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迟微微颔首,正好能看到她一本正经,认真的模样,嘴角都不由扬起了一阵甜蜜的笑意。
“古有张敞画眉,以显对妻子疼爱;如今本王的小璃儿为本王画眉,不知可有与本王举案齐眉的意思呢。”
画完收笔的司空璃被赫连迟这样一说,倒是觉得男女之间描眉实在有些浓情蜜意了,轻咳一声,“别误会,我只是心疼我的螺子黛而已。”
赫连迟见她害羞的样子,也没继续逗她,扭头看了看铜镜中的眉毛,和另外一边眉毛果然一模一样。
他突然又凑近铜镜看,呐呐道:“不行,这儿画的比右边短了一点,不行不行!”
司空璃一听,凑了过去,“哪里短了,明明一样的。”
“不一样,你看。”他将脸凑近了司空璃的脸,就在司空璃目不转睛地对比眉毛长短的时候,冷不丁的吻了了一下她白皙的脸颊。
司空璃脸瞬间涨得通红,气恼地看着此刻近在咫尺俊秀的近乎妖娆的男人,“你又骗我。”
赫连迟眼眸带笑,挑挑她方才为他画好的眉,“我的小璃儿就是在上当的时候最可爱。”
他的厚颜无耻让司空璃无可奈何,放下手中的螺子黛,准备离开。
只是还没下脚,却被赫连迟压制住了,“那么凉的天,赤足就出来了,真是该罚呢?”
被赫连迟这样一说,司空璃才注意到了自己现在就穿了一件白色内衬,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薄薄的内衬里面的绣花肚兜还若隐若现。
她护住自己的身体,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与你何干。”
“自然与我有关了。”说着他抓住了司空璃的手,贴在了他的胸口,“本王心疼。”
赫连迟真的是对得起风流二字,无时无刻都能让一个女子冷不丁的深陷其中。
只可惜,她是司空璃,最不吃的也就是他这一套,“你别抱我,我自己走。”
当然,这样的反抗对于赫连迟来说是无效的,他直接将她横空抱起,半带威胁道:“不想我继续点穴封住你,你就乖乖地不要乱动。”
他这样言出必行的样子倒是让司空璃不敢轻易挑衅他,只能是乖乖任由他抱着进屋了。
将司空璃抱到房间以后,放在了软塌上,还极其细心的拿来的打湿了的白布为她擦了擦脚。
“我自己可以。”司空璃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脆弱到需要这样照顾,非常的不舒服。
他就像是没听见一样的,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是自顾自的给她穿鞋。
他的手在触碰她脚踝的时候,流过一丝熟悉的暖意,司空璃突然想到了昨夜里他冰凉的近乎刺骨的胸膛,很想开口问。
但是一想到他一定要借此调戏她,她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小姐,王爷,早膳已经准备好了。”一进门的冬葵就见到这样一幅和谐幸福的画面,也许是早已经习惯了自家王爷这样高调秀恩爱,脸上的笑意都不由加深了。
司空璃反倒是不自然,对冬葵点点头,“知道了,我马上来。”
冬葵走后,她有些蓦然的看着赫连迟,自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各种不对劲,可是要说哪里,她却也找不出来。
……
早膳冬葵准备的格外丰富,司空璃在赫连迟的强烈要求下,穿了一件紫边轻纱百花束腰长裙,发丝挽起,点缀了一根紫檀银叶发簪,比起以往清冷的模样更多出了几分色彩来。
赫连迟依旧是红袍加身,艳丽奢华,应该是他最喜欢的。
从来这么久,她还第一次跟他共同用膳。
“用完早膳,你应该有不少的事情要办吧。”司空璃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阿胶莲子粥。
赫连迟不用上朝,表面上看,也没有什么事情,但是王府被烧了,毕竟还是需要人去打理的,司空璃不喜欢他一直呆在宁园,就试探性的问了问。
“陪你。”他用小勺子在清粥内晃来晃去,没有要喝的意思。
“噗!”司空璃差点呛到,连忙拿起身边的手帕擦拭嘴角,目光微凉,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在身边,总是会显得有些蹩手蹩脚的。
“我不需要,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看到你我就……”司空璃一时间想不到能马上让他离开的理由,只能一股脑的说着一些毫无说服力的话。
果然,赫连迟却毫不在意打断了她的话,“跟我有关系么?”
司空璃:“……”许久飘来一句,“随你……”
……
就这样,在宁园的从新修建当中,赫连迟一直就呆在了宁园,哪都没去。
那些美姬也统统被安排到了郊外的老宅去了,走的时候也都是不情不愿,但是却没人敢反抗,对于司空璃,眼里都是嫉恨。
舞灵溪倒是没离开,因为赫连迟要求别院恢复的和以前一模一样,她在王府内生活的时间长,画工也是了得,自然是协助府内的还原。
当然,火烧瑞王府这件事情还是被风风光光的传出去了,只是大家传的是,怡舒郡主司空璃憎恶无良王爷美姬成群,怒烧瑞王府,以正正室自威。
赫连迟的荒淫无度在宗人眼里是有目共睹的,司空璃是名门嫡女,又是皇上亲封的一品怡舒郡主,自然都是赞赏司空璃大义凛然。
但是不少人也都言传,司空璃早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当年和封景崇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才引得赫连迟冷眼相待。
然而司空璃恼火火烧瑞王府,因为武功高超,瑞王只能乖乖就范。
从帝都第一奇女子又得了帝都第一女悍妃的名头。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司空璃不闻不问,每日依旧还在执着于宝藏。
因为书籍大部分都烧掉了,她不得不摆脱墨霜暗中给她收集。
墨霜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本事,居然取到了如今明合年间的地形图,她一直根据地形图,和一些史书记载,一点点将地图倒推。
然而她和赫连迟的相处也在日益的发生这微妙的改变,变得越发自然,自然的仿佛在这小院子内,她真的只是他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