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环视四周不见其人,心甚纳闷。突然,一道身影窜出,直奔刚才那中毒的汉子,只见那人在那汉子的胸前连点了几下,又将一枚药丸塞在了他的嘴里,不过一会功夫,那中毒的汉子脸色慢慢变回了原样,手掌心的那股黑气也顿时消失了。
“师父,徒儿无能,上了师妹的当,还请师父责罚。”那汉子跪拜在那人的脚下,不住的扣头。
“没有的东西,退到一边去。”那人没有好语气的说道,眼放怒火,吓得那汉子浑身发抖,颤颤巍巍的站立在一旁。
“若心,我的好徒儿,对你的师兄还下如此毒手,你忘了师父是怎么教你的吗?”那人回转过身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若心。而若心害怕的躲在了王云杰的身后,不敢把头露出来。
再看那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须发白眉且眉间有一点黑气,穿着宽大的西域袍,腰两侧各挂着一个布袋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老祖见若心不答他的话,一时恼怒起来。只见他右脚一动,左手一挥,那宽大的袖袍里连连发出几枚细如头丝的银针,王云杰见银针威力,他迅速将手中的折扇,合成半弧状,然后掌中运着内力传入到扇子中,他顺势一推,那扇子并带着掌气将那几枚银针打落在地。
“真是好本事呀!”老祖微微一笑,满带着赞许的眼光看着王云杰。
“银水针,天下至毒之器,凡中此针者,在一炷香之内毒入脑髓,狂癫不止,直至最后爆筋而死。”这时,贺刚走上前来说道。
“有见识,这天下能识得老夫这银水针的,你小子算一个。”老祖狂傲道。
“素闻西域毒手——仇千,当年以‘破毒大法’连杀七位天绝寺的高僧,令江湖人闻风丧胆,其三大绝技毒蟾掌,恶蛇粉,银水针。堪称武林中有时以来用毒第一高手。”贺刚慢慢说来,脸色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贺捕头果然是见多识广,老夫的底细您倒是一清二楚呀;”仇千道。“仇先生的大名我岂敢不知。”贺刚道。“老夫哪有什么大名,别人不骂我臭名就可以了。”仇千冷冷的说道。此时,整个客栈中充斥着杀气。仇千那不动声色的表现令贺刚戒备不少。
“原来他就是西域的第一恶人呀。”这时,有些饭客小声议论着。纷纷向仇千投来鄙夷的目光。而再看仇千的表情显然是心中有些不悦,他扫视了一圈,突然眼睛停在了某一点上。这时,他右手向前一挥,从中指处射出些许毒粉来,那座谈的饭客当即中了毒,一声惨叫从桌子上跌落下来,在地上来回翻滚,不停的叫着。那惨象令众人不敢直视。
“仇先生,你——”贺刚快步走上前来,怒目对着仇千。
“这么大的人不好好说话,给你点教训,以后长点记性。”仇千道。“仇先生,这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如此毒手?”贺刚道。“贺捕头,老夫从不滥杀无辜,只是这个畜生嘴角不干净,给他点教训,让他以后记着。难道这也算老夫的错吗!”仇千一脸的嚣张之气。贺刚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好,仇先生既然这么说,那这教训也算给了,还请先生赐下解药,救他一救。”贺刚忍住了这口气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老夫这千筋粉至研究出来,便无解药,一旦中了此粉,那下半生的生活只能在痛苦中度过了。”仇千说得是如此的淡定,一条人命在他的眼中实在是不值钱。贺刚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气愤了。“仇先生,我敬你是前辈,处处忍让,却没想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青州府行凶。先前,你要打杀这位姑娘,现在你又用毒将无辜的平民百姓残害如此,你果真是这天下第一恶人。”“说得好,老夫自出江湖以来,还没有人敢当着老夫面如此痛斥。贺刚,你他娘的真算是一条汉子。”仇千说道。贺刚握住了拳头,准备随时迎敌。
“杀了人,还如此口嚼狂词,实乃可恶。”王云杰道。
“王公子,刚才那番武功真是让老夫大开眼见,‘剑虬’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不知令公身体好否?”仇千一眼便看破了王云杰的身份,捻须道。
“我父亲好与不好,与你何干?今天你当中伤人,有违公理。晚辈不才特向你讨教几招。”王云杰马步一展,双手展平,正对着仇千。
“本来,老夫看在你父亲的面上可以饶你一命。可现在看来,怕是没机会了。”只听话音刚落,仇千先拍掌而来,果是老辣的很。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王云杰当然明白这个道理。面对仇千迅猛的攻击,他定了定神,深呼吸一口。然后飞身而去,右手掌中运着真气,二人交错在半空当中,连拆数十招,高下难分,看场人无不惊异。约半柱香的时间,两人才从胶着的状态脱离开来。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王公子的武功果然厉害。怪不得‘风尘二恶’会败在你的手中。”仇千道。
“风尘二恶——他怎么知道?”贺刚心里想道。而久坐的江天崖与韩啸二人听到此话时,脸色也是一变,他们拥到贺刚的身边。“贺捕头,仇千怎么会知道风尘二恶的事?”贺刚不作声,眼睛紧紧的盯着仇千。
这时,王云杰翻身而起,,从腰间立即抽出‘软云剑’剑抖动着剑气向仇千刺来。
“终于出绝活了。”仇千淡淡一笑,便一个箭步迎剑而去。他两手都运起一股黑色的气体,在胸口处来回换动,紧接着,从他的右侧腰间的布袋中,窜出一条细长蛇,那条长蛇在那股黑气中不断徘徊。忽,仇千收了黑气,将那条长蛇抛向玩王云杰,并且又推动内力控制那长蛇的行动。
“公子,小心,千万不能喷到那条蛇!”若心慌忙喊道。贺刚他们也紧捏了一把汗。王云杰侧身避开那蛇的第一次攻击,然后挥动着软云剑,一个横削一股剑气向那条长蛇击来。那蛇吞吐着舌头,,在空中摇摆着身体,好似跳舞的女子。那剑气说到便到,可那条蛇在强大的剑气的催逼下,竟然毫发未伤,实在是看呆了众人。王云杰不敢迟疑,他腾空而起,越过扑来的蛇口,转至背后,一个沉重的力道劈向蛇尾。只见蛇尾被横空劈下。顺着蛇尾断开的地方,一股腥臭蔓延开来。
“不好,大家快捂上口鼻。”听得若心这一喊,贺刚他们纷纷都掩鼻而避。而那些没有反应过来的饭客却都中毒倒地身亡。
“臭丫头,坏我好事。”仇千突出一掌打向若心,这一掌来得又是快速,若心根本反应不过来。眼看着掌力要到,身在不远的贺刚移步上来,想要接下这一掌。但王云杰却比他快上一步,那掌力随到,云杰挺身挡在了她的前面。由于这一掌实在是来得突然,再加上云杰的内力不足,但他与其对掌时,一股刺烈的痛钻入他的体内,他嘴角一泯,血染红了他的唇角。云杰尽力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
“公子,你……”若心看着眼前的少年,她的内心流过一丝疼痛。
“贤侄……”贺刚他们也赶了上来。他们慢慢的扶着云杰坐下。若心在一旁很是着急,她不断的问他有没有事,甚至当云杰大吐鲜血的时候,那沁在眼眶的泪水缓缓的从眼角处流下。
“好一段英雄救美呀,王公子果是风流优雅之士。”仇千大笑道。
“仇千,你伤我贤侄,我饶不了你。”贺刚展开铁拳,迅速冲了过去。
“好,就拿你来试试我的新招术,毒手千影。”仇千将两手合在一块,口中默念有词。这时,只见他黑气萦绕,附着在手上,然后又抓过刚才的毒蛇,将那蛇恨咬了自己一口。紧接着,他须眉呈黑,嘴唇发紫,双手不断抖动。待贺刚拳力到来,他运气一掌,黑色的掌印便如毒狼一般扑将过去。贺刚使尽内力与其相抗。但是,那仇千还是棋高一筹,贺刚终不是他的对手。一个推力将贺刚到冲了下来。贺刚内力也损耗了不少。
“呵呵,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老夫我发发善心不杀你们。”仇千现在是趾高气扬,因为胜利在他的手中,主动权便也在他的手中。贺刚虽然败了,但他的心中是大大的愤恨。可是,技不如人,终究还是挨打的份。
“贺捕头,老夫不杀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仇千,我不需要你可怜,要杀你就动手,莫说废话。”
“我说过不杀你,便绝不食言。只希望贺捕头能成全老夫一件事。”仇千道。
“怎么你想以此要挟吗?哼,我告诉你,我不会替你做任何事的。你还是赶快把我杀了吧!”贺刚道。
“贺捕头,你不要急着表态吗?我这件事对你来说恐怕会打消你一心求死的念头。”仇千阴笑道。贺刚听后,心中一阵纳闷,不知他要搞什么鬼。“贺捕头,老夫我远在西域,若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是绝对不会踏入中原一步的。”
“难道你不是为了你的徒弟来的吗?”韩啸问道。
“老夫我纵横天下,一个小小的徒儿,怎会让我亲自出手了呢。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一件东西——”仇千语气越来越缓慢。当贺刚听到这里时,心顿时凉了半截。
“你难道与风尘二恶他们一样,也—为了——那个东西。”贺刚睁大了眼睛,看着仇千。
“没错,老夫受一个朋友所托,千里迢迢的从西域来到中原,就是为了宝盒而来。贺捕头,你我都是聪明人,留着他只会害你的性命。不如给我,这样一来,我们二人各取所需,且不美哉。”仇千一脸兴奋。
“你休想。这个东西是用来查找杀我父亲的凶手的。绝对不会给你的。”这时,江天崖冲了出来,表情十分严肃。
“又出来一个不怕死的,老夫成全你。”仇千不想再磨蹭时间,他看准了江天崖,‘嗖嗖’两声袖中的银水针便射发出去,那江天崖本就是武功平平之辈,对于快速而精准的银水针当是躲闪不了,只见,那针一根一根窜进他的体内,毫无感觉的疼痛,让他的胸口一阵狂热,紧接着,江天崖像是疯了一般,手舞足蹈起来
“江公子……”江天崖依旧狂颠不止,两处太阳穴已经由紫入黑,又过了一时,江天崖七窍都皆流出鲜血,两手上筋脉暴起,十分可怕。众人眼看着江天崖一步一步进入死亡,可都无能无力。就这样,一条年轻的生命随着仇千的笑声,蔓延殆尽。
众人心含泪酸,却得无法相救。而那仇千高高的端坐在那,对于自己的行为没有一点内疚之意。弱肉强食的江湖,本就谈不了真正的公义。谁的本领高,谁就有说话的本钱,而那些被压迫的小人物,命运堪苦。韩啸看着眼前的一幕,让他又回想起当初江山被杀的场面,那一幕与这一幕都令他深深的感到愤怒与难过。他握住了拳头,心里默想:“江湖不是这个样子的。”