福亲王再三推辞,最后在众人的极力劝说之下,他才答应继承王位,并对大家言明,自己要与其他三位亲王一起处理国政。

福亲王继承王位,对福亲王府上的人来说是天大的喜讯,合府上下喜气洋洋。瑾瑜孩子般地搂着姑母大笑,睿哲把她安抚下来,摸着她的头说:“瑜儿,这是个大好事,也是个大难事。”

瑾瑜歪着脑袋听着,她觉得姑母说得话总是那么深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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