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货在互相猜什么哑迷,脑子透逗了么。
展沁柔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多问,那是冷俊与力哥过去的纠葛,但是现在狼堡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只等她一回去便要开战的。
“慕容,走了,我们回狼堡。”她专程跑出来这一趟,只是想告知力哥不管他同不同意,现在他已经归她管了。
力哥闻言,也起身准备一起往外走,却被展沁柔伸手拦下,“你就不用去了留在这里好好养伤。于修一会就要出发去边塞,孩子们也需要一个人来照料,你就留下吧。”
大家的心里都非常清楚,艾辛梓必定有必布置,冷倩怎会如此轻易放过她,力哥一脸担心,“姑娘,让我也回去吧。”
“这是命令!”展沁柔冷了脸,“放心吧,冷俊未必不会帮我。何况你认识我这么许久,可曾见过我被冷倩欺负了去?”
是呀,表面上每次似乎都是展沁柔占尽了上峰,然正是如此才会让才轻易就麻痹大意,一个不小心就会栽倒在最简单的井里,永远番不了身。
这正是冷倩的厉害之处,力哥在狼堡这么多年,多少对冷倩有些了解,所以才会更加担心。
展沁柔带着慕容涵回到狼堡的时候,冷倩领着泽东、梅青红、南宫菲菲、吴奈、和艾辛梓和天下第一帮的一些重要干事,齐整整地坐在大花厅里等着她回来。
才一进狼堡月妍就等在城门下,把她拦下谨慎地道:“姑娘今儿个小心着些,人很多,大小姐这回可是真的生气了。”
“你们狼主有没有到场?”展沁柔可不怕,只要冷俊到场压阵,不动武的,光耍嘴皮子,理在她这边,她怕谁。
“这会狼主被商行的事绊住了,一时半会可能无法过去,是以才吩咐小的在这候着姑娘,让您晚个一时半刻再过去。”月妍低声在展沁柔耳边把冷俊交待的话带到。
“不行,我们也绝对拖不了多久的,你去回你们狼主就说我先过去。他若过得来花厅倒是好的,若是过不来,你这样……”
展沁柔扬起诡异的笑在月妍耳边一阵嘀咕,月妍完噗嗤一声笑出来。
“姑娘你真坏!”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这也怪不得我,你先去准备一下。”
跟月妍咬完了耳朵,展沁柔又回头对紧跟在身后的慕容涵道:“你也别跟过来了,在这里城门这里守着,一会你自然就明白了。”
“可是小姐……”展沁柔独自一人单刀赴会,明知那些人是准备好了将她生吞活剥的,怎么能不让人担心。
“放心吧,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绝不会任人骑在我头上撒野而不还手,没有后着的话我也不敢一个人过去。再者我若领了一大群人过去,他们反倒有持无恐。”
展沁柔冷笑着向大花厅迈去。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所以艾辛梓那厮才敢如此胆大妄为,那今天就来比比看谁的胆子比较大吧。
展沁柔只是露了个脸还未踏入花厅那艾辛梓便堵在了她的面前。
他冷眼打量,见她只是空身一人过来,身边连个小厮婢女也没有,想必不是什么有地位的人物,便昂高头阴阳怪气地道:“原来真是狼堡的人呀,我道是谁,竟然如此胆大,明知是红颜帮的镖车还敢劫全镖。”
“哼!”展沁柔趁昂起头趁其不注意脚下的空隙,出其不意地扬起一脚踢在他的膝盖骨上。
扑嗵一声,艾辛梓当下就跪倒在地,跌了个嘴啃泥。
展沁柔赶紧闪到一边去,满是不屑地道:“你倒是别行,那么大的礼呀,我可受不起。要磕头认错赔钱也是给苦主徐老爹磕,拜我也没有用。”
“你!你!你!”艾辛梓气得眼冒金星,其实他跌的也并不痛,但是这自尊心倒是当众就摔了个粉碎,身为一帮之主的冷倩,其脸色也是立马刷一下黑得比祸底灰还黑。
但其实展沁柔那一脚并没有用多少力,按理艾辛梓是个修为不错的人,不应该摔得那么狼狈,只见他一骨碌爬起来气得难以成言,猛然一转身就向冷倩告状。
“帮主,你要为小的做主呀,小的技不如人,之前被劫了全镖还要赔钱倒也罢了,这会当着您的面,她也敢如此嚣张,一见面立马就给小的来个下马威,简直是目无帮主,这样的人怎可留在镖局。”艾辛梓边说边捶着胸口,爬到冷倩的跟前,抱着她的脚哭诉,仿佛他吃了亏令冷倩失了脸面,这比他自己受伤还让他痛心疾首似的。
哼!演的跟真的似的。
展沁柔在心里冷笑,原来这小瘪四打的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小心眼。
确实冷倩一个堂堂的一帮之主,她都还没出声,展沁柔便当着她的面教训她底下的人,这无疑是一件十分落人面子的事。
这艾辛梓一上来就心机满满地让冷倩先入为主地恨上了展沁柔,现加上他又是红颜的帮众,人嘛难免都有些许护短心理,这一战还没开始打呢,艾辛梓就让自己占尽了先机。
戏,艾辛梓一个人全演完了,展沁柔倒也不慌,也不吭声,冷冷地上到冷倩的跟前,狠狠地一脚踹在艾辛梓的身上,一脚不解恨她连续踹了几脚。
那艾六梓要装可怜断然不敢现在还手的,只嗷嗷地叫着,那声意凄惨得好比杀猪似的。
冷倩本就是个冷情的性子,绝少会亲自动手或是拍着桌子大吼大叫的,即使有再大的火,也就是砰一声放下手里的茶盏以表示我生气了。
展沁柔就是抓位冷倩这一点,脚下一边用力地踹着地上的艾辛梓,居高临下地挑着眉,眼里满满挑衅地望着冷倩,仿佛在说:“我就是在你面前打你的人,你把我怎么着吧,有本事咬我。”
冷倩坐在金丝楠太师椅上,先是冷冷地扫一眼地上的艾辛梓,而后昂起头冷冰冰地迎着展沁柔那挑衅的视线,反挑衅回去,仿佛在说,“你打,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要把我的威信践踏至何种地步。你打得越久,人伤得越重,往后我越好收拾你,到时候看冷俊如何帮得了你。”
展沁柔卯足了劲毫留情地踹那倒在地上的男人,默不作声地跟冷倩斗气,这一冷一热的两个女人一直默默地对瞪着,仿佛谁若是先出声便是先输了一着。
这可是苦了那个躺在地主被人踹又不敢还手的倒霉货,只能拼命地抱着头嗷嗷地叫着,只盼冷倩能腾出点善心尽快救他于水火之中。
无奈连被踹了好几脚,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冷倩半点没有出声救他的意思,再这么踹下去,他不死也得脱层皮,以展沁柔的脚力和修为,他的脚被踢残也不见得奇怪。想到这里他开始有点心里毛毛地,拼命向那些分坐于冷倩下手左右两排的堂主长老们求救。
然,冷倩身边的人见她铁色铁青,分明就是发怒的前兆,谁还敢求情,一个个的瞪直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帮主都没有出声,哪有他们吭声的份。
那些长老堂主们无一不奇怪,心想着这展沁柔是个什么来路竟然敢当着帮主的面,面不改色地揍人,而他们的帮主倒也奇怪,竟然一声不吭地任由着那个女人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展沁柔踹得累了,终于停下了脚,心里直骂着这皮粗肉厚的,居然还一直强忍着不还手,真是不妙呀,早知道就把慕容也一并带进来一齐踹。
展沁柔这次可是下了狠手的,十二月的寒冬腊月里她竟然打人打得挥汗如雨,累得腰都直了。
一个人干踹没意思,大量出汗之后口也跟着渴了,于是她索性一抬脚把那只倒在上的货骨碌着滚了出去,一P股倒坐在冷倩右手边空着的金丝楠木大师椅上,顺手操起冷倩没动过的茶水,大大咧咧喝将了起来。
全然不顾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艾辛梓向她投来一抹欲将她折骨喝血的恨意。
那些在场的堂主长老们更是眼珠子和下巴都掉到地上,捡不起来。
他们何曾见过一个人敢在冷倩面前如此器张,光是被她冷如利刃寒冰的眼看一下,他们就已抖着身子求饶了,哪还敢多半言半句,更别说如此气焰高涨地当着她的面打人打到站不直腰,完了还敢与她平起平座喝她茶。
这哪里是不把人放在眼里,这根本就是蔑视冷倩的存在吧。
然这冷倩今天竟然也出奇地好脾气,连这样的挑衅也能忍得下,可见这冷倩也是个办大事的人,能忍人所不能忍。
展沁柔本想激怒冷倩,若她敢动手那时候冷俊来了就有好戏看了,没想到她竟然一直闷不吭声,所以就彻底没折了,这样冷倩都能忍,果然有什么样的弟弟就有什么样的姐姐,看来她过去还真是太小看了冷倩。
展沁柔不打人了,艾辛梓没了声气,顿时大花厅里死一般的沉滞,众人只觉一瞬间空气变得稀薄呼吸也跟着困难。
花厅外不时有仆人路过,时不时地有人探着小眼神往里面瞅上一眼。
有伶俐的婢女见展沁柔拿了茶倩的茶盏,急忙地再倒了一杯,恭恭敬敬又小心翼翼地端进来,放到冷倩的手边。
冷倩黑沉着一张脸不看新上的茶盏,只一味死瞪着展沁柔手里刚被拿去的她的茶盏,从眼里哧啦啦地烧出一串火花来,由此可以看得出冷倩并不是不生气,而是强忍着,就是想看看展沁柔出什么招。
事实上冷倩也没想到的是,展沁柔根本没什么特别的招儿,她只是单纯地想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全狼堡的人乃至整个俊赢城的人都会关注这事,然后她再把徐老爹的事一讲,利用人们语论的力量让冷倩不得不低头。
所以刚才展沁柔才吩咐月妍把这事宣扬出去,让大家都来看热闹,可冷倩不上当,她一人演独角戏就没法唱下去了,偏偏这时候冷俊又还没来,她倒也不是怕冷倩会与她动武,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是不会冒然去点着冷倩这颗炮仗。
展沁柔一进门就对艾辛梓对手,并非是出自于冲动,她就是想若冷倩动怒。
若冷倩真与她动手了,便会落个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