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抵在了她的发丝上,司空璃缩了缩脖子,“赫连迟,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莫名其妙,阴阳怪气的。”
赫连迟眉宇间压制着重重地戾气,“就是这样莫名其妙,本王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呢。”
他霸道专制,毫无征兆的告白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你到底怎么了?”司空璃贴在他胸膛的左耳,清晰的听到他心跳的节奏,比起之前玩世不恭,神秘莫测,出其不意,温文尔雅到现在的柔情似水。
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在她眼里,身份变幻莫测,她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赫连迟。
她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推开他,然后把门一关,懒得理会。可是现在却就这样任由他抱着,没有反抗和挣扎。
“就让本王抱着你睡一夜,认真做一回本王的王妃。”赫连迟眉目温良,轻轻地睨着她。
司空璃花容失色,瞪大了眼睛,“你疯了,不可以!”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浑身都僵了起来,动弹不得。可恶,赫连迟居然封了她的穴道,将她定住了。
他直接将司空璃横空抱起,眸子里带着淡淡的警告,“抱一抱,又不会掉一块肉,都说不碰你了。“
站在闺房内的冬葵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看着自己小姐被王爷抱在怀里,小脸涨得通红。
赫连迟就像是盯着异物一样盯着冬葵,吓得冬葵冷汗直冒,连忙摆手,“奴婢还有事情,王爷小姐早些休息!”
结结巴巴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把门关好了。
赫连迟很欣赏冬葵的识时务,他将司空璃放在了床榻上,目光像是看猎物一样,锁着她。
司空璃嫉恶如仇的怒视着他,“不可以。”
他笑意如初,“可以的。”
司空璃拼尽全力要冲破穴道,但是失败了,反抗吼道,“不行!”
他依旧笑意如初,“行的。”
司空璃放弃挣扎,怒不可遏的吼了一句,“你无耻”
他舌尖滑过薄唇,“不不不,我是卑鄙。”
……
窗外夜色茫茫,赫连迟骨节分明的手指灵巧额拨开了她的衣裳,一挥长袖,房内的烛光全部一瞬间熄灭。
思绪飞快在司空璃的脑海旋转,她身体被侧过身,却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冰凉。
怎么这么冰?司空璃能感觉到,那是赫连迟贴上来的身躯。他的身躯怎么这么冰凉,她每一次在他怀里,记得都是暖暖的。
他将脑袋埋在她脖颈处,弄得她的脖子有些酥痒,手穿过细腰,牢牢将她扣住。
赫连迟出乎意料的老实,真的除了这样搂着她,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就这样抱着她,像之前在马车上一样,静静地待在她的身边。
明明被这样一个男人搂着,她却觉得自己睡意颇深,看了一天书的双眸有些发涩,在一阵阵想入非非之中就睡了过去。
……
桃花飘摇的阳春三月,十里桃花,她站在桃花树下,正凝望着远方越来越近的那一抹鲜红的身影。
”小璃儿。“赫连迟一席红衣胜血,出现在她的面前,妖孽般的脸上依旧带着往日邪邪的坏笑。
司空璃大惊,”怎么是你。“
“跟我走吧。”赫连迟伸出手。
就在这个时候,在赫连迟的左侧,站着封景崇,“璃儿,我在这,跟我走。”
“璃儿是我的,你休想抢走!去死吧,赫连迟!”然而站在赫连迟身边的封景崇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匕首,一刀狠狠扎入了赫连迟的心窝。
他封景崇面目狰狞,发出近乎癫狂的笑意。
赫连迟因为疼痛而拧眉,目光却在对上司空璃的时候忽然一柔:“小璃儿,本王要是消失了,你会不会找本王……”
这句话就像是魔咒一样,紧紧地圈住了司空璃,她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了,只能看着赫连迟在匕首下的身躯随着飘舞的花瓣一点点消失。
她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痛,有一种想要伸手抓住他的冲动呢。
“不要……不要!“
司空璃猛地惊醒,香汗淋漓。刺眼的白光透过纱幔,照射入屋子内。
她起身坐在床榻上,深深的喘息了好一会。
原来是做梦,封景崇在梦中扭曲狰狞的脸让她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她动了动双手,发现自己的穴道已经解开了,再看身边,赫连迟早已经不在。
司空璃急忙掀开被子,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发现完好如初,最后才松了一口气。
看了看四周,冬葵今日早上却不在屋内。她叫了几声,却没见冬葵进来。
突然想到了之前赫连迟说把冬葵送到大理寺的事情,急忙地起身下床,也许是做了噩梦,她的身体有些虚弱,直接赤脚下床,走路都有些踉跄。
这才来到了门口,却见到屋外的桃花树下石桌上,男子对着铜镜,似乎在脸上画着什么。
司空璃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赫连迟。‘如果本王消失了,你会不会找本王’这句话又再次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摇了摇脑袋,让自己的变得更清醒一些,还是上去质问冬葵的事情。
“赫连迟,冬葵呢。“
赫连迟听到司空璃的声音,扭头,答道:“本王叫她给你准备早膳去了。”
看到赫连迟的司空璃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原来赫连迟左边的眉毛又粗又大,感觉就像是一颗覆在脸上的毛毛虫一样,在这张俊美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
再看看石桌上的水盆,还有则损一半的螺子黛,不难看出,他今天一早在眉毛上,算是花了不少的时间和功夫了。
“你这样用螺子黛,可真的是暴殄天物。”司空璃的螺子黛可都是上等的稀有物,被赫连迟这样糟蹋,倒是让她有些为这些螺子黛感到可惜。
“本王英俊潇洒的眉毛都被你给烧了,用你几根螺子黛怎么了?”
赫连迟倒是乐在其中,觉得自己画的似乎还挺美的。
向来严谨的司空璃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辣眼睛的眉毛,直接夺过了赫连迟手上的螺子黛,又取了身边的打湿的湿巾,将眉毛上黑乎乎一团慢慢擦拭干净。
然后侧坐在石桌上,手捏住了赫连迟的下颌,俯身拿着手中的螺子黛很认真的按照赫连迟的眉形将毁了的眉尾补了上去。
她手指灵巧,对比右边眉尾,仔细的为他描眉,动作娴熟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