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忧并不介意“卑鄙”这个形容词来形容她,相反的,心安理得:“不是这样,他就不知道事情的严峻性。”
“久”不断得地握紧拳头再放松,尽最大的努力控制情绪,也不说话。
两方就这么对峙着,初春的寒风疾疾地刮着,给人以深深的冷意。
十分钟悄然过去,林浅忧失了耐心,不耐烦地再次伸出手,抬起食指,“久”还没来得及阻止,枪声已下,惨剧再次发生。
“久”实在无法忍受她如此轻视生命,气冲冲地跑向林浅忧,枪口正对着她胸口,同样,林浅忧也举起枪对准他的心脏。旁边的黑衣人迅速上前阻止,紧紧地握着“久”的手臂迫使他放下,双目急切地看着他劝道,“帮主,不能开枪!至尊下令,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伤害‘荃’帮主。帮主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就犯了至尊的大忌啊!”
“包括她杀了我,你们也不能动她一根毫毛吗?!”
“还望帮主三思啊!”
……
“久”深沉的目光环视周围跪着高呼深思的一片,万般犹豫下最终还是不甘心地放下了枪。他看向林浅忧,眼里闪过一丝阴鹫,冷声说:“‘荃’,我警告你,哪怕‘荥’老大下令不允许伤你一分一毫。你要是再敢伤害我们任何一个兄弟,就算是受到地狱式的惩罚我也要你付出代价!”
林浅忧冷哼表示不屑。
她是高傲的,怎么会因为“久”威胁的话而妥协。
林浅忧依旧我行我素。又是十分钟过去,正当她举起枪上了膛,树叶突然剧烈的沙沙作响,尽管如此,她依然开了枪,一开始只是对着离她最近的一个“月夜帮”帮众,突然之间转向了“久”。
幸好“久”的反应速度快,敏捷地夺过,他身后的其他人也没有受伤,但当他举起枪想回之以一弹的时候,一个呵斥声兀然响起:“放下!这就是你说的情况紧急,就是为了让我看到你亲手杀了她?”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久”不能不放手,同“月夜帮”众人纷纷下跪,高声恭迎:“参见帮主!”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翩然落下。
眼前人一身白衣衬起修长的身形,纯白无他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波澜不惊的黑眸。在高挺树木下负手而立,狂妄桀骜的气质可见无疑。
是了,这便是真正的“荥”。
“回去自己去领罚。”他淡淡说着,自然有人听得懂。
“荥”缓步向“久”走去,在千百“月夜帮”众徒的高声跪拜下看向林浅忧,她完好无损。一双星眸冷冷地盯着他一点点靠近。
她的陌生令他心慌,想着她还不知道,也当是自我安慰的理由。随口一问:“怎么了?”冷不防地正好看到地上两具失去生机甚至已经冰冷的尸体。
“荥”一愣,目光敏锐如他,怎么会认不清那两人的归属。语气失了平时的凉意,一开口仿佛万丈寒渊,“到底怎么回事?”
“久”干脆别过头,倔强地不说话,只因为至尊的不分青红皂白。
如果说林浅忧是故意那么做的,那么她的离间计成功了。
林浅忧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对上“荥”不解的目光也只是随意地把玩手里的枪,丝毫没有解释为什么无缘无故杀至尊两手下的打算。
最终还是在“荥”的厉声下,“月夜帮”某堂主说道:“至尊,‘荃’帮主为了比你出现,十分钟便杀一个我们兄弟,幸好你出现的及时,不然又是一个兄弟被她无情地杀了……”
语音未毕,“荥”怒骂:“混账!你们都是死人吗?她要杀就让她杀!”
那堂主无奈地低着头:“属下知错,只是属下怕一阻止会伤了她……”
“够了,回去在说。”
另一边,林浅忧带着笑意,看着那身白衣男子,只觉得一晚上等待的疲惫全无,浑身顿时充满着无穷尽的力量,恨不得直接来一架。
她淡淡道:“‘荥’,你终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