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松鹤崖绝柱脚下,瞧见两个健壮的汉子站在一处甚为简陋的长亭之下,但那二人均是满脸不耐烦的盯着山上,似乎有什么烦心事是他们此刻坐立不安。
其中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道:“俊哥,咱俩真倒霉,被大管家派来这倒霉差事,等到山上那小子能爬上山顶不知道要多久,真是浪费咱俩时间。”
另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笑道:“小贤子,你莫要着急,这大管家的坏话可当真说不得,咱们私下里都清楚,这山上的小子也是倒了大霉,偏偏遇上那阴险的大管家,才招到这份罪孽,相比咱俩现在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
白衣男子道:“是呀,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同情这小子了,怎么说也是和我们一样姓李的。”
黑衣男子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族里出了个两面人大管家,让我们这些在他下头的人,可苦多了。”
黑衣男子说完,就瞧见远处走来一青一老两个人,松鹤崖向来是家族重地,虽少人把守,但族人都有自知之明,不得擅闯从一万年前就传了出来,以至于到了今日都变成了传统,可见他二人了来意非同寻常。
黑子男子微微皱眉,随即厉声喝道:“什么人!松鹤崖绝柱乃天尊城重地,任何人不得擅入,此来二人,若速速离去还好交代,若是不然,小心我兄弟两人将你们擒下问罪!”
黑衣男子的话在这静谧的氛围里,好似惊雷,但在那来人的眼里似乎没有听见一样。
那二人有说有笑的走过黑衣男子的面前,忽然那年轻人指着松鹤崖绝柱上一个细小的黑点道:“师傅你看,他在哪儿!”
这时黑衣男子心头一怒,对着白衣男子手一挥,二人会意,随即摆开架势,霎时间元气在那二人身上曾起不穷。
这时那年老的突然一声冷哼,随后带着那年轻的化作一道青光纵身而起,丝毫没有把那二人放在眼里。
而那摆开架势的二人,听闻那一声冷哼,好似惊雷灌耳,霎时间元气消散,一不留神都摔倒在地。
这时天上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回去告诉族长,我李舟山知道了族令如山,既然那李济有了那等机缘,我自不会计较,也不会破坏对这李卓的惩罚,不过这李卓以后的事,宗家就不用过问了,我已经决定将他召至分家,世世守护松鹤崖吗,绝不卖出这里一步!你们听懂了吗!”
那二人听后,连连点头,虽不知道那人说的李舟山是谁,但此时的他们听到了分家二字,也想起了一些事,连忙起身离开了这里。
此时那二人已经上升到离地面约百丈的高度停了下来,此刻在他们面前正有一个瘦弱的身影在专心攀爬着陡峭的石壁,丝毫不敢松懈。
那李舟山见到那人的身形,好似当年的红叶,于心不忍之下,一道青元转眼拖住那人的身子,随着他师徒二人一阵,眨眼便来到了松鹤崖山顶。
这里和几天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方八角乾坤炉下的火,相较几天前微微有些衰弱。
红叶自然而然的看向八角钱坤炉时,突然感受到身体微微一颤,微微有些不受控制,在他没注意的地方,他的体表上那附着的黑色光线又开始浮现,不过那黑线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之间不知何缘故又消退了。
红叶先是一惊,但没有放在心上,此刻他看着那瘦削的年轻人的脸,连忙对着李舟山道:“师傅,您快瞧瞧这人怎么了,为何神情痴呆,不能说话!”
李舟山闻声,低头一看那李卓此时脸上神情复杂之极,真不知是哭是笑,而且他的嘴角和鼻孔都露出了一些透明的液体,似乎就是他的唾液鼻涕。
而且他的下半边脸散发着暗红之色,整个下颌骨,已经深深嵌进脖子里,似乎已经被人击伤了一样,他每呼吸都夹带着一种潮湿的感觉,怪不得脸上会溢出唾液鼻涕。
这般狼狈的模样,看得李舟山心里一惊,不知道是谁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红叶看着那人的脸,心里着实有些焦急道:“师傅,我们该怎么办!”
李舟山微一动念,霎时间一道青元从李卓的脸上顿现,转眼进入他的身体。
没过半晌,那李卓的念头似乎恢复了,眼神立刻变得轻灵了许多,只是他下颌骨的伤口任然难以愈合。
李舟山摇了摇头道:“他下巴的伤,伤的太深,以我现在的境界人都不能帮他恢复。”
谁知李舟山说完,李卓忽地爬起身来,跪倒在地,朝着李舟山连磕了无数响头。
红叶连忙去拉,随后道:“你先别急着磕头。”
谁知那人听到红叶的声音之后更加激动了,连忙拉着红叶的手,指着远方,口中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
红叶似乎猜到了他的意思,心疼他的遭遇之余,突地制住他道:“你莫要激动!我们此来也是听了你父亲的祈祷,也在族中见识了李济的为人,只是。。。”
当红叶说道李济之时,那李卓眼中霎时间生出无限阴狠,似乎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红叶接着又道:“只是他已经变成了你无法招惹的人,恐怕你以后都不会有办法报仇了!族令如山,哪那么容易更改!”
族令如山!
这厚重的四个字砸在李卓的心头,霎时间眼里对李卓的仇恨烟消云散,噗地一声,他瘫倒再地,像是再次受到了重击,久久难以起身。
红叶微微一叹,知道这人此刻已经不堪重负,于是连忙道:“你莫要着急,虽说你被族长惩罚,但我师父已经将你从宗家讨来,从今以后就在这松鹤崖作为我分家的弟子修行,你可愿意?”
李卓似乎没有听明白红叶的意思,手上一阵比划。
红叶指着前面的八角乾坤炉道:“那就是你修行的方式,我只能告诉你一点,那李济已经在晋升天元,如果他成功了,你想复仇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也修行,去找他,就这么简单!”
“而且,我这么做,一来是可以帮你减轻一点痛苦,二来可以使你莫要丧失对家族的信心,要知道无论多大的家族总会出一些蛀虫,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埋怨整个家族吗,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李卓听后微微一怔,随后整顿衣衫,朝着红叶郑重的一拜!
红叶微微点头,道:“这样就对了!”他拉起李卓一指远处的八角乾坤炉道:“我来教你分家的地灵转元诀,你以后要想强大还得靠他!”
“还有一点!”红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虽然这法诀是我教你,不过我不是你的师父,我们只平辈论交,而且这也是我对没有帮你洗脱冤屈的一种愧疚,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别人能帮的很少,要想做到他,还得靠自己的努力!”
李卓听后,心里微微一动,眨眼间眼眶隐隐湿润,郑重的看着红叶点了点头。
李舟山看着红叶的做法,心里也是微微赞赏。
恰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鹤鸣,转眼破空而至,红叶和李卓纷纷回头,却见一白光化作一只极为俊美的白鹤出现在李舟山面前。
李舟山微微皱眉,还未说话,那白鹤已经开了口道:“李师叔,空灵冒犯来此,还请见谅!”
李舟山道:“不碍事,怎么你这次来可是有别的事?”
白鹤空灵道:“大长老已经知道了此事,说请您放心,他已经撤销了李卓在族里的惩罚宗卷重归清白,只是族令不可废,他只能事后会收回那李济的已经学会的法诀。”
李舟山微微皱眉,倒是没有想到大长老会管这事,于是开口道:“好,大长老的心意,我替李卓领了,从今以后他就是我分家的人,我自会好好待他!”
白鹤空灵道:“大长老还说请您即刻去长老院,而您的徒弟红叶由我带去他那,了解这松鹤崖之事。”
这时李舟山才想起红叶和他说的八角乾坤炉里的丹药成精的事,也知道拖不得,连忙点头道:“好,容我最后和我那徒儿说几句话就走!”
李舟山先走到李卓身前道:“小子,刚才那白鹤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你现在已经是清白的了。你以后就安心呆在这里修行,即使那李济没有突破,也不会轻易来这里找你麻烦,你记住万事当以自己的实力为依凭,那样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未待李卓做声,他又移步到红叶跟前,鼻头一酸,眼里一红地看着他道:“红叶,我得走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为师教你的法诀,如果遇到厉害的对手就跑,还有你那‘大师兄’还有诸多妙处,你以后万事不要硬撑,都要以自己的小命放在第一位,千万不要为什么什么傻事就轻易舍弃他,否则,否则师傅会伤心的。”
他一口气说完,就怕红叶一开口,他心一沉更舍不得走了,是以他未待红叶答复就化作一道青光飘然离去。
红叶环顾四周,心里的情绪有些复杂,他朝着李舟山可能离去的方向,重重一点头,随后对着微微发愣的李卓道:“兄弟,我先走一步,你小等一会,我先将地灵转元诀传授于你,你先行领悟,等我回来在告诉你剩下的一切。”说完他伸手一拍一道金光灌入李卓的额前。
李卓点了点头,于是红叶来到白鹤身边,道:“这位空灵。。。”红叶微微一顿,想起似乎只叫他空灵有些不妥。
那白鹤会意接过嘴道:“我入门比你早,你可以叫我师兄。”
红叶道:“好,空灵师兄,我们走吧!”
白鹤点点头,随即展翅一阵鹤鸣,带着一阵白光将红叶包裹在内,转眼向着远方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