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赚钱小贩的眼睛立马就闪闪发光起来,“钱谁不想赚,倒是姑娘能比我更有法子,赚到比我更多的钱吗?”
他们这些马贩子,常常要长途跋涉,把牲口从远方运回来,若一招不慎很能在途中便断送了自家性命,每一次远行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每一笔都是血汗钱,展沁柔看中的便是这一点。展沁柔神秘兮兮地在那贩马小哥耳边低声说:“你听我的,保准你赚到大把的钱,不过赚到的钱咱们对半分,而且我怎么说你怎么做,不准问为什么。”
“真能赚大钱?”贩马小哥仍然有些不信。
“你若不信,我把手上的剑押给你。你把这匹小马驹给我,再借给我一百两银子?我若赚了钱,不仅把买马的钱给你,还可以多还你三百两银子。不过既然是我借的钱,分成自然也没有了,你也别怪我没有道义。”
展沁柔自信得很,她手上这一把玄妙剑,光剑柄上那一颗红宝石就够买下他所有的牲口,这一笔买卖对马贩子来说可是无本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
“好,既然姑娘如此自信,五五分便五五分,我都听你的。”贩马小哥也是个精明的人,立马就爽快答应了。
“这样,你先去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慕容姑娘他爹,想办法把他带到这里来,然后再找几匹……”展沁柔低声把自己要的东西和人细说了一遍。
那贩马小哥听完她的计划赞虽不明就理,还是按着她的意思去做了。
慕容爹你就等着接招吧。
展沁柔左手拉着小马驹儿,右手高高抛起百两银子,站在集市中心扯开嗓子大声喊,“赛马啦!赛马啦!谁要能赢了本姑娘和小马驹一百两银子免费奉送,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图个热闹,赢了输了你也不亏,还可以观赏一场高水准的赛马。”
她这么一吆喝,众人齐刷刷地对她行注目礼,一看那小马驹明显比别的马差一头,她居然想拿这种马来比赛,不会是钱太多没处花吧。
好奇的人潮慢慢聚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展沁柔围了个水泄不通。
“各位看清楚哦,我这可是真金白银,童叟无欺,不管是谁只要赢了我和我的小马驹就可以拿走这一百两,若输了只要您留下区区十两银子做为小妹的辛苦费,这么划算的买卖上哪找去?快来快来,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仅此一天。”
展沁柔施展三寸不烂之舌,大力鼓动那些有钱又贪财的人,十比一的赔率太吸引人,她根本不担心没人跟她比。
“小姑娘,这大话可不好乱说,若你真输了有那么多银子赔么?”持续观望的人群中,终于有人开口答话。
“哎,这位大哥,您也看见了这一百两银子货真价实,咱先亮一下银两再赛马,如果小妹拿不出银两大不了不赛,您也没损失不是。”
展沁柔这么一说,众人纷纷点头兴致也提上来了。
恰好此时那贩马的小哥拉着几匹精良的骏马回来了,一眼看去这几匹马高大、精壮、皮毛乌黑油亮,与展沁柔的小马驹并排一站,明显这些马比小马驹好一倍不止。
贩马小哥的身后跟了一名脸色腊黄,干干瘦瘦的四十岁看似老实的汉子,这人就是慕容涵的爹了吧。
展沁柔微眯了眼打量着那个干巴巴的男人暗自磨牙,原来就是这人把慕容涵坑得这么苦,等着吧,我一定让你后悔你所做过的一切。展沁柔眼神不离那个干瘦如柴的中年男人,又抛出一个香滑无比的诱饵。
“小妹是言而有信的人,您随意在这良马当中挑一匹,能赢小妹的小马驹,二话不说一百两就是您的。不过小妹精力有限,在场的高手那么多,总不能一一应战,为表诚意收取报名费每人一两银子,报名后以抽签为准,仅赛十场。抽不中也别灰心,咱们来一场众人赛,谁夺了第一的头彩,同样也会有一百两银子。要报名的赶快去找那位贩马的小哥,过了这村可没有这店了阿!”
展沁柔这么一说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尤其最后一场众人赛,只要交一两银子报名费,赢了就有一百两,这不是等于天上掉馅饼么。
世上竟然有如此好事,那个干瘦的慕容爹双眼闪闪发光,摩拳擦掌恨不能也参于到比赛中去,那神情就好比看到牛屎的屎克朗,口水都快溢出来了,恨只恨他不会骑马。
那些稍有些实力的人蜂拥而上,排队报名的人看不到尽头,人流量比任何一家商铺都要多。贩马小哥赶紧去向客栈借来了笔墨纸砚和桌椅,现场就摆起小摊来,忙得他汗如雨下却没时间擦,收银子收到手软。
好不容易挨到报名结束,贩马的小哥累得手都抬不起来。
慕容爹看着那些个白花花,快堆成一座小银山的雪花银,馋得双眼发红,舌头不停地舔着唇才能阻止口水哗啦啦滴到地上。
他鬼差神使想上前去偷偷摸一把,此时展沁亲正好抱着一个签筒回来,看到那伸出的狗爪子,她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地一下拍下去,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叔,这可是大家的血汗钱,轻易动不得。”
“我只是想帮忙,帮忙。”红了老脸,慕容爹仍厚着脸皮懒在那堆银山旁边。
有你帮忙的时候,展沁柔心里暗骂,不过脸上仍然保持着笑意,“行,您帮我去主持抽签。”
展沁柔把签筒塞到他怀里,巴不得他帮忙,越帮就会越馋,到时候看她怎么收拾他。
很快抽出了十名高矮胖瘦不一的汉子。
坏心眼的展沁柔故意让这十个人每人牵上一匹精良的马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她一上前,那些马与她那小马驹一比立见高下。
众人一看这样实力悬疏的比赛不是稳赢吗?
人群中更多的人跃跃欲试,而慕爹的眼神都已经能烧出火来了。
人们的赌性如此坚强,展沁柔索性再加上一把火,“场面如此热闹,旁观的各位也别闲着呀,有没有下注赌本姑娘赢的?不管钱银多少通通以一赔十哦!或者你看中哪位勇猛的大哥,也可以下注哦。不管钱银多少以一赔十了喂!”
在她极力怂恿下,集市中又排起了另一条长龙。
忙得贩马的小哥,数银子都差点数到哭,他长这么大还没一次性数过这么多银子呢。
而那慕容爹此时完全是魔怔了,看着那堆银子,双眼通红只会傻傻地边笑边流口水。由于人手极度不够用,展沁柔索性跑回客栈把冷俊也拉了出来凑数,主要是让他盯着那慕容爹不要让他做乱,现在还不是时候。
场内场外人人参与,永不落空。
展沁柔暗自得意,看看她又为大众寻到一个除了劳动睡觉以外的绝佳娱乐项目,为古人无聊的生活增添了一份色彩。
看见慕容爹那魔怔的样子,细心的她俯首在贩马小哥的耳边悄悄交待,“小哥,升头小民的赌资最多不得超过五两,那些有钱的地主嘛则是多多益善。”
她是想赚钱,可也不想把寻常百姓害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更不想慕容涵的事再次上演,因此事前她特意问了贩马小哥,五两是一个寻常百姓可以承受的娱乐消遣费用。
贩马小哥频频点头,寻思着这姑娘不仅精明而且为人善良,不由心里越发佩服。
交待完贩马小哥,展沁柔又转身去与调戏那魔怔的慕容爹,“大叔,您不去下两把吗?以一赔十哦,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哦。”
“我我我没钱。”那魔怔的人终于在梦中醒了过来,赌不成,一个大男人竟然当街嘤嘤地哭了起来。
“要不,您看看有什么可以抵挡的,我可以适当地借给你一些。如果您赢了,银子归您,不过您若输了,这抵押之物可得无条件归我。”展沁柔适时提出条件,这无疑是想睡觉的遇上个递枕的,正合他意。
慕容爹一听展沁柔肯借银子给他,双眼立马贼亮贼亮的,马尿也不留了,毫不犹豫地就把女儿给卖了:“我那个有个女儿,很能干能的,细活粗活样样精通,而且长得也是水灵灵的,你看……”
特么的无耻!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般无耻的爹!
展沁柔恨不能立即上前撕了前眼那张贪婪的嘴脸,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在心中默念,好,我忍你!
她展开如花一般的笑容,越恨笑得越发明媚,在她有心诱导下,那慕容爹以三百两的价格把慕容涵的后半生卖断给展沁柔了,不过因为慕容涵的与上一家的契约还没到期,展沁柔还需要等上一些日子。
终于得手了,展沁柔拿着那张两个月后才生效的卖身契,对于慕容爹这种卖女求荣的行为甚是不耻,不整他一下于心不安。
“大叔这钱借给您不是问题,不过你看那贩马小哥忙不过来,不如你去那位公子那里下注吧。”展沁柔指着冷俊半威胁地道,“如果你不去那下注的话,我很为难呀,我的钱都在他那里呢。”
贩马小哥忙到手抽筋,而在冷公子面前空出大大一块空地,与熙熙攘攘的人群形成强烈对比。一阵冷风吹过卷起树叶儿转了一圈飘远了,冷俊的面前只响着呼呼的风声,空无一人。
慕容爹壮着胆子靠近两步,却是战战兢兢地缩着脖子,眼神也四处乱飘就是不敢与冷俊对视,这还没到跟前呢,就牙齿打架颤颤微微地,生怕冷对俊化身为野兽把他吃了似的。
四个字无胆匪类!注一下完慕容爹就风一般地逃出冷俊的视线之外,下注单都忘了拿。
“哎,大叔您的下注单。”
展沁柔一脸焦急地拿着下注单追上慕容爹,内心里早已笑到内伤,等着吧这只是一个开始而以。
回头去,展沁柔又忍不住手痒,扯着冷俊两颊的肉往外拉,“这位兄台,咱们是为大众找一项娱乐,上门的客人都是来玩的,你多少有点服务精神,不要求你笑,但也别摆着一张阎王脸,想吓死人家啊?”
冷俊轻挥一下手,拍开她做恶的爪子,冰蓝色的眸子毫无起伏,冷如冰霜地甩出一句:“想玩就别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