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带着大家冲出大楼的那一刻,楼房终于完全倒塌了。
一行人趴倒在地,楼房弹出的残骸四处迸溅,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破碎声。终于尘烟落定,大家不知所措地抬起头。
“…说真的,多亏了戈登…”迈克尔摘下帽子,脸色苍白的面对大楼。
“是谁干的…”卡卡正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杰瑞找不到就不说了,戈登现在也找不着了,说不定以后再找不着了。
“我希望戈登现在依旧有办法脱身。他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晶晶有些不安地祈愿,毕竟要归咎原因,她也有一份错。
“…但是只是希望…就算他可以用磁力机撑住废墟,机器的储能只能撑住五分钟。五分钟后再无希望了…”卡卡表情僵硬地盯着废墟。
迈克尔突然起立,弹弹帽上的灰,重新扣回头上:“戈登的努力不能白费,我们得继续出发,时间不够去救戈登。我敢打赌安保已经注意到我们了,他们报警都说不定。除非我们也死了,否则永远都不要停。”
而杰瑞,同样处于难堪的境地。热武器只剩狙击枪和几把手枪还有子弹,来复枪早已经因为耗尽子弹和机械故障变成了两把无用的铁棍,被杰瑞扔在一旁。他正在小心翼翼地穿过一栋同样失重的大楼,托他的福,园区里恐怕没几栋大楼是完整的了。
杰瑞成功的迂回甩开了那些该死的步兵,但代价就是丢掉了自己一半的弹药,这还不够,那些步兵干脆把方圆五百米的建筑都消磁了,看样子他们是准备放弃整个公司了。不过也好,整个公司的监控系统瘫痪了,现在只需要保证不被他们找到就行了。
杰瑞回身检查了几个墙角,看上去似乎都有玄机,但又普普通通,而现在建筑的状况实在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杰瑞仔仔细细又查看了几遍建筑内部,没有发现建筑有受损的迹象,但也不能说明它是百分百安全,要么成功,要么伤亡。
杰瑞摸摸自己胸前的校徽。这个校徽自从他加入教会后就再没有摘下过,几乎每当杰瑞摸到这枚校徽,他就知道自己究竟需要些什么了。
他二话不说,一把拉开了一个角落的地砖。建筑内回荡着声声轰鸣,杰瑞迅速地匍匐到墙角,随时准备迎接脱落的复合板。直到,安安静静的一分钟过去了。建筑并没有受损,起码,受损不严重。
细细看看那片地砖下,是一个隐藏的十分完美的地道。不知是不是又是排污管,总之下去试试最好。
卡尔急匆匆地调试着机器。伴随着沉重的轰鸣声,机器逐步启动了,暗冷色的蓝光从机器的部件中间照射出来。
“我会永远比你快的,杰瑞。”卡尔满目阴沉地登上了机器,机器的动能逐渐加大,“补救已经来不及了。现在我就带球站在进球区的面前,而你,你们,只好远远地观摩这漂亮的进球。”
机器逐渐展开了,建筑的顶棚也逐渐掀开,为机器的运转腾出空间。冷光直映天际。
卡卡正在仔细地用金属探测仪勘察着地面,希望没有什么新的威胁。
“看,那里!”洛洛指指前面,一道幽蓝色的光线从厂房之间照出,天上的滚滚乌云被印上了晚霞和蓝光混合出的奇异光泽。
“小心。”迈克尔示意大家躲到墙角,观察着这道奇怪的光芒。
“像是在园区的中央,从地下来的。我们可以接近过去,说不定还能找到杰瑞。”卡卡望向迈克尔,希望能够得到认可。
“要是万一杰瑞不在那里,那就意味着我们在自投罗网。”迈克尔否决了卡卡的决定。“那你还有更好的主意不成?”卡卡摇摇头,无奈地盯着迈克尔。现在四个人里只有迈克尔的战斗力能够让人信服,他若不同意,自己也是哪也去不了。
“…安全第一…再想别的主意…”迈克尔头沉了下去,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如果真的是要预先考虑安全,我们就不该在这里!”卡卡愤怒地站起来,“我们已经没有办法选择安全了,是你告诉的我们,迈出这一步就没办法回头。一步一局棋,已然无法悔棋,那用牺牲换取胜利,也是值得的不是吗?”
“难道我们不该选取最优化的一条路吗?无谓的牺牲值得吗?”
“…有时候最优化的路不一定是最近的,不一定是最安全的,甚至不一定是一条路…学院教给我们的不是无谓的牺牲我同意。”卡卡推了推眼镜,缓了口气,“是无畏!犹豫不决的人所得不到的精神!”
迈克尔一言不发,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他现在的决定比什么都重要。
僵持了几十秒,在他们眼里,像是度过了几十小时。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