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缓缓爬了上来,手中的步枪在微微抖动。他不否认自己在紧张。
整个屋子居然什么都没有,只有杰克的电子表静静地躺在地上。杰瑞把枪保持在了待发状态,用手套轻轻触碰了一下手表,确认了安全。
谁会把他的手表忘在了这里?杰瑞捡起了手表,手表的时间是归零过的,这就证明它在之前受过一阵冲击力,摔到地上的冲击力绝对不会引起归零,那是什么动静?
“你本事够大的。欢迎再次来到维克托公司。”屋里的光突然刺眼了起来,卡尔的声音回荡在屋里。杰瑞迅速举起枪环顾四周,一面的墙壁已经消失了,卡尔和他身后的安保人员出现在了强光里。与其说是安保人员,不如说是特种兵,一个个全副武装,手持着一把电轨炮似的枪械。
“杰克呢?”杰瑞手指紧紧地握着扳机,一阵风的吹过都会触发他。
“你最不该担心他了,手表不还在你手里呢吗?他能出多大事?”卡尔嘲讽地冷笑着。
“那我关心点别的。这个公司,到底是不是你所创建的?”杰瑞将紧绷着的神经缓和了一下,准备迂回。
“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了?”卡尔毫不掩饰。
“你的上司是谁?”杰瑞依旧步步紧逼,企图惹毛卡尔,找出漏洞。
“这也不是你该问的。”
还没等卡尔说什么,杰瑞又迅速地接上第二句:“那你所谓的狼人呢?你夺走了布尔丹的清白,是不是。不要和我说你不认识布尔丹,你说过,所有学员你都熟悉的,你不会不认识布尔丹的。”
卡尔的表情终于凝重了起来,帽檐下闪过一阵冷锐的光芒。
“还有。你听说过‘绝段’吗?我想问问你们公司的科技能不能做到这一点?”杰瑞眼见起效,干脆把自己的推测一起问出了。
卡尔无声地点了点头,“没错,你是对的,所谓的‘魔术’都是我们做出来的。你知道科学为什么吸引人吗?它能满足你一切的欲望,哪怕你是要去害人,它也不会有一点异议,全心全力地帮你。‘绝段’的点子是学院图书馆给我的,我把它用科学复原了过来,毁灭了学院。魔鬼也就是这样吧。”
杰瑞的肩膀感到了无端的酸痛,让他一度都无法继续扛住枪。自己明明都猜对了,为什么还是这么震惊?
“那么,我们又怎么是你的砝码了?”杰瑞出了一头虚汗,但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哈哈,终于问到主题上了。”卡尔冷笑着,似乎为杰瑞松了一口气,他紧紧领带,“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公司要研发‘陨石计划’吗?”
“为了报复教会,为了卖陨石赚钱,你还有什么其他计划吗?”杰瑞把左手往前移了些,以分布好整支枪的重量。
“你们还是太单纯了。你们不知道的是,‘陨石计划’还可以用来政治谈判。”卡尔一说到政治谈判,杰瑞就大约猜到了什么。“你用陨石威胁政府?你就不担心自己和公司暴漏吗?”
“这就是砝码的作用了。多亏了你们那天地入侵,激发我们的想法,我们大可以把罪名扣在你们头上,但好处,却落在在我们账上。等到他们意识过来,情况已经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你个疯子,你用陨石攻击他们?你能得到什么?”杰瑞已经放下了枪口,恼怒地盯着卡尔。
“没告诉你…我们的目标不是那些只会空谈的政治家,初级目标是整个国家。你觉得一个富强的国度有什么满足不了我们?就算他们没法满足公司的利益,他们也是可以把整个国家拱手相让,因为他们的生死权在我手上。”卡尔微笑着退出了屋子,留下了那些特种兵在屋子里,“但是你没办法亲身经历这些了,你的泄密危险太大了。给你看看吸引机器的相关版本——磁轨炮吧,不要指望你的子弹能伤到他们,好好想想你该怎么握紧你的枪吧。”
“…卡尔,有人告诉过你你是纯人渣了吗?…”
迈克尔的确赶在安保人员赶到街上前让大家进了公司。洛洛不知道是真的想找她哥还是想让她哥知道自己没他所说的那么无能,一直带头寻找着研发大楼。虽然有时遇见了突发情况躲得比谁都快,全都是卡卡和戈登控制场面…
顺利地抵达研发大楼时,卡卡的电源正好耗完,自己想想一把高压亚瑟枪得用到什么程度才会在十分钟之内耗光一节相当于三枚一号电池的电容吧。“说心里话…维克托公司的保全系统是不简单,不论是人力还是电子…”卡卡又一次将“诺丹”导入研发大楼的保全系统时,“诺丹”都有些许力不从心,常常发生自动弹出的情况。卡卡在尝试了五次,骂街了七次之后,终于以失败告终。
“还是我看眼吧。”迈克尔凑了上来,将三张扑克插进闸门上的三条缝隙中,按了一下开关,门就…开了,完全无视那复杂的密码公式和电路线路。
“…卡卡,下次为了展现科学的严谨性,不允许你在出差错了…”戈登轻声和卡卡交代后,一腔怒气地跟着迈克尔进了屋。
但紧接着,他就看见了一个常人无法接受那是科学现象的场景:所有物品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漂流着,似乎失去了重力,或者四处飘散,或者在空中纹丝不动。大家都被眼前的这幅景象惊呆了,慢慢走进了大厅,却不知如何是好。
大家就这么不知所措地又推进了好久,戈登才觉到什么异样。
戈登谨慎地观察着一块飞散的小零件。那是来自这个建筑结构之中的一枚螺母,戈登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螺母,螺母便立即失去了漂浮的权利,轻轻跌落在地。
“我不知道这会说还来得及或来不及…麻烦你们不要触碰这座建筑的任何墙壁或支柱…我怀疑这座建筑已经塌方了,只是它也处于失重状态罢了。这些物品只需轻轻用手抹一下就会失去失重状态。”戈登面对自己的新发现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还有没有机会挽救…我已经碰了。”晶晶惊慌地回头看看戈登,手正扶在一面墙上。
“……出去……”戈登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看向迈克尔:“麻烦管好她……”
戈登被打断了。正如戈登所预想的一样,整个建筑顶部突然传出一声闷响,开始向下散落细小的零件。
“…快跑!…”戈登大吼一声,大家不约而同地奔向大门。果不其然,整个建筑顶突然向下塌陷,大片的建筑零件和板墙砸落下来。“护好脑袋!认真的!”迈克尔努力地在弹开每一块下坠的物体,但也为此力不从心。卡卡已经察觉到迈克尔吃不消了,“跑就认真跑好吗?!不要逞英雄硬来,我们跑得够快…”
卡卡话音未落,突然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冲击,足以把自己打趴下,而一块钢板就在自己面前炸开。卡卡紧张地一回头,戈登站在原地,机器已经在左手上合成了那个卡卡再也不能更熟悉的机器——能量仪,卡尔交给了卡卡制作方式,卡卡又送给了戈登样机,而现在,戈登又在拿着它还卡卡人情。“戈登!不要命了!快跑啊!”
“必须有一个人当挡箭牌。”戈登安静地站着,能量仪的光辉散在戈登的脸上,戈登的身影笼罩了这个楼层,“出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