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旨。”司徒渊战贴都下了,她没理由不接。她一定要好好活着到他的餐桌与他抢食,走着瞧!
大话说起来很容易但做起来很难,饿了一天的皇甫月熙手脚发软地躺在床上,肚子咕噜咕噜直唱空城计,怎么也无法入睡。
睡不着她索性起身,秋梅也跟着悉悉索索爬起来,“你干嘛去?”
“反正也睡不着,我出去走走。”她只是不想秋梅也跟着她一块睡不着。
“我去厨房给你瞧瞧还有什么可以吃的没有。
见秋梅穿鞋要出去,皇甫月熙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由着她去了。
司徒渊是什么人?精于算计阴险狡诈吃人不吐骨头的黑蟒蛇,普通人能想到的他怎么会想不到?他又怎么可能会挖好了陷井给她跳还留一条后路给她。
皇甫月熙抱着咕咕叫的肚子晃到玉轩园。
她在这里两次被人推下竹楼,秋月究竟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才会被人一再加害?
正思疑间,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一个宫女偷偷摸摸地正在忙碌着什么。
仔细闻一闻,好香!那个宫女在偷偷煮东西吃。
肉的香,菜的鲜在空中弥漫,对饿了一整天的皇甫月熙来说根本是致使的诱惑。
那香味一直引诱着她向前行去,无论如何这肉她是吃定了。
“咳 ”皇甫月熙长长地咳出一声,那宫女猛地被吓了一跳,慌张地回头看她。
“你想吓死人啊?大半夜不睡觉你瞎溜达什么?”
皇甫月熙正苦恼于如何开口讨肉吃,没料到反被人一顿抢白,瞬间哑然。
这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架个锅子煮东西吃还敢理如此直气壮,胆子不小呀!她倒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人。
“抱歉,我无意吓你。只是我一整天都滴水未尽,实在饿得睡不着,才会出来闲晃。”皇甫月熙摸摸鼻子,看来这宫女也不是好欺的主。
那宫女不解:“为什么?”
皇甫月熙还在想怎么回答她的问题,那宫女就起抬头来,看到皇甫月熙的额头上有伤却没有上药包扎,顿时起了恻隐之心便不再追究。
“来,你尝一尝。”那宫女给皇甫月熙夹了一块肉放到她嘴边。
皇甫月熙实在饥饿难忍,见宫女吃得很香,便也不再矫情,接过筷子蹲在地上吃将起来。
肉质滑嫩,香甜有回甘,皇甫月熙点点头道:“嗯,果真好吃,这是什么?”
那宫女见她吃得津津有味也不怕直说:“这是蛇羹。”
“蛇?”
皇甫月熙一听这词脸色都变了,腾地一下站起来,左右张望一下,再次拉着那宫女蹲下,小小声地道:“你可真够大胆的!蛇被率然国民奉为神明。尊为国宝!你居然在率然国皇宫里煮这玩意,不想活了吧?”
“怕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说你想告密哦!”那宫女扬起算计的笑,“你可是也吃了这锅中之物,和我同罪。”
“告密这种事我不屑为之,这是杀头的罪。你有何难言之隐?”一个宫女做出如此胆大枉为的事极为罕见,皇甫月熙寻思着这宫女是被逼无奈?还有是另有所图?
那宫女摆摆手无所谓地道:“什么难言不难言的,我就肚子饿加上嘴馋。你再不吃,我吃完了你别哭。”
“啊?”这个宫女大而化之的个性略对皇甫月熙的胃口,遂起了结交之心:“谢谢你请我吃东西,我叫秋月。”
“不用客气,我住那个院子有好几窝蛇,少个一条两条他们发现不了。“我叫柳依珊,你可以直接叫我依珊。”
“那以后就是朋友了!”皇甫月熙笑眯了眼,她将要犯的条条是死罪不在乎多这一条,裹腹要紧,吃饱了才有力气报仇。
“朋友!”两人击掌而笑,在宫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蛇肉具有强壮神经、延年益寿,可以补气血,强筋骨、通经络、祛风除疾,同时有滋肤养颜的功效。想当然尔,皇甫月熙最近蛇肉吃得多自然就肌肤红润光采照人了。
司徒渊发现皇甫月熙不但没有面黄饥瘦还神采弈弈,连额头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遂起了疑心。他来回地抚着下巴邪气地笑一笑,“秋月,朕最近心烦气燥不思饮食,你倒是给朕想个法子。”
“皇上,那是太医份内的事,奴婢只是个宫女没那本事。”皇甫月熙心里寻思着这毒蟒又想使什么诡计来试探她。
司徒渊故意用身份压她,“朕说了,这事由你来办便由你办。现在你是皇上还是我是皇上?嗯!”
“是,皇上,奴婢遵命。”
皇甫月熙真想在他的食物里直接下毒,但那条毒蟒可比毒物毒,怕是还没得逞,她已身首异处。
司徒渊阴恻恻地道:“寻些特别的来,比如说秋月最近在吃的食物。还有不得动用御膳房,若是秋月你提供的食物满足不了朕的胃口,你就提头来见。”
飞蛾扑火
皇甫月熙在心底冷笑,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希望你别后悔才好!
“皇上若真要为难奴婢,请皇上答应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饶恕奴婢的无礼。再者这膳食的食材准备起来需要花费些时辰,恐怕要等明天才有。若皇上不答应,奴婢也无能为力。”她当然只是故弄玄虚,首先要拿到护身令箭,否则横坚都是死。
“好,朕准了。”无论如何司徒渊都想知道这丫头吃的是什么灵丹妙药,居然有如此功效,不但不用吃饭还能美颜生肌。
若以为司徒渊轻易地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那这个人离死期便不远了。他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腹蛇,只要稍有风吹草动随时会一口扑上去,给大意的人狠狠地来上一口。蛇的牙齿内藏有毒液,可司徒渊的全身都是毒,碰一下非死即伤。
皇甫月熙前脚才走,他的眼睛蓦然间变得暗若深潭,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含在嘴边,“隐月。”
一直隐身在暗处的贴身暗卫,忽地现身,恭敬道:“卑职在!”
“跟着她。”
不过既然是他司徒渊看上的玩物太快香消玉殆就少了点乐趣,在她醒过来以前就姑且拿来打发打发时间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哐当!案桌上的杯盏被唰地一下扫落地面,想到沉睡中的她,司徒渊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出了养心殿皇甫月熙匆匆赶往玉轩园,她需要找到柳依珊来帮忙。刚走出不远,忽地她感到脖子的寒毛倒竖,有种不详的预感。也对司徒渊不可能让她轻松过关的,虽然她看不到但是肯定有某个人在暗中监视着她。
唯今之计只有先想办法把监视的人揪出来,才不会牵连到柳依珊。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对方主动现身?
一只蛾子扑腾着冲进烛火,瞬间被火苗吞食,皇甫月熙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计上心头。
她一个转身走上竹楼,从书架上拿下数本书堆放到地上,再把身上的纱裙扯下来点燃丢进书堆,一时间火光冲天。
“不好了,失火了!”皇甫月熙把所有门窗都锁死扯着嗓子高喊失火。
这玉轩园只是个堆放书籍杂物的地方平时极少有人走动,若等侍卫和宫女来救火八成只剩一堆灰了。司徒渊和她正斗得兴起不会允许她轻易死去,若他当真派人监视她,此时必定会现身,除非他想看着她死在火海里。
烟火弥漫,皇甫月熙不小心呛了几口浓烟,脸上也熏烤得一片乌黑,“咳咳咳”她不停得咳着,心想我倒要看你能忍多久,不信你不现身!她忍到极限,在倒地的一刹那间一个人身影破门而入,接住了她倒下的身子。
倒在来人的怀里,皇甫月熙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诡异地笑了。
隐月心中大叫不妙,顿觉脖子被针扎了一下便头晕目炫。再看地上烧着的只有十几本书,其他物品都被远远地隔开,这火根本不可能致命,她有心挖了个坑给他跳。
水蛇戏鸳鸯1
虽然她用的迷。药剂量足够放倒一头大象,皇甫月熙还是二话不说再给隐月补了第二针。
“隐月,果然是你!我该怎么处理你好呢?”她蹲在他面前笑得无比灿烂,那晶亮的眼睛堪比天上的星子。此人,她认得,以前她曾和他交过几次手,可是他现在认不出皇甫月熙。
“哼,小人步数。”隐月冷着脸瞪她一眼尔后不屑地扭过头去。
“小人?逮得住你就是聪明人。今夜你就乖乖在这里享受一晚吧。我要走了。”
皇甫月熙总觉得隐月给她一种太过熟悉的感觉,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这个熟悉的感觉为何而来。不过既然他认不出她来,威胁亦不大,暂且放过他吧。
趁着夜色皇甫月熙找来柳依珊做好了蛇羹,接下来她只需要把它交给司徒渊就算完成任务了。
可是皇甫月熙端着蛇羹送到御书房时却找不到人,李沐 司徒渊身边的太监匆匆赶来通知她把东西端到太液池。
太液池?那是皇帝沐浴的地方,这么晚了她把他叫到那里去,安的是什么居心?皇甫月熙心里打起了鼓,她估摸着司徒渊要有所行动了。
看来她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水雾袅袅,轻纱摇曳,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光着身子仰靠在池边。宽阔的胸膛,纠结的腹肌,修长的手脚,还有俊美得过于妖艳的脸庞。如此美景让人浮想联翩,即使他不是一个帝王,也是天下女子的梦中情人。
一进入太液池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皇甫月熙止步于轻纱帐外,高举托盘道:“皇上您要的膳食。”
司徒渊像一条水蛇般张开细长的丹凤眼,慵懒地扭过头看向发出声音的人儿。他邪肆地对她勾勾手指头,像一条水蛇昂着头吐着信子对她说,我的美味餐点快到嘴里来。“下来。”
“皇上,这汤羹凉了就不好喝了。”皇甫月熙心想这盅蛇羹送给蛇王喝最好不过了,迟早她会让他这蛇王也变成这汤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