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刚离开破庙不远,齐磊突然脸色苍白地停了下来。
“大哥,你怎么了?”齐炜惊慌地叫道,“难道,这该死的恶贼又说谎了?”
“那倒不至于,你忘了?我给歹徒喝的东西,你哥也喝了一些。不过他喝得少,最多只会头晕、乏力、恶心、呕吐。”禹悠凑近他们解说,不忘加上批注,“说实话,他的体质真不错,挺了这么久才发作。”
“可……可你不是说那只是普通的镇痛药吗?”
“是呀,只是剂量过大就会出现我说的症状了。”
“那你怎么可以把它用在我哥身上?枉我当你是朋友……”齐炜大叫。
“二弟,我没事。况且丁儿这么做是为了救我,你不许胡说。”齐磊晃了晃头甩去难受的感觉,转向禹悠,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上,“丁儿,你暂时先穿着它吧。”
“我不冷。”她无奈地一翻白眼,不会吧,他又开始做戏了?!
“你……只穿着中衣。”他提醒道,很君子地将目光停在她颈部以上的位置。然后,他看到了她颈部的血迹,一股怒气霍地窜了上来,“该死的恶贼,竟伤了你。”他的手不由地伸过去,想要翻开她的衣领,仔细检查她的伤。
“你做什么?”禹悠奇怪地看着他。
是啊,他在做什么?停在她领口处的手顿时一僵,他火气收敛,才注意到自己差点儿毁了她的名节。齐磊慌忙将手缩回来。过去他都小心翼翼地守着男女之防,何况现在她又救了他,他怎么能……
可是,看着自己披到她身上的外衫,他不禁想到,回城后,见到他们的人会怎么想?她的名节还是会毁在他手里。怎么办才好?然而又不能让她只穿中衣回城。好吧,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他只能尽力帮她挽回名节,若是最终她还是被误了一生,他就对她负责吧。
不知为何一向排斥婚姻的他,意外地对“对她负责”这个想法并没有多少反感,甚至还有些期待。
齐磊不由得对自己的反应皱眉,大概是他身上的药性还未完全退去的缘故吧。他为自己找了个答案,却不知他看向禹悠的目光盛满自己不曾察觉的温柔。
噢!好肉麻。她悄然搓了搓手臂,对他的温柔注视在心中偷偷扮个鬼脸。
真了不起,刚刚脱险他就恢复了演技,而且还更加精湛了呢。连眉目传情这种高难度动作,都能演得如此真切,佩服、佩服。幸好她也是个中高手,论演戏骗人还不曾输过谁呢。只是这出戏没必要在齐炜面前演了吧?
禹悠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齐炜,不禁有些好奇他知道真相后的反应。呵,他大概会叫得山摇地动的吧。
隆!隆!隆!一阵轰鸣声自地底传来,大地摇晃起来。
不是她的想象力太过丰富吧?禹悠干笑着看向他们,“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是……”
轰!隆隆!山石在头顶崩裂。
“山崩!”他们异口同声地爆出答案。
齐家兄弟飞快地各自捞过一人,全力施展轻功向山下冲去。然而歹徒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挣脱齐炜的掌握向着另一个方向逃去。
“回来!”齐炜反应敏捷地想捉回他,却被他滑溜地避过。
轰鸣声越来越大,大大小小的石块自山顶砸了下来。齐炜再也顾不得逃走的歹徒,狼狈不堪地躲避着凌空而下的石块,向山下掠去。
“二弟。”齐磊在一个山洞中唤他。
“来了。”他迅速地闪了进去,“大哥,我一时大意,让那贼人逃了。”
“逃就逃吧,现在我只求我们能安全回去。”
“你确定这山洞安全?”齐炜不怎么放心地看着洞口微微颤动的山壁。
“我刚刚检查了洞内的岩石结构,不会那么容易塌的。这里应该会比外面安全。”
轰隆隆!一块巨大的山石迅雷般向着洞口撞来,似在嘲笑他的话似的,瞬间将洞口封了个密密实实。
三人无可选择地被逼进洞腹之中。
“咳、咳……咳……我看不见得吧?”禹悠在一片黑暗之中猛扇着呛死人的暴尘,还不忘接下齐磊刚刚的话。
“别说话,闭气。”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嘲笑他。
“咳……我哪会闭气……”她被呛得眼泪四溅,只能紧闭眼眸,双手猛扇。
她要呛死了,这个结局可真是糟透了。对了,她好像听过类似情况下的紧急自救,她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哦,她承认自己的常识差到没话说。
禹悠难过地跌倒在地,咦?空气好像好些了?啊,她想起来了,“喂,快趴下,地面的灰尘少。”
死马当活马医,兄弟俩立刻照做。
许久许久之后,一切终于归于平静,山洞中只有偶尔落下碎石的声响和三人微喘的呼吸声。然而,灾难并没有结束。
“现在怎么办?”禹悠首先打破黑暗中的平静。
“先试试看能不能出去吧。”齐磊摸索着点燃火折,走到洞口察看,情况比他想象的更糟,“洞口封得很严,山洞又没有别的出口,看来我们只能等着别人来救了。”
“也就是只能听天由命了?”齐炜愁容不展。
“其实老天对我们还算不错了,至少它没让山洞塌下来啊。”禹悠借着火光也开始察看洞内的情况。
“阿丁,你的想法还真……特别。”是怪异,这种情况下,她还能说出这种话,真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禹悠没空理会他,在看过洞内的情况后,她的表情异常凝重,“快,将火熄了。”
“怎么了?”
“你们没注意到吗?这里现在是完全封闭的,根本不通风。”她的运气为什么这么差?
听她一说,他们立刻也注意到了,将火折迅速熄掉,洞内再次一片黑暗。
“我算了一下,若不点燃火折的话,洞中的空气大概还够我们呼吸五个时辰左右,你们有何自救良策?”没用多久,禹悠便将最重要的数字计算了出来。
“……”自救?恐怕很难。
“怎么不说话?”想节省空气也要想出办法呀,她不禁有些急了,“你们两个可是大侠级的人物啊,不会是想不出办法吧?”
“丁儿,你别担心,我们会想出办法的。”纯属安慰,齐磊心中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唉,果然。他们也没有想到办法。禹悠无声地哀叹着。
只剩五个时辰了啊——
“丁儿?”对于她的突然沉默,齐磊有些不安,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能保持镇静的人不多,何况她再怎么聪颖也只是个女人,要是她歇斯底里起来……
“三面岩壁,洞口是惟一的出口,五个时辰……”禹悠自语,声音已不见半丝慌乱。
“呃?”这丁一的反应怎么每次都在他的意料之外?齐磊一怔,心不受控制地鼓噪起来,“以我们三人之力,并没有能力将洞口打开;而若是挖地道的话,时间上也是绝对来不及的。”
“的确。”她同意他的话,又一次沉默下来。
“挖地道不行,那么大的巨石又推不出去,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了?!”齐炜烦躁地开口道。被困在这黑乎乎的山洞中,他实在无法冷静。
咦?似乎有一个念头自脑中掠过,禹悠忙追问道,“二少,你刚才说什么?”
“坐以待毙。”
“不是,前一句?”
“那么大的巨石又推不出去?”
“嗯,推不出去?”她沉吟片刻,“若把它弄进来呢?”
“你疯了?”齐炜怀疑她是受的刺激太大了。那么大个家伙,别说弄不进来,就算弄进来了,他们不被它碾扁才怪。
“别多说了。”禹悠摸索到洞口,“我们来看一下,可不可行吧。”
“你不如祈求老天突然打个雷,把洞口劈开算了。”齐炜兴趣缺缺地跟过去,敲了敲洞口的石头。
“我才不会想那种不可能的事呢。”她以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白了他一眼,可惜一片黑暗中,没人看得到她的不屑,“我要的是人可以创造的奇迹……”
“这块巨石占了洞口的大半,其他的空隙主要是被一些碎石填住了……依现在的情况来看要它进来确实比弄出去容易一些。”齐磊已经摸索着将洞口检查了一遍,“你们退后些,我试试这些碎石的厚度。”
“大哥,你也……”
“丁儿不是想将巨石整个弄进来,而是要打开一个通风口。”齐磊好笑地阻止他胡思乱想。
“只要能打开通风口,我们的五个时辰也许就会变成五天,甚至更长,获救的几率也会更大了。”还是和聪明人说话省口水,禹悠揪着齐炜向后退。
“早说呀。”又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她和大哥,一肚子的七拐八弯。
黑暗中,听到几声齐磊掌击岩石的声音,一阵尘埃扬起,复又落地。
“如何?”二人齐问。
“还可以。”齐磊闪了回来,“可是要从上面挪动碎石的话,非两三日不可。所以我想从下面着手,看能不能把巨石挖进来。说不定我们还真能创造出奇迹来呢。”
“没错。”禹悠同意,“磊,点一下火折。我们选个最佳的位置动手。”
五个时辰过去了,他们的挖掘似乎没见半点儿成效,洞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尽管她已经尽量地调浅呼吸,但头昏的感觉依然向她袭来。
他们失败了吗?
“该死,难道我们真要死在这见鬼的洞里?”齐炜难过地一掌打向巨石,显然他也感到呼吸困难了。
尘埃又一次在洞内扬起,禹悠想咳,却咳不出来,窒息的感觉擒住她的所有知觉,眼一花,她昏了过去。
“咳……你做什么……”齐磊的话只说了一半,也没了声响。
“咳咳……大哥,你怎……咳,怎么了?”齐炜慌乱地摸索,“大哥?咳……阿丁……”
没有人回答他,一片黑暗中只有他狂乱的心跳和绝望。
完了吗?奇迹终究还是没能出现……齐炜软软地倒在地上,再也无力阻止飘忽的神志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他们失败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光线照在洞内的岩壁上。突然一声轻咳响起,齐磊的身体动了动,迷糊中,他推掉压在身上的重物,揉了揉发痛的胸口。
“怎么回事?”被推到地上的齐炜爬了起来,傻乎乎地四处张望,当他看到洞口上端半尺宽的通风口时,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切,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他回手推着齐磊,“大哥,奇迹出现了。”
“奇迹?”完全清醒过来的齐磊也看到了那个通风口,“我们成功了?!”
“阿丁怎么还没醒?不会是……”齐炜忙走到禹悠身边,试探她的鼻息,“奇怪,很正常呀。”
“她没事,只是睡着了。”齐磊也走过来,观察她良久,好笑地作出结论。
“睡着了?”齐炜瞪着她怪叫,这种时候她竟睡着了?“阿丁,醒醒,别睡了。”
“讨厌。”禹悠终于掀了掀眼皮,“你们真吵。”
“阿丁,我们成功了。”齐炜兴奋地大叫,向她报告喜讯。
“我知道,我们都还活着呢。”她受不了地捂住耳朵,她实际上比他们先醒,自然早知道了,“咦?磊,你怎么了?”“没事。”齐磊脸色发白地冒着虚汗,身体晃了两晃,软倒在地。
“大哥!”
“他像是虚脱了。”禹悠爬起来,凑了过去,“他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嘛。”
“废话,有几个人能受得了这样折腾?况且挖掘的工作又大半都是大哥做的呢。”她的脑袋可以,但做事?不敢恭维!齐炜没好气地瞪着她,“看到心上人昏倒,却在一旁说风凉话的女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真怀疑你是不是真心喜欢大哥。”
“现在才想到怀疑,还真是迟钝。”她把话含在嘴里小声地咕哝道。齐磊这种情况好像要用葡萄糖吧?她的常识最糟,却偏偏总出现常识问题。
“你说什么?”齐炜听不清她的话,只能疑惑地看着她。
“我当然在说,该怎么救他了。”她摸出身上的巧克力,塞进齐磊的嘴里,“好了,他大概再躺一会儿就能好些了。”“你给大哥吃的是什么?”齐炜好奇地问。
“糖。”
“糖怎么黑黑的?”他更加好奇。
“黑糖。”
“黑糖?!”他的声音略高了一个音阶,看到昏倒的大哥,他清清嗓子,把声音降了下来,“我怎么没见过这种黑糖?”
“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禹悠用不屑的眼神睨他,齐磊当初吃她胃药时可没这么多废话,“少见多怪。”
“少见多怪?”这次他的声调高了八度,“你竟说我少见多怪?”
“闭嘴。”她双手捂住耳朵瞪着他。知道自己少见多怪还叫得那么大声。
“我……”再次被她瞪了一眼,他不甘不愿地小声咕哝,“就算我少见多怪好了,谁会像你身上净是些古古怪怪的玩意儿,连睡觉也带在身上。”
“我哪有连睡觉也带在身上?”她耳尖,立刻抗议,“这是歹徒进房间抓我时,我找机会藏到身上的。”
“你见贼人进屋,不想着呼救反抗,也不想着拿衣服蔽体,反倒想着你的‘古怪物品’?”
疑问句再次响起,她想也不想地瞪向齐炜,“呼救反抗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衣服多一层少一层没有什么区别,况且我本来也没有衣不蔽体,而你口中的‘古怪物品’却能救命。你还有问题吗?”
“有。”齐炜委屈地道,“那句话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她愣了一下,转向齐磊,“你醒了。”
“嗯。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回。”齐磊挣扎着坐起来,“你想过下面我们该怎么办吗?”
“我?”她耸耸肩,“老老实实地节省体力,等人来救。”
“哦?”齐磊有些意外,“不自救了?你不是说要创造奇迹吗?”
“奇迹是由能力加毅力再加一点儿运气创造出来的,不是光想就行的。”她一向现实,所以遇事也会选择成功率最大的方法,“况且,现在两柄剑、一把匕首都已经报废了,我们没有了工具,你要用手挖呀?”
的确。齐磊考虑了一番之后,也认为目前只有等了,“你的黑糖还有多少?”
“黑糖?”禹悠一怔,才想到是巧克力,“只有一块了。”
“一块?!”兄弟俩一同叹气,“那不就等于没有吗?看来我们当真只能再撑个三四天了。”
“没错。”她点头道,“你们的衣服颜色要是艳点儿就好了。”
“是呀。”齐磊也点头,和她的目光一同落在齐炜身上。
“你们干吗?”齐炜毛毛地看着他们。
“挂出去一件衣服呀。不然他们没有目标,又笨笨地多在山上找我们几日怎么办?”她非常之理所当然。
有道理。齐炜乖乖地脱下衣服挂了出去。希望外面的人能早些找到他们。
希望如此——
三日后。
这几天饥寒交迫的程度,比她初来这个世界的几天,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可怜的是,她的胃病犯了,而胃药一片都没有了。
痛死她了。禹悠虾米似的蜷成一团,缩在角落。
“丁儿,你忍忍,快有人来救我们了。”齐磊抱着她,无意识地说着安慰的话,心中怨极了自己。
如果他早些作出决断,也许他们已经脱险了。
“大哥……”齐炜无计可施地看着他们。怎么办?“该死的,外面的人在做什么?”他怒叫道,纯属发泄,可没指望有人能回答他。
“是二少爷吗?”有人接下他的话,险些没吓着他。
“是我,你是谁?”是有人来寻他们了吗?他们要得救了?!
“我是马房的老王。大少爷他们也在吗?”
“在,我们都在。你快找人把洞口挖开,救我们出去。”
“好,您和大少爷等等。我马上回来。”
他们得救了?三双眼睛互视,感觉像在梦中一般。真的吗?太好了。
几个时辰之后,大队人马挖开了洞口,将他们救回了齐府。大夫来过,为他们都检查了一遍,禹悠服了药也被送回房间休息。而劫后余生的感觉仍然是如做梦一般,没有经历过,真想象不出这种感觉。
齐磊站在院中,脑中止不住总是闪过这些天的经历。还有丁儿,她的胃病怎么会这样严重?从前没有看过大夫吗?啊,对了,其实上次他胃痛时,就该想到,她若非胃不好怎会随身带着胃药呢?是他太过粗心了。
他轻叹一声,看到齐炜进到他的院中,“二弟,你不是回房休息了吗?怎么又跑到我这儿来了?”
“大哥不是也没在房中休息?”齐炜哥俩好地搂住他,“是不是也是对自己获救的事不敢相信?”
“是呀,谁能想到大批的人马在城西翻了数日,最后竟会是因为发现了那贼人的尸首才找到我们的。我到现在仍像在做梦似的,想休息却怎么也无法入睡。”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大概劫后余生的人都是如此吧。”
“说得也是,想不到那贼人一生为恶,死后倒是做了一件好事。”齐炜感慨万分地道,顿了一下,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未必所有的人都像我们一样,我猜有一个人现在准在大睡特睡呢。”那家伙在生死未卜时都能睡呢。
“你说丁儿?”
“是呀,她好厉害,遇到这么大的事,自始至终都没有慌乱失控。聪明、冷静、坚强得叫人又敬又畏。我敢说阿丁绝对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她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流呢。”
“流了。”
“啊,什么时候?”难道是趁他打盹时偷偷地哭,只给大哥看?只在情郎面前才流露出柔弱……
“一个时辰前。”齐磊打碎他脑中的浪漫,“她流了几乎一盆的眼泪。”哭得非常之痛快。
“啊,那她现在……”
“刚睡下。”
“哦,她的身体不是很好。我想她一定是没吃东西就歇下了吧……”
“吃了。”齐磊干脆说明白点儿,“她回房后,先是大哭特哭了一场,而后喝了一碗鸡汤,接着又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倒床便睡。”
“啊。”齐炜只能发出一个单音了。
齐磊同情地拍拍他,非常理解他的感受,“没关系,你至少猜对了一点,她现在正在大睡特睡呢。”
是吗?那另一点他倒希望是自己猜错了。齐炜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大哥,虽说阿丁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负她,可你是我大哥,不管怎样我还是想问你一声,你确定她是真心喜欢你吗?”
“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阿丁是个奇女子,关于她的事我总猜不透罢了。”
“你是看出什么了吧?”齐磊一笑,“其实丁儿是我心上人的事,是我故意制造出来的,丁儿只是在配合我罢了。”“什么?”齐炜愣住了,他猜到过种种可能,却从未想到事情竟是这样,“大哥,你这不是在拿阿丁的名节开玩笑吗?还有婉儿,她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做?”
“婉儿没有对不起我,只是她不适合我罢了。”见弟弟又要发火,他淡笑着说:“既然当她是珍宝,就该想尽办法去将她护在自己的手中。”
“大哥?!”大哥知道他和婉儿的事?
“爹怕是也知道。”他都看出来了,爹又岂会看不出。
“这怎么办?”他说大哥时振振有词,轮到自己时却慌了。
“你不想娶婉儿吗?还是你根本不是真心对她?”
“怎么会?我当然要娶她。”不论怎样他都不会辜负婉儿的。
“即如此,爹知道与否有影响吗?”
“我明白了。”他和婉儿既然已经决定在一起,便是任何人也无法阻止的,“大哥,那阿丁……”
“我会娶她的。”齐磊极自然地说道,不像为挽回她的名节,倒似得偿心中所愿。
“那就好。”这样他就放心了。
放心吗?风吹过树梢,像极了天上的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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