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回到家中,母亲正在和管家刘伯在前厅核对上月商行的账目,凼凼和另一个丫鬟柳芸,也在一旁帮着做些琐碎的事,先和母亲闲话几句,然后又和刘伯招呼过,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柳芸过来给沏了盏茶水,李笑即悠哉的端茶轻啜,嘴里低哼着后世****的相思小调。
凼凼做事间隙,不时朝李笑瞟来一眼,神色透着古怪,连续几次,就被李笑看出问题来。这丫头难道因为春暖花发,春心荡漾了?
凼凼是李笑母亲于五年前在街上,从她叔叔手中买回来的。她的父母在凼凼幼时,于一次黄河水患中双双丧生了。此后她就一直跟着家境困难的叔叔婶婶生活到十岁,后来,由于她婶婶又生养了几个孩子,实在是照拂不过来,就辗转将她卖身给了李家。故而凼凼也是个命运多舛的孩子。
李笑的母亲李夫人对这个清秀可人的丫鬟,一直是爱如子女,从没把她真正当个丫鬟使唤。李笑在府里也一直是“人畜无害”,整日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他与她年龄相近,对她也是不时的调笑逗乐。衣食无缺,生活过的也滋润,因此几年下来,凼凼不觉变的乐观开朗,逐渐从童年的阴影走了出来。
为免影响母亲他们,李笑只是冲凼凼招了招手。凼凼轻摇莲步行近他身前,轻笑道:“少爷你喊我,不知道你有何吩咐呀?”
李笑只以两个人方能听到的声音道:“凼丫头,少爷我是不是长的越来越俊啦?”
凼凼咯咯一阵轻笑,脆声道:“是啊,扬州府有耳朵的哪个没听过咱家笑少爷!见到了谁不赞一声“文采风liu,英俊潇洒”。”
李笑瞄了一眼花枝乱颤的凼凼,翠弯新月眉,粉嫩红艳的香腮,高隆的琼瑶鼻,日渐鼓涨的胸脯。盈盈一握的柳腰,不由暗自吞了下口水,这丫头出落的也是越来越标致啦。
他嘴角一撇,低声道:“长的帅也不是我的错,你当着这么多人老是偷窥,要是让夫人他们看见,万一误会我和你已经有了私情,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虽然平时和李笑也是言笑不禁,但此时他这话也太过于暧mei了。凼凼闻言神色大窘,清秀的小脸刷的一下就羞红了,顿时心如鹿撞,娇羞无限,不知道如何接口才好。稍顷,她抚平纷乱的心绪,轻啐一口道:“少爷一天到晚就知道瞎说!我刚才看你,也是因为今天张媒婆又来给少爷说亲了,看夫人的意思,好像对这门亲事较为中意。想着少爷说不定快做新郎啦,就不免多看了几眼嘛。”
李笑一口茶刚到嗓子眼,就被凼凼这话给噎了回来。包办婚姻啊,母亲也不和自己说下就开始预订啦,虽说我也心里闷骚,盼着夜夜做新郎,日日进洞房,可是来的也太快点了吧。都让我措手不及,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呢。再说少爷我好像还很小吧?!在后世还没到合法的欢好年龄呢。也不知道姑娘长的什么模样?他贱贱一笑,轻声问道:“当时你也在夫人跟前吗?知道是谁家小姐吧?那啥,媒婆有没有说长相如何?”
凼凼神色已渐渐回复了正常,看了对这事情也很在意的李笑一眼,她心里微微一酸,自己只不过是个奴婢的身份,一番小心思哪能对人言。皱了皱秀气的小鼻子,点头道:“是城西富祥绸庄代老爷的三小姐,据张媒婆说,代三小姐温柔贤淑,品貌端庄,在咱扬州府是数一说二的。”
李笑微扬了一下嘴角,带着他那惯有的懒散而又坏坏的笑意,白了凼凼一眼道:“凼丫头你被少爷我“熏”了这么多年,咋就还是这么没见识?!失败!忒失败了!你难道就不明白,媒人的嘴最是靠不住。少爷我要是多给她点钱,让她说咱家凼丫头是扬州府第一美女,她都能添油加醋的给吹成江南道第一。”说到这他上下打量着凼凼,啧啧赞道:“以我这双阅尽天下美女的眼睛来看,凼丫头你说不定还真能排扬州府第一呢。”
凼凼听李笑说的有趣,不由“噗嗤”一笑,心里也是甜甜的极为开心。
如此碧玉年华的的少女,此时正当怀春妙龄,心里总是有着纯真的梦。
她这一笑不打紧,却使得李夫人和刘伯朝这边看来,李笑生怕引起勾引丫鬟的误会,佯装喝起茶来,又假作在地上东瞄西顾了一阵,突然踩住了一只蟑螂,将它拎在手中,讶然道:“啊,“小强”呀,你跑什么呢?非要和我玩猫猫呀?少爷我可待你不薄呀。”未几,见母亲看了这边几眼又忙自己的事了,将那只蟑螂扔出门外,忽又神秘的低声道:“凼丫头,问你件事,少爷和你说正经的,你要据实回答不许撒谎,少爷可以先恕你无罪。”
凼凼看李笑说的郑重,不由神色一紧道:“少爷想问小婢什么,婢子知道的话一定据实回答。”
李笑坏坏一笑道:“知道,你当然知道了。”说完又看了一眼正忙着的母亲,身子略往面前站着的凼凼倾了点,刚要发问,可是迟疑了一下道:“算了,还是改日再问你吧。”
凼凼看李笑欲言又止,也是好奇,不由娇声催促道:“小婢都说了据实回答,少爷你就快说嘛。”
这撒娇似的轻嗔,让李笑听的心脏不争气的狂跳。靠!诱惑,太他妈具有诱惑性了!这小丫头上辈子八成是个妖精。没流鼻血吧?哦,好像鼻子不痒,擦擦快流出的口水先。李笑赶紧又靠回了椅中,这才道:“嗯,这个,少爷只是想问问你,代小姐她,她贵姓呀?”
凼凼听李笑又在装痴扮傻,她一时控制不住,又咯咯的轻笑起来。俄顷,先娇喷的的横了李笑一眼,旋又乖巧的替他续满了茶水,薄嗔道:“少爷不想说就算了,还故意逗小婢发笑。一天到晚也没见你有正经的时候。”
李笑又和凼凼调笑了一会儿,看母亲和刘伯已经在收拾摊开的帐目,知道母亲忙完帐目的事情了。刚才和凼丫头打情骂俏,没被母亲听去吧?心里惴惴不安,当即走过去道:“母亲辛苦了,孩儿在这一直等你呢,有点想法打算与你和刘伯交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