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之暂时将洪天旗关了起来,并且命令手下严密看守,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得探望,因为这其中牵涉到他的一个机密,如有泄露,他将性命不保。
处理完这事后,他立刻下令常遇春出兵攻打镇江,在他出发前,他利用常遇春的勇猛和在士兵心目中的威望,二人商定了一条苦肉计。其实这是朱元璋用在徐达身上的,却被他移花接木了。他故意找常遇春的差错,然后当众说要处死他,在李善长等人的求情下,勉强答应让他攻取镇江,将功折罪,做到不乱杀、不烧、不掠夺。
果然这一计策起到了奇效,士兵们都不愿常遇春就此屈死,于是在攻打镇江的当中,人人奋勇杀敌,前仆后继,一举攻克了镇江,元军的几个主将全都战死。常遇春进了城后,严令士兵们不准骚扰百姓,将士听令,百姓拥护,消息传到应天,杨逸之大为高兴,与此同时,花云也顺利的攻下了宁国,二人几乎不分先后立下了大功,其实也是元朝的气数将近了,此战能够获得胜利,一是将士万众一心,奋勇杀敌;二是元军根本不作准备,所以才有此一役的成功。
杨逸之根据当前的形势,又命令常遇春随机应变,于是常遇春又出兵攻取了金坛、丹阳等地,解除了张士城来自东面的威胁。同年六月,徐达出兵攻占了广德,使应天东南有了屏障,当然,这样也和张士城的势力正式接触了,两方刚开始都在试探对方的实力,所以僵持在那里,形势在这里发生了变化,与此同时,应天城中波澜不惊的表面下也涌动着一股暗流,让杨逸之真正考验的时刻来临了。
镇江、宁国大捷后,全军士气大振,杨逸之趁机设宴犒劳众将士,常遇春、花云等将领在外征战,所以由他们的一些部下代为出席。其他一些人是留守在应天的李善长、徐达等,他们的心情也是复杂不一,既为红巾军的大捷而感到高兴,也为自己没有出征立下大功而后悔,杨逸之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在常将军和花将军的率领下,我军取得了不小的战绩,我想只要顺着这条道路走下去,将来取得的成就会比今天更大!当然,他们二位能有今天,也离不开诸位的协助,如果没有你们在背后的默默支持,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取胜的,我想他们对这一点也是心知肚明的。现在,我借着这杯酒,感谢大家,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大家更加能够同心同力,将我们红巾军扩展得更为壮大,扬名天下,恢复我们汉人的江山!来,把杯中酒都干了!”杨逸之说完,豪气冲天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善长等人的情绪也被他渲染了,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一口喝干,然后,李善长作为众人的代表发言道:“现在形势对我军极为有利,士兵们打了胜仗,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我们应该趁周围张士诚、徐寿辉等势力没有完全注意到我们的时候,一鼓作气,攻下应天周围的城池,巩固这块根据地,到那时,我们的势力壮大了,就有了和天下群雄逐鹿的资本了。”
徐达等将领纷纷点头,非常赞成李善长关于当前形势的分析,都见目光投向杨逸之,似乎在向他请战,谁也不甘心眼巴巴的看着常遇春、花云二人在外头独自立功啊!杨逸之面露微笑,说道:“大家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李先生的见解也正是我心中所想,我已经命令常、花二位将军攻打长兴和江阴,这是两处军事要地,如果能够顺利攻下,对张士诚将是一个重大打击,以后他必不敢小瞧我军。”
“元帅,这次也请给我出征的任务吧,我一定比常将军二位做得更好的。”徐达终于忍不住请战了。
杨逸之知道徐达乃一代名将,和常遇春一样,都是桀骜不驯之才,如果轻易给他们表现的舞台,他们必定会以为自己离开任何人都能成功,那么自己也就成了可有可无之人了,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也就高不到那里去。所以他们这些人只有养着、关着、磨掉他们的锐气,等他们快绝望的时候才给他机会,那时,他必定会对自己感激不尽,以后也就会对自己死心塌地了。而徐达和常遇春又有所不同,常遇春出道的时候,并没有先遇见朱元璋,所以朱元璋失去了发掘他才能机会,而自己也成了伯乐,所以常遇春才会对自己言听计从,但是徐达却相反,在自己加入红巾军之前,他已经是朱元璋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了,他的才能可以说得到了最大的展示,所以他对朱元璋的忠心也是非同寻常的,要将他收服过来,就只有慢慢消磨掉他的傲气,让他觉得没有杨逸之,他纵有再大的本事也没有用武之地。
杨逸之脑中思潮翻滚,脸上却仍是笑眯眯的,他朝徐达微微笑道:“徐将军不要心急,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闲着的,再说以你的能力,如果随便派你出征,岂不是大材小用吗?”
“那元帅的意思是?”徐达疑惑的望着杨逸之。
“我另有用意,如今镇江已经落入我们之手,但是凭着它的地理位置,张士诚必然不会轻易罢休,他一定会派重兵来攻打,而如果镇江被他夺去,那不仅对我军的士气大有影响,对常、花二位将军的军事行动也会不利------”
“哦,我明白了,元帅的意思是想派我去守镇江?”徐达恍然大悟,他暗自寻思,虽然守城不如出征来得激烈,但总比守在应天城中强,于是他恳切的说道,“元帅就将此任务叫给我去办吧,我一定让那张士诚的士兵有来无回,镇江绝不损失一寸!”
但是,杨逸之却没有马上答应,他微微摇头,徐达不禁心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