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中子干扰的缘故,一度依靠信息化而高效作战的联合军被一夜打回到解放前,但这并不意味着联合的驾驶员们就无法应对各种情况了,失去了月面卫星导航的莱特,将零式的惯性导航系统与光学传感器开启,并依靠着过去联邦绘制的月面地形资料进行修正,来获得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
月面格利马尔迪环形山上空轨道,交火分界线联合战线一侧。
没有越过战线分界点意味着一定程度上的安全,而没有更强烈的中子干扰出现又是另一个没有危险的信号,但与扎夫特已经交手数次的莱特深知对方战术的特点,神速、突袭、行踪莫测,这使得他不敢大意。
“风暴队长呼叫各机,已确认进入预定警戒区域。虽然这里是相对安全的区域,但是也不要大意,我们随时有可能会遭遇到扎夫特的潜入部队,各机,警戒态势,完毕!”
“风暴1-1,了解!”“风暴1-2,明白!”
喷射引擎的出力已经降至最低,仅仅维持在不被月球重力拉下去的程度以换取最大续航时间,尽管更大规模的信息化作战已经失效,但是小队各机间仍然能够共享信息数据链,为了防止暴露自身并获得最大的探测效果,穆和克因全部只开启数据链接收讯息,而莱特则开启系统进行警戒与探测,防止会遭到扎夫特的突然袭击。
他们沿着格利马尔迪战线轨道上空的冲突分界线慢慢飞行着,月面战场上的分界线也差不多和天上的一样,因为双方都不想在失去轨道掩护的情况下作战,毕竟那样会容易遭到对方来自轨道上的打击;然而相当讽刺地是,月球上空的舰队指望着地面部队的推进来打破僵局,然而地面上的部队却又指望着轨道上的舰队能够突破形成空中优势,于是战局便由此僵持下来,双方都很难更进一步,舰队与地面部队的配合失调甚至还让作战的双方出现了貌合神离的感觉,仿佛是守望着楚河汉界的两方兵卒一般。
但是莱特明白,这样的局势绝不可能持续太久,因为扎夫特等不起陷入长期战斗,他们并没有那样的战争潜力。
探测器上开始出现波动,莱特认真地比对着资料。还好,那只是欧亚联邦的线性坦克部队在推进,而且敌我识别器的判定也是友军,随着距离的接近,莱特甚至能够通过放大的视觉探测看到线性坦克标志性的外观。
看样子等待已经结束,新一轮的战斗又将展开。莱特注意到交战双方这回合似乎都没有动用舰队的空中支援,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扎夫特是不能,因为他们的战舰数量太过宝贵,而联合则是不敢,因为怕莫比乌斯抵挡不住吉恩而遭至舰队毁灭。
但那些已经不再重要了。莱特看到线性坦克部队前进的速度开始放慢,而远处的月平线方向上扬起了汹涌的月尘,这种看似气势汹汹且没有隐藏的进军,想来定是那些一半是自信一半是无奈的扎夫特军MS无误了。
但月面的战斗与其说是宇宙战的一部分,倒不如说更像是地面战,而扎夫特的陆军战术则是毫无疑问向联合进行学习的,但即便调整者天赋优越,但是PLANT内那种狭窄且环境相似的陆战训练完全不可与月面作战相提并论。当联合的战车部队、炮兵还有舰队及航空兵紧密配合的时候,以MS作为主战兵器的扎夫特军却多少显得有些应对脱节;从分界线的行进状况来看,这轮攻击应该是由扎夫特首先发起的,然而扎夫特军似乎并没有任何掩护与侦查,MS队只是自行地在推进着,没有炮火掩护他们前进,甚至没有侦察机来告诉他们,虽然互相看不清楚对方,但他们已经被线性坦克部队的火力指引照准。
直到月球引力圈中部一架高速侦察机响应线性坦克部队的召唤快速飞至的时候,地面行进中的扎夫特MS队似乎才意识到麻烦,连忙开始寻找掩护,然而这时已经晚了,射击数据被返回的侦察机快速传达至联合的炮兵阵地,训练有素的空间陆战队员们立刻上阵,很快一轮火力压制便应召而至。
月面是没有空气的,也就是说炮弹落下那令人恐惧的呼啸声是不存在的,但代表着炮弹的移动光点却是在莱特零式的下方空间划过,覆盖了那队MS的所在方位,爆炸腾起一片月尘。
虽然有点儿歪,但是总的来说还算是正中目标,莱特这么评价着己方炮兵的这轮攻击。中子干扰导致联合失去了精确制导攻击的能力,这意味着现在的这种火力打击顶多只能算是支援,不能太指望其造成的伤害,但即便如此,近距离的爆炸接触还是会让MS身上某些脆弱的部分受到严重损害,比如探测器和通信天线,而假如受到损伤的是关节部分,那么带来的麻烦会更甚于导航系统被打坏回不去基地,这意味着他们会失去活动能力,任凭联合的线性坦克部队甚至是游击的机动步兵部队宰割。
但是太奇怪了……
理论上来说,MS是一种具备立体机动能力的战斗兵器,这也就意味着它不像传统陆战兵器那样,在遭受到火力打击时很难躲避,特别是月面的重力大约为地球的六分之一,MS可以消耗比地球重力圈情况下更少的能量飞起来,也就是说实际上扎夫特的MS完全可以在炮弹落下前用那找掩体的时间去喷射跳跃躲开联合军的炮击,但是他们却没这么干。
为什么?难道扎夫特当初连这种方面都没有考虑过?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们应该派出更多的宇宙型巴库来进攻,而不是吉恩……
但这支MS队的构成真的是吉恩吗?炮弹爆炸激起的尘埃正在渐渐散去,联合的线性坦克部队开始推进,希望在烟尘散去的第一时间打击这群受损的敌人,然而最先冲到近前的一辆联合线性坦克,却被一轮撕破烟尘的加农炮弹瞬间击中被摧毁。
“什么?!”这支线性坦克部队的指挥官,埃德蒙·杜克罗斯少校相当惊讶地看着从烟尘中脱出的庞然大物。
坦克?不对!那颗巨眼分明是扎夫特MS的标志,况且那巨大的机身怎么看都不像是己方这种标准坦克的样子,但是MS?也不像啊,还不如说更像是辆坦克。直到埃德蒙再看到旁边一架极端粗壮的MS逐渐坐下,然后变形成了一辆他刚才看到的那四不像,他这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扎夫特的炮战用可变形重型MS,扎乌特。
扎乌特的诞生,老实讲在联合的技术官员看来简直就是个笑话,而且还是属于那种经典嘲讽“调整者有样学样还搞砸了”的笑话。作为一款炮战支援用的MS,扎乌特的定位实际上是兼具着联合陆战体系上的中、远程炮击支援与机动炮火支援的炮战支援体系结合体,但这里也就衍生出来一个问题,历史上的无数例子都反复证明只有专供专用才是性能最出色的,MS虽然依靠技术上的突破勉强解决部分泛用性,但是这并不意味着MS就可以什么都魔改了,要知道联合在很多年间依然分有好几个炮类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你很难把所有炮类支援火力都整合到一个系统里,然而PLANT有着最优秀的调整者设计师团队,无论是出于调整者的骄傲还是对MS的偏爱,总之他们真的这么做了!基于人形MS造就的火力支援兵器,这就是扎乌特。但凡事都是有得即有失,扎乌特在获得某种意义上的广泛用性时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就比如他们从来都不具备吉恩那样的喷射机动性,因为大量的火炮装备挤压了额外喷射背包的空间,使得他们比起必备立体机动能力的MS来讲,更接近于传统陆战装备;然而即便为了适应地形而做了变形结构与履带,但是其防护性能却因此复杂结构反而还降低了,虽然看起来厚实但实则装甲层较为薄弱,而且为了照顾MS脆弱的活动关节系统,设计师们必须改良甚至舍弃传统高后坐力的炮种,而这会直接导致火力与射程上的极端弱化,更不用说大量装备导致的超重,以及比起超重更要命的是,扎乌特没有多余空间携带大量弹药,炮弹应当从哪里补给?扎夫特的后勤可没法跟联合的完备体系相比。对于扎乌特而言,或许唯一的作用就是尽可能地跟随大部队,或者干脆是贴在基地或者战舰旁边做输出,但扎乌特的速度又远远跟不上吉恩或者更快的巴库,而作火力输出它的射程与威力又有相当的缺陷,这种种原因都导致了扎乌特虽然是MS泛用性历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页,但也仅仅是科研层面上的意义,大量未能完全解决的问题导致了其实战的不适应性,或许它的后辈们会更加优秀,但优秀加愚蠢的混合产物是所有联合技术官员给出的最终评价。
考虑这样一支完全不应该单独行动的扎乌特小队为什么会独自前进,这对于埃德蒙来讲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扎乌特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陷,但问题是,它好歹还是架MS!线性坦克或许可以凭借着线性炮用机动性吊打扎乌特,但是如果用打吉恩的方法过分接近扎乌特,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只能是被这浑身上下都是重武器的家伙们干掉!
但是现在再跑已经太迟!
“散开!散开!绕到这些扎乌特身后去!它们不够灵活!”埃德蒙大声吼道。
线性坦克群立刻散开规避,但是扎乌特队的准备更足,肩部的二联装加农炮在这种近战中没有任何作用,数辆线性坦克被早已瞄准完毕的扎夫特驾驶员使用副炮和火神炮接连攻击,瞬间车毁人亡。
“该死!”这里是可不是维多利亚!联合的月面陆战力量也是有限的,所以埃德蒙的部队远没有当日月下狂犬的部队那般数量充裕!埃德蒙知道一旦线性坦克的数量削减到一定地步,那么无法实行牵制-攻击战术的线性坦克群的最终下场也将会是全军覆灭!“已经绕后的人直接开火!我们寡不敌众!”这句话从联合的埃德蒙嘴里说出来有些奇怪,毕竟对方的扎乌特是只有三架,而他们仍然还有更多数量的线性坦克。
即便是变形为坦克的状态,扎乌特的双臂仍然可以伸出去做一定程度的活动,这三架扎乌特的双臂一边是短筒突击机枪,另一边则是二联装的副炮,火力十足且活动范围大,在生死存亡面前扎夫特驾驶员们不顾是否留存弹药,他们通过射击急剧地压缩了联合线性坦克部队的活动范围,将线性坦克群牵制与打击两部分部队的分隔变成了己方的优势。
一辆线性坦克被这种包围有点儿吓懵,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儿跑好,于是短暂地停了下来,然而这致命的一停把它自己暴露给了扎乌特的正面,火神炮激烈开火将线性坦克的装甲击打得叮当作响。
“啊!啊!啊!”里面的联合乘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家的线性坦克防护其实没有那么不堪,正面装甲抵挡火神炮子弹的数秒救命时间并没有被他们好好把握住,于是当子弹撕裂线性坦克装甲时,他们的末日才真正来临。
“7号车!”埃德蒙大喊着看到7号车爆炸,愤怒地一拳砸在了线性坦克的内壁上。
“少校!”埃德蒙的手下雷耶斯下士大喊着他的名字:“扎乌特对准我们了!”
“什么?!”也许是觉得局势已经尽在掌控,对准埃德蒙1号车的扎夫特驾驶员并没有选择老老实地开炮射击,反而是开足了马力直接对着1号线性坦克车冲过来,似乎是想直接撞翻埃德蒙他们。
“可恶!竟然敢小看我们!你以为你是巴库吗?”埃德蒙对着雷耶斯下士大声吼道:“下士!我要干掉这架扎乌特,你能保证我们活着跑过他的履带吗?”
“没问题!少校!”被埃德蒙感染,雷耶斯下士也是激动地大声回答。
“很好!开始吧!”埃德蒙的1号线性坦克车开始狂飙起来,在月面上做出一个让扎夫特驾驶员目瞪口呆的漂移,以毫厘之差完美地避过了扎乌特的冲撞。
“干得好!下士!”埃德蒙一边称赞的同时瞄准了扎乌特的头部,这位有着“魔鬼队长”之称的少校经验丰富,比起其他线性坦克炮手更快地完成了所有的程序。
“发射!!!”他大吼着,线性坦克也如同他的怒吼开火,精确地轰中了扎乌特的脑袋。
“唔呀!!!”扎夫特驾驶员惨叫着,扎乌特的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看准这个机会,埃德蒙立刻对着雷耶斯下士大声喊道:“下士!”
“我明白!”雷耶斯下士再度开启飚坦克模式,线性坦克又是一个漂移转到扎乌特的后方,线性炮连续开火。
即便是吉恩的装甲,面对持续的线性炮火力也会破碎,更何况是扎乌特那比吉恩更加脆弱一些的装甲,在扎夫特驾驶员的惨叫声中,扎乌特的背部装甲被撕裂,线性炮弹钻入了机体中,就在驾驶舱上方爆炸,连锁反应让扎乌特上半身大爆炸,大量火焰从碎裂的机身冲出,爆炸气流将扎乌特被打得半碎的脑袋掀飞出去,正好甩到了另一架扎乌特的身上。
“万岁!”雷耶斯下士欢呼道。
“不要松懈!下士!继续冲进去!我们不能在空地上停留太久!”在埃德蒙如同魔鬼般的嚎叫声中,1号线性坦克车又冲了过去。
“少校!我们寡不敌众!”即便是埃德蒙和雷耶斯下士用超常的发挥干掉了一架,但是剩下两架扎乌特仍然威胁性十足,线性坦克部队的局势终于就要崩盘。
“少校!天上有友军!”另一辆坦克车突然传来通讯呼叫。
“友军?!”埃德蒙瞄了一眼探测器上的数据,天上确实飘着三架不认识所属的莫比乌斯,而之前由于过度注重地面战斗,再加上莫比乌斯与线性坦克的识别信号重叠,自己竟然从来没发现这群意外的友军。
“这里是线性坦克部队的埃德蒙·杜克罗斯!天上的莫比乌斯小队!我们需要空中支援!”一道紧急通讯送入了莱特的零式通讯频道,并也传达给了穆等人。
“怎么办?”穆向莱特询问道。理论上来讲莫比乌斯做对地支援是完全可行的,但前提是莱特等人的莫比乌斯不是零式型号的话。如果是普通的莫比乌斯,对现在的局面只要将随机携带的导弹都射到扎乌特身上就行了,哪怕是当铁炸弹扔都没关系,但是零式为了装备线控桶炮而取消了导弹,这就意味着零式如果现在支援线性坦克,那么就必然要俯冲进行射击,然而线控桶炮穿甲能力不足,这就意味着零式必须用线性破甲枪才能对扎乌特造成伤害,可那样的话就必须执行危险距离的攻击,而且还需要一次性成功,一旦失败稍有不慎撞机是轻,更重要的是扎乌特配备的防空火神炮可是能够轻易地撕裂零式的装甲,所以穆才会那么谨慎地询问莱特。
“这种距离太危险了!”克因发出通讯道:“再者说线性破甲枪不一定行!”
“虽说如此,也不能对友军见死不救。”莱特回答道:“我的光束加农炮的话威力足够,穆,你带着克因在轨道上待命,我去支援线性坦克部队!”
“了解!”莱特一扭侧杆,黑色零式向左翻滚开始向下飞去。
“该死的!”埃德蒙自从发送了求救信息后就一直专注于同扎乌特的战斗,他没有余裕再去管莱特等人是否响应了这个请求,因为就在他发送求救信息的同时,两辆线性坦克被扎乌特的副炮命中,当场爆炸。眼看着自己的手下越来越少,埃德蒙心急如焚,然而他做不了什么,线性坦克数量上的减少意味着扎乌特更容易掌控局势,雷耶斯下士虽然飙坦克的技术不凡,但最近避开的几次攻击也是极度危险的。
“糟了!”雷耶斯下士手一抖,立刻意识到不妙,1号线性坦克车在原地停顿了一秒,然而这个些微的失误却立刻被调整者敏锐的感官捕捉,其中一架扎乌特立刻把副炮对准了埃德蒙和雷耶斯下士。
“该死!”埃德蒙骂道。
然而一道绿色的光束却是如同神兵天降,直接从扎乌特的头顶贯穿到底,连同驾驶舱一起熔毁,那位可怜的扎夫特驾驶员还完全没有意识,就直接失去了生命。
“天上的攻击?!”最后一架扎乌特抬头望向月球上空中,只见一架黑色的零式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俯冲下来,目标直指自己。黑色机身,如同鬼魅般地出现,这位扎夫特驾驶员突然想起了从其他同僚那里听来的“联合的黑色死神”的传言,那故事是玄之又玄,说是如果不幸遇到了那位黑色死神,一定要赶快逃跑,绝对不要面对他!但这位扎夫特驾驶员本是不以为然,一是觉得自己从事月面作战遇不到莫比乌斯,二则是难以相信;然而现在他信了,但是他也逃不掉了。
莱特冷静地按下了发射按钮。
零式主机舱下方挂载的光束加农炮射出绿色的粒子能量束,亚光速的光束让扎乌特这样臃肿的机体无法反应直接贯穿,然后在联合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莱特完美地操纵机体反转,然后推进器开启加力,如同飞行表演的过场一般从线性坦克部队的上空飞过,重新提升高度。
“少校……那该不会是……”雷耶斯下士呆呆地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难道是“联合的黑色救世主”?难道就是那架联合MA部队王牌中的王牌来救的他们?这可真是应了联合内部那广为流传的王牌故事:黑色的莫比乌斯总是会搭救友军于水火之中。
“啊……应该是吧。”埃德蒙拿起通讯器,对着正在上升中的莱特呼叫道:“这里是线性坦克部队的埃德蒙·杜克罗斯!感谢你的救援,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第34独立战术部队所属,风暴中队队长莱特·赛提柯,很高兴能帮上忙!”莱特回复道。
“真的是那个黑色救世主!”雷耶斯下士大声呼喊着:“万岁!联合万岁!黑色救世主万岁!”
“联合万岁!黑色救世主万岁!”联合的战车兵们也都在欢呼。对于这些经历了生死血战的联合军人们来说,今天是一个伟大的胜利,尽管对于整条战线而言,这次的胜利微不足道,但是莱特不会想到,他的出现会带给这些战车兵多大的激励。
“祝你们好运!”莱特对着埃德蒙等人敬礼,然后重新专注于驾驶,他操纵着零式持续上升,最后返回到了轨道高度。
然而原本轨道上空停留的两架莫比乌斯-零式,此时只剩下受损的克因机正摇摇晃晃地从交火分界线扎夫特一侧的方向飞过来。
出事了!莱特心里咯噔一下,一股极端不妙的感觉传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