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庆之,她心里怦怦跳,这个男人看人的时候温和、笑意盈盈,眼光好像一直留在她身上,让人回味,她听玉秋师傅说过,有一个很成功的姐夫,企业做得很大,当他站在车前等她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犹豫,着魔一般,跟着他,任他带到东带到西,庆之送她回去,她想邀他进去坐坐,她怕,怕发生类似的事情,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来,看着车开走,转身进了楼门,她当时租住在申北一套公寓房里,逃离杭城,她没带走一件东西,没回去过一次,母亲追过来给她租的房,父母一起再来时给她带来一张支票,这是第二张了,第一张被她撕了,当着尹赦的面,这是耻辱,算什么?是财产分割?是酬劳?是补偿?她和毓飞恋爱两年,都不知道他的家境如何,他从不提起自己的家庭,他和她像恋人更像闺蜜,他爱拉着她的手说话,爱和她漫无目的的闲逛,爱陪着她静静的绣画,爱出其不意的满足她小小的愿望,回头想想,没有海誓山盟,没有谈婚论嫁,甚至没有太多的肌肤之亲,但她当时喜欢这种感觉,结婚三年才发现问题,但为时已晚,她不怨恨毓飞,她恨自己。
颦儿觉得有些头痛,庆之、毓飞,她不能将两人放在一起想,错乱到抓狂,她要回去,回到老房子去。
川灵发现颦儿的异常,打电话给庆之,问他在哪里?她知道庆之就在不远处,说不定就在哪个山头关注着她们,她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他没接电话,回了个信息,让她们回去,先回老屋去。
庆之知道颦儿会来这里,早早就在这等了,不敢让颦儿见到,远远地坐在高处的山顶上,他既想旧地重游能感化一下颦儿让她恢复心情又怕刺激太强烈旧病复发,当初他选择这儿彻底征服颦儿是投其所好,颦儿恋家又不肯带他回杭城,他提议到她出生地来游玩的,春暖花开,庆之自己开着车一直到山门口,颦儿做向导,让他见了他不曾见到的山的景致,小路更崎岖难走、涧流更清澈、石块更嶙峋、山洞更神秘,最奇特的是这片原始老林,世外桃源般,让他们忘了外面的烦扰,颦儿欢快的如小鹿,围着树林转圈,他们合抱不过来那棵树,却让他抱住了她,她乖巧的任他亲热,捧着她的脸,庆之深情的吻着,体验着这份神圣,她瑟缩的身体吸引他进入,他的欲望好像也变得神圣不可亵渎。
为了颦儿,他决定到临城附近开发一个楼盘,以潇湘命名,打造一个集居住、休闲、娱乐、购物于一体的多元化文化社区,他快速成立了一个项目公司,拍地、招标、立项,拍地时,国土局为了方便,将规划中一地块用红线一分为三,签了三份土地出让合同,当时公司也没人在意,动迁、七通一平,方案设计好,领到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还没等建设施工许可证下来,就进场施工了,结构还没封顶,预售也如火如荼的开始了,先签意向合同,等预售证一下来,就签预售合同,没想到还没等预售证下来,房子已经预订完了,那段时间他带着颦儿住在临城最顶级的宾馆里,神仙般的生活,玉兰对他已经没有了约束,她尝够了他整月整月不回家的滋味,已经变得麻木,他无所顾忌的带着颦儿出双入对,他要向她展现他最男人的一面,用了一年半的时间,终于完成了一期的开发,验收交房还是出现了问题,这个区域水压太低,消防管道没有水,消防验收通不过,他用惯用的方法,用钱解决问题,买了一辆车送给关键人,水通了,验收通过,交房,皆大欢喜。
川灵她们还没进老屋就闻到香味,寒春抽鼻子闻闻,嚷出来“鸡汤真香”,项妈妈迎出来,忙不迭的端茶送水,寒春渴坏了,牛饮了一大杯,川灵到灶间转了转,一锅老母鸡汤正熬着,小时候的味道,很久没有闻到了,她让鼻子大饱嗅福,现在超市的鸡都不敢买,鸡蛋也有人造的了,不敢吃,有一次老爸和侄儿侄女来住几天,买只鸡回来,做饭的阿姨用她们老家的方法红烧,放了重重的红辣椒,得意地说一定好吃,吃饭时,她热情地将最好的肉块夹给老爸、将鸡腿夹给侄子,将鸡翅夹给侄女、还像老妈小时候说自己那样说女孩子多吃鸡翅会梳头,他们都没说什么,最后她自己也夹了一块,一嚼,吃不动,叫来阿姨重新入锅,还是无法吃,当时自我解嘲说明天用高压锅熬汤喝,海松用高压锅熬了几小时也没有用,倒掉之前她坚持留几块样本要拿到食品安全部门检测一下,鸡块为什么会煮不烂?后因为忙,放弃了,再后来,她每次吃鸡蛋都想亲自摸摸鸡蛋壳,粗糙的是真的,太光滑是人造的,容易致癌,正想着,项妈妈提来一小篮鸡蛋,说鸡和鸡蛋都是邻居们送的,真正的竹鸡蛋,竹鸡?项妈妈笑着说,村里村外都有大片的竹林,自家的鸡不用喂食,白天散放到竹林里,晚上回院中蹲在树上,想吃的时候抓一只就可以了,晚饭时,寒春也一直说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鸡汤了,一盘跑蛋好像还不够她一个人吃。
三个女人一台戏,聚在一起,像男人爱谈女人和床上功夫一样,几句话离不开恩爱情仇,川灵为让颦儿分心,让寒春挑头说,整天叽叽喳喳,对自己的情史倒是守口如瓶,寒春经常嘻嘻哈哈的开着别人的玩笑,一说到自己就打住了,她在同龄人中可会说了,面对她们,多次想说,不知从何说起,说了不知两位姐姐会不会嫌弃她。
寒春天天和别人说着现男友,但从不说姓甚名谁,她害怕今天说了明天就换了,问题也不都在她身上,她觉得不满意,可以随时拜,别人对她不满意,更可以玩失踪,有时候分了合、合了分,反反复复,现在长大了,也想谈婚论嫁,可发现结婚结不起,现在的现男友是阚经天,一开始还笑他的名字拗口,他一本正经的说和一个明星同名不同姓,他是相处时间最长的男朋友了,想到他觉得温暖。她在酒吧上班的时候,常有人追求,但没有靠谱的,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经常给她送花篮,有一次她生日,送了999只,并邀请她一起喝红酒,酒喝的差不多了,才炫耀的说着自己做期货的,赚钱容易,让她先做情人,离婚后会娶她,她不再相信这些鬼话,逢场作戏,没有可信度,后来有个五十多岁的人经常来捧她的场,说是个矿主,开着悍马,叼着烟斗,不停地给她送花篮,送项链等礼物,有时会请她一起出去吃饭,提出要包养她,醉醺醺的签支票给她,一个月二十万,她将支票甩给他,她永远不会让人包养!
川灵很好奇,但不敢问出口,她不了解现在女孩子怎么想,金领、白领、蓝领、飘在其他行业的,工作稳定的、经常跳槽的,百态共生,她们怎么看婚姻、家庭、出轨、小三、包养?
寒春知道她们不理解,但她是有骨气的,她辛苦赚钱,母亲没能力资助她,她月月光、月月透、没有存款,但不啃老、不靠男人养活,她每次租住的房子都被她装饰得很独特,刚认识经天时,和他以及几个朋友一起合租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她把房间布置得让其他人惊叹,经天也对她另眼相看了,后来,小区物业查群租,尤其要查男女混租的,说群租造成环境卫生差安全有隐患,说男女混租更难管理、容易滋生是非,她和经天就以恋人的名义合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经天住客厅,一次,她的两个闺蜜有事要借宿,经天避出去,经天的女友上门看了满屋的漂亮妹纸,醋性大发,电话急招经天回来,他不回,电话里吵起来,后又上门吵了一架,经天坚持不搬走,让女友成了前女友,不久让她成了女友,这样繁杂的故事说出来,肯定让金姐姐她们笑,和经天恋爱之后就不在酒吧做了,开了个网店,经营自己熟悉喜爱的潮流服饰和美容美妆,有时也有名鞋箱包,还带着推销经天代理的红酒,她想着如果能余些钱,就租个大一些的房子,再开个私人会所,聚人气,还可以做产品的展示,权当一个实体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